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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白开水都端后院去了。”陈忆西说:“好啊,喂完他奶,再回来参观你们的家。”后花园里,一切早已准备就绪。楝树下。一张小餐桌,上面放着为小思危沏奶准备的一应物品。一张钢丝床,上面铺了个部队的草绿色大褥子,大褥子上是席子,席子上面又铺了个碎花小褥子——虽然婴儿车很漂亮,但长时间躺着的话,还是大床更舒服些。一张竹躺椅,这是为戴女士准备的,虽然海棠、樱花、木瓜树的花都凋谢了,楝树和柿树却正好满树的花苞,躺在下面的树荫里休息再舒服不过。陈忆西说:“和柳岸说的一模一样,真漂亮,怪不得他总想早点毕业回来呢。”柳侠问:“他,他一直惦记回来吗?”“可不是嘛,”陈忆西说,“大部分留学生努力学习都是为了能拿到绿卡留下,只有柳岸那么努力是为了早点毕业回来。”柳侠笑了,弯腰扶着拉着小莘一起扑过来的小萱:“慢点慢点,他哭起来很吓人的。”小莘有点拘束地对着陈忆西说:“阿姨好。”小萱扒着提篮大叫:“哥哥哥哥你看,他这么小这么小。”陈忆西笑着回答之后,小莘也好奇地过来看:“呀,小叔,他还怪胖咧呀,你看他手上,净rou窝窝儿。”小婴儿浑身都rou乎乎的,小手背上的rou窝窝特别明显。小萱叫:“叫我看看叫我看看,呀,真哩,这么多窝窝儿。”他抬头看陈忆西,“姨姨,我摸他一下中不中?”陈忆西说:“等他喝完奶,阿姨就把他交给你了,你随便摸。”小萱高兴地跑回小桌子边:“啊——,那咱快点给他沏奶,快点快点。”有晾好的白开水,不到三分钟,小家伙就在陈忆西怀里喝上了奶。小萱趴在陈忆西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家伙:“呀,他这么小,咋知吃奶咧?”陈忆西说:“小孩儿生下来就知道吃奶,这叫本能,小萱小时候也是这样啊。”“哦。”小萱点头,“这么厉害呀!”200毫升奶,小家伙一会儿就喝完了。陈忆西让小婴儿趴在自己肩膀上顺奶。小萱就站在陈忆西身后逗他:“哎,你会喊哥哥不会?”陈忆西说:“他二月一号生,还差两天不足三个月呢,不会喊。”“还没一百天咧?”小莘惊讶,“俺小叔说他是前几天跟你一起从美国回来哩,他这么小能坐飞机?”“能,”陈忆西说,“小孩子其实没那么娇气,他们可以做很多大人们认为不可能的事。”“他不晕吗?”小萱问,“我有时候坐车还晕,可不美。”“好像不晕,”陈忆西说,“他和我一起坐飞机时没怎么哭闹。”“哎呀,你老毒气呀,”小萱十分羡慕地捏着小家伙的小手,“这么小,还跟我样这么胖,居然不晕车,我以前一坐车就想哕。”陈忆西轻轻拍着小婴儿的背:“现在还晕吗?”“有时候还晕,”小莘说,“坐前头哩时候好一点。”“快点长大,自己开车,自己开车的话怎么都不会晕。”陈忆西说着站起来,小家伙被拍的很舒服,没有沁奶,她要把他放在钢丝床上。“俺爸爸,还有,还有那个叔叔,也是这样说哩。”小萱跑到床边,高兴地看着陈忆西把小婴儿放在床上,“这个小褥子是我哩,俺娘给我做哩。”“啊,真漂亮,”陈忆西把小婴儿放好,“待会儿他要是尿上,你不会哭吧?”“不会,”小萱欣喜地看着一被放下就开始吃自己大拇指的小婴儿,非常干脆地说,“要是真尿上,我叫俺爸爸拆了洗洗就妥了。”“你这么说,是不是你以前经常尿床,让爸爸洗呀?”陈忆西挠着小萱的脑袋说。“嘻嘻。”小萱不好意思地笑了,用小手去捏小婴儿的脸蛋儿。柳侠看陈忆西把小婴儿安置好了,说:“十一点半了,我去下面吧?”陈忆西说:“成,需要我帮忙吗?”“不用,”柳侠说,“菜早就做好了,只需要下面。”“那好,那我就……”陈忆西看了看趴在床沿上逗思危的小萱和小莘,“我给他们照几张相吧,柳岸肯定想多看看家里的样子。”“我家里只有一台海鸥相机。”柳侠说。“我带着呢,”陈忆西说着拉开自己带的一个包,“我喜欢照相,平时到哪儿都带着相机。”柳侠没有马上去下面,他站在那里,看陈忆西抓拍小莘和小萱逗小婴儿的画面。可能真是孩子之间特殊的默契,平时一让自己躺着就哭嚎的小家伙,这会儿咿咿呀呀和两个小哥哥玩的特开心,小萱挠他的小肚子,他居然“咯咯”地笑出了声。柳侠带着满脸的笑回去下面了。柳侠做的炸酱面,其实和京都的基本一样,只是他习惯随锅放进去点青菜,比如韭菜、菠菜。他还喜欢再做两个特别爽口的凉菜配着吃,他最爱配的是芹菜丁。非常简单,把小芹菜洗干净后切成丁,只撒一点盐,也可以放一点点白醋,配着炸酱面吃不容易起腻。今天他做的也有芹菜丁,当然,不会只有这个,他今天的配菜非常丰富,可以算一小桌酒席了:老虎菜、凉拌香椿,杏仁豆腐、菠菜拌粉条、尖椒豆皮、排骨炖红白萝卜……陈忆西看着一大桌子菜,挑了挑眉:“我以为柳岸说他小叔做饭特别好吃是他的……主观感受,没想到是客观事实。”“其实,就是他的主观感受,”柳侠把碗放在陈忆西面前:“他和我五哥做饭都比我好吃。”“是吗?”陈忆西说,“中国现在是在流行好男人下厨房吗?”“为什么这么说?”柳侠好奇地问。“因为几年不见,我弟弟现在也做得一手的好饭啊。”她吃了一口面,“嗯,真好吃。我弟弟二十五岁之前十足的少爷做派,做好的饭端到跟前还要挑三挑四,现在,和你差不多,轻松搞定一桌酒席。”“我不行,就会做几个家常菜。”柳侠说,“刚参加工作时,单位食堂饭太难吃,我们柳岸那会儿又小,怕他营养跟不上,我只好自己学着做饭。”“我弟弟也差不多,”陈忆西说,“他学做饭,就是为了他爱人。他爱人家里以前非常穷,他小时候受了很多苦,我弟弟说起来就心疼得要死,他现在学做的很多都是他爱人喜欢吃的菜。”“俺爸爸做的饭也都是我待见吃哩。”小萱十分得意地插嘴说。“那是因为爸爸爱你,”陈忆西十分喜爱地看着小萱,“所以,你长大了也要爱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