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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米距离。 顾盼被顾舒怀身上的香味搅的心神不宁,钟砚在她身边坐下来时,都没多大的反应,随口一问:“狮子好看吗?” 钟砚便也随口一答,“还行。” 顾盼本想多说几句话活络气氛,奈何一开口就被钟砚堵了回去,“少说话。” 她不太高兴的闭上了嘴巴。 垂着小脑袋,过了一会儿,好像就没有那么的不高兴,于是眼巴巴的盯着他盘子里还没动的冰皮月饼,悄咪咪的伸出小爪子,在他眼皮底下偷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又吃完了两个,顾盼就已经吃饱了。 她百无聊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双眸放空的模样看上去傻里傻气。 左手边,顾舒怀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花香,又缓缓钻进她的鼻尖。 顾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胸口渐渐发闷,像有一口淤血堵在哪儿出不来。 缓缓地,顾盼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她的手紧紧攥着矮桌边角,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她缓缓弓下身子,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第三十五章 (一更) 顾舒怀见顾盼吐血晕倒, 眼底半点惊诧都无,淡淡眯起眼眸, 嘴角浅淡的笑意瞬间即逝。 顾盼之前还好好地, 脸色红润, 精神饱满,忽然间胸闷气短脑子疼,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身体难受,脑子也不会转了。 趴在桌子上,气色全无,脸色惨淡白皙, 咬着牙硬撑着不疼出声。 钟砚面色一变, 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肩头, 低眸瞧了眼她嘴角的黑血,怀中的女人捂着胸口在发抖,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脖颈、脸上渐渐起了红疹。 太子妃赶紧问:“世子妃这是怎么了?” 其他人的目光一并转到她身上, 看着地上吐出的那口黑血,大惊失色, 如此重要的宫宴竟然有人敢下/毒? 顾舒怀起身挪到顾盼身边, 眸光湿润, 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关心她,“meimei你这是哪里不舒服?” 她靠的越近,顾盼闻见她身上那股味道就越不舒服, 恶心想吐的感觉刚好那么点,又被这股香味弄的想死。 顾盼往钟砚怀中钻了钻,手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依然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嘴角溢出一口血,脸上的红疹更加可怕。 钟砚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抱了起来,声音阴沉,“劳烦太子妃请太医过来看看。” 太子妃沉着脸,对身边的侍女低喝道:“还不快去!” 东宫离太医院倒也不远,宫里的丫鬟腿脚麻利跑的也快,没多久便领着匆匆跑来的太医到了正殿。 顾盼已经让钟砚抱进厢房内,煞白毫无血色的脸,和紧皱着的眉头足以看出来她现在有多难受。 她安安静静半躺在钟砚怀中,呼吸微弱。 顾舒怀头一次如此不识抬举,跟到厢房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对这个庶妹有多关切。 在无人角落里,微微翘起的嘴角足以看出她有多得意,多爽快。 顾舒怀平时倒是很聪明,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怂恿顾萝给顾盼的茶水里下毒不成,忍不住亲自动了手,今日她身上戴的香囊也作了文章。 从顾止行那个傻子口中套出了话,顾盼自小就对栀子花过敏,每每闻到味道,就喘不上气,还会起大片大片的红疹。 她低眸望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女人,满意的笑了笑,上次她被顾盼反将一军,是她的奇耻大辱,不仅丢了人还丢了门不错的婚事。 顾舒怀这回是真的想要顾盼的命,她如果就这么死了,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没人在意她的命。 只有她那个软弱无能的娘会心疼。 顾止行对这个jiejie没多少感情,可能会难过几天而已。 而钟砚,她不信他有真心。 顾舒怀不是没有刻意撩拨过钟砚,沾沾自喜觉得他欣赏自己,京城里没几个人男人不喜欢她这种听话懂事还聪明漂亮的女人。 钟砚那时也没表现出对她的抗拒,同她说话的次数也比别人更多,这更让顾舒怀觉得钟砚对她另眼相看,是不同的。 可这个男人,似乎不是他所看起来那么的深情。 他眼中好像谁都不在意。 所以顾舒怀根本不信钟砚对顾盼多上心,死了就死了。 她从前也不太看得上钟砚,今时不同往日,他显然有了起势,杀伐决断,手段干净利落,和他的边相天壤之别,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野心极强,克制力惊人。 这样的男人,将来绝不可能平庸无为。 所以顾舒怀想杀了顾盼也正常,一方面为了泄恨,除去这个碍眼的meimei,另一方面,她就有了机会嫁给钟砚。 顾舒怀对钟砚的外表是十分满意的,如若不然,当初就不会在钟砚还是个瘸子废物的时候去撩拨他。如今看来,她的眼光还算不错。 顾舒怀算计的明明白白,等待着顾盼死期。 太医匆匆赶来,尚未喘平了气息,便被钟砚的眼神震慑住了,如履薄冰上前把脉。 太医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好。” 钟砚问:“如何?” 太医据实回答,“夫人这是中了毒,不过这下毒之人也是愚钝,这毒/药中掺了假,缓和了毒性,也就没有了性命之忧,不过还是得受几天罪。” 钟砚握着她的手,怀中少女脸色苍白如纸,柔弱无力,下唇被自己咬破,溢出血来,模样实在可怜。 他用自己的一方干净手帕温柔的替她擦干净咬破的唇角,搭在她腰上的另一只手紧了紧,他问:“那她脸上的红疹是怎么回事?” 太医沉吟思考,而后问道:“夫人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冰皮月饼。” “什么馅的?” “豆沙馅。” 太医觉得不对,寻常人也不会对豆沙有过敏的征兆。 厢房中的香味愈发的浓烈,顾盼感觉闭着眼都难以得到解脱,委屈的不得了,抱着钟砚的腰哼哼唧唧哭哭啼啼,低声啜泣了起来。 钟砚也觉得很难受,说不上来的那种难受,见她这幅可怜样子总归不舒服,也有几分说不清楚的怒气。 太医问:“这屋里是点了什么香!” 钟砚冷冷道:“没有点香。” 太医灵光一动,赶紧又问:“可戴了香囊?” 钟砚眼角轻挑,目光朝站在不远处绞着手帕的顾舒怀看过去,冷笑了声,替她回答了,“是栀子花的味道。” 于是太医问:“夫人可是对此花过敏?” 顾盼神志不清,只知道抱着钟砚哭,眼泪啪啪的落,呜咽着说:“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 她又说:“好像是。” 顾六小姐爱美,喜欢捯饬各种花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