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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问,她赶着上课,随口应了一句:“行。” 她与何雨田双双离开,留下陆知行一个人在原地。 想到她方才应下的样子,陆知行摸了摸满是皮筋的手臂,双手插兜向教学楼走。 知道有人看他,他习惯了被人注目,那张脸本没什么表情,可是嘴角却不受控地,泛起微笑。 * 转眼迎来第二次月考,这次的物理考试内容对晚晚来说比较抽象,化学生物的难度也上了新台阶。 好在她的英语成绩有所提高,即便总榜掉出了前五十,也在前一百之内。 陆知行看到她上了九十分的英语成绩,内心成就感满满。 他一到周末就带晚晚做题,平时还会把用到的语法,以日常对话的方式跟晚晚交流,加深她的记忆。 先前说好中午一起吃饭,其实也没强迫她,但两个人每周都会一起吃上三两次,吃饭的过程中也会用简单的英语交流。 在这样的努力下,帮助她英语提高二十分,陆知行的内心别提有多高兴。 但,面上却未显。 这天周末,正是初一,陆夫人起了个大早,要去寺里进香。 陆家行商,商人难免迷信,打从陆知行有记忆开始,就记得他爸妈什么佛都拜,什么神都信,或许因为这个,陆家才这么顺风顺水,企业只盈不亏。 陆知行是从不信的,不仅不信,还说他爸妈思想陈旧。 经商最重要的是头脑,跟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况且成事在人,如果求神拜佛真的有用,那么多众生疾苦怎么不管管。 每当这个时候,陆夫人都会捂住他的嘴,然后赶紧双手合十,对佛像鞠躬:“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佛祖别见怪。” 次数多了,陆知行懒得再讲。 陆夫人挎着珍惜皮的手包,一边下楼一边抚摸头发,管家跟在她的身边,听她交代今日的诸多事项。 “园子里的落叶干枝要仔细清扫,上次的清洁公司很不满意;音乐室的花还是换回原来的,我没有那么喜欢;如果吕太太约我看画展,就说我出差了,什么都不懂还当自己是艺术家,上次跟她看展,对着一团线头,非说自己看破了人生……” 陆夫人吐槽着,路过一楼的广阔客厅,发现陆知行瘫在壁炉前面的椅子上打游戏。 晨曦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少年的手指灵活在屏幕上cao作,听见陆夫人的动静,他赶紧收起手机,站了起来:“妈。” “知行?” 陆夫人看着这个一米八六的大儿子,像是看见了鬼:“你是不是又通宵了?一夜没睡?” “……妈。”陆知行一脸不满地走过来,“什么通宵,我一直在这儿等您好不好?” 陆夫人心生警惕:“又闯什么祸了,还是要零花钱?你爸爸上个月不是刚给了你五十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提到陆振川,陆知行的表情瞬间冷漠:“他给的钱我没动。每次不都这样,动完手,就拿钱补偿。”他嗤笑一声,“真以为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 陆夫人的语气有些严厉:“不许这么说你爸,他比任何人都爱你,你只记得他打你,怎么不想想他是如何纵着你的?” 眼看着陆夫人要生气,管家连忙上前一步,说:“夫人,司机已经在门口了。” “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烧香。”陆夫人敛起情绪,拢了拢针织披肩,向门口走去。 陆知行跟在其后,缓和口气:“妈,我陪您一起。” 陆夫人怀疑自己听错了,猛然回头:“你?” “……嗯,我突然想起来,已经好多年没有陪过您了。”陆知行上前拉住陆夫人的手,脸上染上一层暖意,“我想陪您。” 陆夫人抬头,看着面前的儿子,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突然起他三岁时,小小一团,才到她膝头。 每当她要出门,小知行就会远远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仰起头来,奶声奶气地撒娇:“麻麻,你要去哪里玩,带我一个好不好,好不好,我会听话的。” 他从小就漂亮,也是真的听话,不抱就自己走路,从不喊累。 才十四年的工夫,也只是十四年而已。 从前只能抱住她膝盖的人,一晃眼,已经比她还要高出一头。 陆夫人的心忽然变得柔软无比,这是她的孩子,是她身上的一块rou,她比任何人都要疼爱。 尤其…… 她比谁都清楚,他有多么来之不易。 * 陆家常去的寺庙在B城的另一头的山上。 每逢初一十五,陆家都会上香,十几年如一日,香油钱添得多,他们每次去,寺内住持都会亲自相陪。 今日香客不少,寺内青烟升腾,人虽多,却很静。 陆知行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离开了。 他记得寺庙旁边有一座道观。 陆知行循着导航过去,道观与寺庙不同,同为清修之地,却更显庄严正统,飞檐翘角,气势恢宏。 大殿前有不少游人在烧香,陆知行擦着这些人走过,看到旁边站着个年轻道士,问他:“您好,请问红绳在哪儿请?” 他特意过来,就是听人说过,这里的红绳很灵验,学业事业爱情都管用,尤其爱情,更是一绝。 道士带他去了后院,前来求红绳的人不少,每个求的红绳,都会开光,有神牌供奉。 陆知行不信这些,但是现在,他也变得虔诚起来。 他甚至在心里祈祷,祈祷这些是真的。 …… 回家的路上。 陆知行与陆夫人坐在后排。 他难得没在路上玩手机,一双手揣进卫衣兜里,握着手中求来的红绳,心里有些没底。 “妈,求神真的有用吗?”他回忆今天看到的神佛诸相,很多都是笑着的,“我怎么感觉,他们更像在幸灾乐祸呢?” “不可以说这种话!”陆夫人微微动怒,看他一眼,“你不信就不信,不能对佛祖不敬。” “我是觉得……每天许愿的人那么多,人家哪应付得过来?” 陆知行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蠢。 蠢到会相信这些。 起了个大早,跑到道观里请什么恋爱红绳。 他分明该给自己请一个学业什么的。 而不是像个小女生,看到人家讨论哪里的红绳灵验,就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想,陆夫人拜佛这么多年,应该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他以为陆夫人会说些心诚则灵的话。 哪知道他的母亲,这个雍容端庄的妇人,竟会轻轻一叹,随后,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其实有时候,人们求神拜佛,并不是真的信徒。” “等你到了走投无路,四处无门的境地,你就会明白,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