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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粉粉白白的脸:“想得美啊,大通铺,四十人间吧。”男生寝室在东面,女生寝室在西面。他们班被安排在三楼,房间很宽敞,有三个教室那么大,摆了四张大通铺和两组柜子。宁觉辰找了个最角落的床位,往门口张望,等许曳进来。许曳把东西放下,让他赶紧把湿外套换了,别又感冒。上午开年级大会,全是领导讲话,大领导讲完中领导讲,中领导讲完小领导讲,小领导讲完小小领导讲,最后是陆觉岚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搞到十二点半才结束。下午安排了特色陶艺课程,晚上在广场上看露天电影,解散回去已经十点多了。一群大男孩吵吵嚷嚷地拥去澡堂洗澡,宁觉辰慢吞吞地收拾东西,许曳甩着毛巾催他:“磨磨蹭蹭干嘛呢,一会儿没位置了。”宁觉辰本来想说你先去别等我,结果直接被许曳勾着脖子掳走了。澡堂里已经腾满了白茫茫的热气,宁觉辰抱着衣服站在门口往里面望:“这里隔间没有门吗?”许曳低头看他:“没啊,都是男的要这么讲究干嘛。”宁觉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闪了闪:“那个……我忘了拿毛巾了,你先洗。”许曳一脸莫名,宁觉辰手里明明抓着毛巾呢。许曳洗澡回去的时候,宁觉辰正一脸严肃盘腿坐在床上,拧着眉写字。许曳走过去发现他腿上摊着一本:“你洗好了?”宁觉辰点了点头,许曳一边擦头发一边挤在他边上坐下:“这么快?别骗我啊,没洗干净不准睡我边上。”宁觉辰咬着笔头,心虚地小声嘀咕:“不睡就不睡。”许曳语气夸张地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很想和我睡呢。”这话就说得有歧义了,宁觉辰不知道是气还是羞,脸上飙血一样迅速热了起来,几秒钟以后脖子以上就全红透了。他圆睁着眼睛抬头看向许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大概是想骂他又骂不出口,一是不会二是不敢。日光灯明晃晃的照着,宁觉辰粉得像个新鲜桃子,特别是两只红彤彤的小耳朵,软骨那块又薄又韧地透着光,许曳忍不住盯着看,一时有些失神。他是被一声粗鲁的暴喝拉回来的:“许曳!喂!叫你几百遍了!聋了啊!”许曳站起来,看到何明月叉腰站在寝室中央:“大姐,这里是男寝,你过来干嘛啊?”宁觉辰跟着转过头,何明月是他们班为数不多的女生之一,长得好看,典型的萝莉脸汉子心,经常在男生堆里混。最近她好像在和许曳一起玩手游,许曳在宁觉辰面前提过好几次,说看不出来这女生cao作还挺犀利。宁觉辰本来对她没什么印象,从许曳那儿听得多了就不自觉对这个女生有点在意。何明月甩着辫子走过来,大喇喇地在许曳床上坐下:“邀请你玩真心话大冒险。”许曳一脸不耐烦:“玩个屁,无聊死了,什么年代了还真心话大冒险。”何明月抓着他袖子撒娇一样晃了两下,眨着眼睛卖萌:“难得有这种机会嘛,玩吧,曳哥!”许曳甩了甩手:“姐你别这样,怪吓人的。”宁觉辰默默垂下眼睛,脑海里反反复复全是何明月的那句话。她叫他“曳哥”!她也叫他“曳哥”……宁觉辰喉咙里像堵着一团东西,难受得喘不上气,可是又觉得自己没立场没资格难受。他身上又僵又冷,那页练习册被他捏在手里抓的皱成一团。何明月又喊了两个女生过来,再加上四五个比较熟的男生,几个人坐了个圈。许曳一走宁觉辰就做不进题了,他把练习册塞进书包,侧身向着墙躺下,背后传来何明月的声音:“曳哥赶紧的啊,就等你了。”宁觉辰眉心猛地一跳,抓过枕头像鸵鸟一样死死埋进去,然而那边笑闹的声音还是直往他耳朵里钻。——虽然许曳刚才表现得没什么兴趣,但宁觉辰听得出来,他玩得很开心。几轮以后,宁觉辰听到许曳说了一句:“真心话吧。”紧跟着是何明月的声音:“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这用意很明显了,何明月做这个局就是为了套许曳这句话。房间里先是诡异地安静了一下,大家的视线全集中了过去,几个好事的男生挤眉弄眼地吹着口哨起哄。宁觉辰的胃一阵抽搐,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攥紧了。他知道这不是真的胃疼,是因为紧张,每次物理考试前的那种紧张,而他现在心里面的这份紧张远胜过所有考试的总和。他不知道自己是怕许曳说没有,还是更怕他说有。其实这中间的停顿不过十几秒,宁觉辰却觉得时间好慢,慢得他揪着衣角的手指又酸又软都快脱力了。许曳终于说话了,简短的一个字:“有。”整个寝室瞬间炸了,敲床板的有,怪叫的有,鼓掌的有,里面夹杂着何明月掩不住激动的问话:“谁啊谁啊?我们班的?”宁觉辰呼吸全乱了,心脏狂跳,胃狠狠地绞了起来,紧巴巴地皱成一团,不太疼但是难受死了。估计是这阵起哄声太响,直接招来了冯峰。冯峰把几个女生赶了回去,板着脸关了灯,让大家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许曳回自己床位坐下,月光透过窗户映进来。宁觉辰贴墙躺着,蜷成那么一小团,一只手按在胃上。许曳心里一凛,小心地靠过去:“胃不舒服?”宁觉辰摇头,小声说:“没有。”许曳看他一脸困倦就不想多问了:“那睡吧,疼的话就吃药。”都累了一天了,才一会儿房里就回荡起抑扬顿挫此起彼伏的鼾声。宁觉辰困死了,他掐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睡过去。等大家差不多都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悄悄离开了寝室。浴室里一片漆黑,静的吓人。偶尔有水滴和剥落的墙皮掉下来,啪一声砸在地上。宁觉辰借着手机电筒的光一步一顿地往里面走,整个人不住发颤,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怕的。他找了个靠里的隔间脱光衣服站进去拧开龙头,不敢把水开的太大,怕被人发现。就在他凑近细小的水流刚把自己打湿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宁觉辰手忙脚乱地去关水,然后想起来电筒还亮着。脚步声踩着水花越来越近,回荡在寂静的浴室里,宁觉辰完全吓傻了,僵在原地不敢动。“别怕,是我。”是许曳的声音。他刚刚没睡着,听到宁觉辰起床出去了,等了好一会儿没见人回来,怕宁觉辰又胃疼,所以跟出来找他。男人在这种情况下的第一反应大概都是伸手挡住自己的小兄弟,宁觉辰也不例外。只是一秒后他立刻抬起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又惊慌失措地去掩自己胸前密布的伤痕。许曳是第二次这样看到宁觉辰的右手臂,他没想到宁觉辰身上的情况还要严重,一望过去全是深深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