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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抱紧了被子,颤抖的缩在角落里,努力保持清醒,却又很想往他身上凑。 赵焕章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她的眼泪,冰凉手指摸着她的侧脸,见她没有很抵触,心里稍许放下了心,“不要哭。” 他用拇指替她擦去眼泪,低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哪怕只有一刻。 药性猛烈,她此时已经是神志不清的状态,看不清他的脸,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只知道她很难受,特别难受。 赵焕章心都要碎了,“窈窈,我不逼你了。” 顾盼只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耳边嗡嗡作响,听不见其他声音。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边哭边说:“救救我,你救救我。” 赵焕章酒劲渐醒,似乎不是梦?她看上去也不太对。 脸颊红的不正常,身体温度也高的吓人。 他试图将顾盼的手掰开,她却哭的更厉害了。 赵焕章于心不忍,“你会后悔的。” 顾盼看不清他的脸,神志不清的状况下甚至把他当成了钟砚,解开自己的腰带,只穿着件单薄的底裙,哭的梨花带雨。 赵焕章侧过眼,不敢看她。 “你把衣服穿上,我去叫大夫。” 顾盼揪着他的腰带不肯松手,她若是要做什么,赵焕章怎么舍得阻拦。 他身上的衣服也被她弄的乱糟糟的,不堪入目。 迟迟解不开腰带,顾盼急的掉眼泪。 男人忽然握着她的手,眼神复杂,“听话,你松开,我自己来。” 顾盼懵懵懂懂,逐渐松开了手指。 那一瞬间,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往下掉,淌满她整张脸。 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传到钟砚的耳朵里,他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腿脚僵硬,脸色平静。 灯笼发出的微弱的光芒照着他如玉的脸庞,青年的眼神极淡,明明长了一张仁善漂亮的脸,实则却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钟砚缓缓闭上双眸,睫毛颤动,慢慢睁开,一派宁静之姿。 他等了这么多年,为了报仇或者说为了皇权做了太多的事。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就此罢手。 偏偏赵焕章的弱点,是顾盼。 偏偏这世上没什么是他无法割舍的。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手里都打着灯笼。 博平郡主脸色凝重,表情非常难看,她忽然被人叫到客房这边,心里毫无准备。 听着屋里的哭声,她的手指都在发抖。 不应该的,她即便是想过陷害顾盼从而让钟砚尝尝被戴绿帽子的滋味,但她明明没有做! 博平郡主身后的钟虔阴沉着脸,也在状况之外。 没有料到,他这个大嫂……竟然还是死性不改!对太子殿下念念不忘,竟然在今天这种大日子,做出这种事。 钟砚在一众沉默中,抬手轻推开房门,眉眼冰冷,冷静的可怕。 平淡的视线像两道无情寒光朝主卧投去。 衣服散乱在地,床上的女人抱着被子发抖,头发凌乱落在白皙的肩头,她的眼神茫然,通红的眼眶已经流不出泪水了,可怜又狼狈。 她像是刚清醒过来,又好像没有。 赵焕章穿着里衣,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下意识拿手挡住了顾盼的双眸,“别看。” 赵焕章还是秉承着君子之风,最终并没有碰她。 他的掌心被女人无声的眼泪沾的湿润。 老太爷见了这不堪的一幕,眼前黑了黑,差点当场昏了过去,他勉强冷静下来,说话时气息不稳,“都给我回去!不许再看!此事也绝不能泄露出去一个字!” 博平郡主握紧拳头,身体颤抖,眼神慢慢望向没什么表情的钟砚,心底冰冷,头皮发麻。 钟砚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被嬷嬷搀扶着回了栖筑院,出了一身冷汗,腿脚都是软的。 而那边老太爷指着顾盼,手不断发抖,怒骂道:“你真是不知廉耻!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要脸面恶心至极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有没有想过阿砚!” 顾盼像是听不见老太爷的骂声,而是轻轻地、轻轻地拿开了赵焕章挡在她眼前的手,撕心裂肺的痛楚阵阵袭来,她看着钟砚的脸。 男人的眉眼是她最为喜爱的,他漂亮,笑起来更漂亮,弯眸时宛若天上星,璀璨炫目的移不开眼。 顾盼又哭又笑,她想起来自己没有喝博平郡主递过来的酒,只喝了钟砚亲手端上的热茶。 她静静盯着他的脸看,脑海中闪过很多回忆。 钟砚郑重送给她的玉佩,冬日里特意给她堆过的雪人,还有前不久为她挡过的那一剑。 顾盼的耳边,不断回响着方才钟砚对她说的那一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短短八个字像重重的一刀,干脆利落的捅入她的心窝,刀尖旋转,然后又被钟砚重重的拔了出来。 刀刃上滴着的满是她的心头血, 第五十三章 顾盼耳边的嗡鸣声渐渐散去, 怒骂声一字不落的闯入她的耳中,眼眶中摇摇欲坠的泪珠里倒映着钟砚精致冷漠的脸庞, 她眨了眨眼睛, 那些画面就好像都不见了。 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许多, 除了胸口剧烈的闷痛,内心麻木的体会不到其余的感觉。 赵焕章已经穿好了衣裳,指尖轻颤,捡起她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忍着剧痛递给她,哑着嗓子轻声的说:“先把衣服穿好吧。” 顾盼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看着钟砚,扯了一声笑, 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接过赵焕章递来的衣衫, 缓缓起身, 赤脚站在床边,单薄衫裙勾勒着她的玲珑身段,她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了,当着他们的面慢慢将外衫套上, 系上腰带,一步步靠近钟砚, 她仰着脖子, 勉强才能看清楚他整张脸。 过了很久, 顾盼声音很轻的叫了一句,“钟砚。” 钟砚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袖口深藏着五根手指默默攥紧, 他静静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顾盼的嗓子又疼又哑,边笑边平静流着眼泪,她说:“我们和离吧。” 或许这两年钟砚曾经有过一瞬是喜欢过她,但是他的喜欢微不足道,轻轻一推,就烟消云散怎么都找不到了。 是她自作多情,钟砚利用她的时候才不会心慈手软。 既然如此,她也不指望着自己能攻略成功,不如早早脱身,也好过将来万箭穿心的下场。 良久之后,顾盼听见男人对自己说:“不。” 顾盼吸了吸鼻子,“那你休了我吧,怎么都行,我们分开吧。” 屋子里还有第三人,赵焕章一直都没走,就怕钟砚怒极之下对顾盼做出些不好的事,如今看来钟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