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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量极多,所以一时之间倒是把刺客全都压制住了。而其余没有加入战斗的官兵们,就在混乱中负责着疏散百姓撤离。 可就在大家以为混乱很快就可以被平息的时候,又是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 黑色的弩|箭从暗处激射而出,使围在祁子螭与锦葵周围的官兵们纷纷中箭身亡。 本来与官兵们纠缠的影卫们使出的招式愈发的视死如归,为躲藏起来暗杀的弩|箭手们营造了足够的机会。 几只漆黑的弩|箭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突破包围圈的漏洞后飞速射向祁子螭与锦葵。 锦葵的视线因为被围在周围的官兵所阻挡,并没有看见从身后斜射过来的弩|箭。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自保和救锦葵只能选一样。 “叮!” 没有任何的犹豫,祁子螭伸长了刀身,挑开了射向锦葵的弩|箭。 “陛下!” 听到祁子螭传来的闷哼声与弩|箭被长刀挑飞的铁器相交声,锦葵这才反应了过来。 她吓得浑身发冷,哆哆嗦嗦地抓着祁子螭被弩|箭射穿的胳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卑职救驾来迟,恳请陛下责罚。” 如同本不存在于人世间的鬼魅一般,一队身穿黄色衣服的人马突然出现在祁子螭身侧。 “快去保护百姓,朕无碍。” 惨白着一张脸,祁子螭指挥着自己暗中培养的龙卫加入战局,护送百姓向安全的地方逃离。 原本一片祥和的平安街此时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百姓们慌张地四处逃窜,文武百官们各自召集护卫来自保,影卫,官兵,直属于当今皇上的龙卫三方势力在大街上纠缠打斗在一起。 乱,极乱,所有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被吓得慌了阵脚。 “锦爱卿莫怕,朕护着你,”祁子螭紧紧抓着锦葵的手,一路跑着将人往安全的地方带。 锦葵颤声道:“陛下您受伤了。” “嗯,重伤。” “而且这可是为了保护锦爱卿才受的伤,“把握在手心里的那只手抓得更紧些,祁子螭一边跑一边回头一脸严肃地说道:“锦爱卿可得记得日后对朕报恩才是。” 他身上披着的兽毛大氅早已经滑落,赤|裸在外的胳膊上被弩|箭穿出一个大窟窿,血流如注。 锦葵被这没个正行的人气到有些抓狂:“陛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思捉弄微臣?” “好了,不捉弄你了,我们去那边,那边比较安全。” 他带着锦葵一路向前跑着,穿过慌不择路的百姓和负责疏散的官兵,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巷角。 感受到锦葵的话里带着的委屈和担心,祁子螭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后就立刻回身站好:“朕刚才骗你的,其实伤得不是很重,只不过被擦破了点皮而已。锦爱卿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便来帮朕包扎伤口吧。” “陛下,您这擦掉的皮可真厚。” 看着祁子螭胳膊上被弩|箭伤得血rou模糊的大洞,锦葵一边低头替他清理伤口,一边忍不住偷偷哭了。 眼泪从面具的后面顺着下颌留下来,滴在了祁子螭的胳膊上后缓缓地滑落在地。 “锦爱卿,这是……哭了?” 祁子螭从没见锦葵哭过。 看到那滑落在地的泪水的瞬间,他觉得心脏疼得一瞬间就被揪在了一起,连呼吸都难受地堵在胸腔里流转着出不去。 伸出手把人的脸抬起来,他想把面具摘下来替人擦眼泪。 “朕错了,朕刚才是逗你的。朕什么事情都没有,皮外伤而已。你看,朕的胳膊可以随便活动的,一点都不疼。” 他急得心乱如麻,说出口的话快得跟蹦豆似的,再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冷静自持。 为了让人放心,他跟傻了似的把刚刚受了伤的胳膊举起来又放下,完全顾不得伤口被挣裂后又流出来的鲜血和疼痛。 躲开祁子螭伸出来摘她面具的手,锦葵说出口的话里带着强忍哭泣的浓重鼻音:“陛下,微臣有话想跟您说。” 陛下,我不是怕死。 完不成任务大不了就是脑浆爆裂而已,我是早就死过一次的人,脑浆爆裂跟学习猝死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分别。 可是如果我不完成任务的话,您就没办法当成千古一帝,终其一生也无法达成您的夙愿。 这对您来说,是比任何事情都更加难以忍受的吧。 想起祁子螭在祭天大典上那指点山河,意气风发的背影,锦葵将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地握住,指甲都陷到掌心里扎出血来。 祁子螭问道:“可是什么极为重要的事?” 锦葵低声道:“嗯,这件事情很机密,我没办法亲口跟您说,所以只能写在您的手上。” “那你答应朕不许哭,朕就听你的。” “嗯,不哭。” 虽然觉得锦葵的话说得云里雾里的,但祁子螭还是听话地乖乖伸出了手掌。 作者有话要说: 恶搞诗词出处:苏轼【前赤壁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刺莲的灵感来源于哪吒之魔童降世,哪吒施法将敖丙的冰层裹住时候用的火莲。 经过一周的编辑推荐榜单,窝的收藏涨到了160辣!普天同庆,普天同庆~ 希望能顺利入V丫,在线作法涨涨涨! 第30章 祁子螭的手掌很大,手指纤长,骨节分明。他的掌心里带着一层厚厚的茧子,那是练武和射箭时被兵器硬生生磨出来的。 锦葵低着头,在祁子螭的掌心上一笔一划写得很慢,很认真。 “陛下,我告诉您一个我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过的小秘密。” 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导致说出口的话,尾音里都带着颤:“以前经常有人说我比驴还要倔,倔的意思就是只要是我决定好的事情,那就谁也没办法让我改变主意。” 她写完最后一笔后,将手伸到祁子螭的手背处,把他的手掌合了起来。 将那只温暖的大手在放手心里重重地握了一下,锦葵这才轻轻地把手松开垂了下去。 锦葵:“陛下您懂我的意思么?” 祁大佬,原谅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求求你一定要明白我的意思啊,这计划能不能成功可就全依赖你的高智商了! 锦葵仰起头望向祁子螭。 一转眼的功夫,一年过去了。 她还记得初见时,小孩那张白皙稚嫩的脸和垂在额前的黑绒绒的碎发。 当年那个需要她微微弯腰低头才能平视的孩子,现在已经蹿高到需要她仰视的高度了。 默默无言地望着自己被合拢起来的拳头,祁子螭轻轻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