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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林斯瞧上去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翻着文件。林裴去拿了块干净的毛巾,从他身后凑上去,给他擦着头发,林斯有些顿住了。“回来了?”“嗯。”林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手一点点揉着他的头发,指腹压着发根摩挲着,忽然他松开毛巾,将湿漉的手伸入了林斯的衬衣中,扯着往上掀,林斯回头看他,他顺势低头亲了下他。林斯没挣扎,低声问他,“今天和夫人说了什么?突然这么高兴?”林裴抱着他没松手,也没了捉弄他的意思,他擦了下林斯湿漉漉的头发,审视性地看了他一眼,“我妈不喜欢你?”林夫人今天气急败坏地说了林斯一大堆不是。林斯似乎抽了下眉头,林裴瞧见他的反应,脱口哄了句道:“没事。”他想说,我妈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可这话太酸,他没说出口。林斯倒是想了一阵子,觉得他得罪林夫人无非是当初他销毁林裴活细胞那件事,林夫人不愿意接受林裴死亡的事实,一定要进行克.隆手术,他没答应,林夫人性子跟个小女孩似的,一下子记恨上了,后续又从林雪声那儿得知了他的出身,便总觉得他在报复,嫌隙日积月累地多起来,林夫人看他便不怎么顺眼。他之前顾念着林裴的精神状态与她的身体状况,没让她见林裴,估计又恨上了。林斯思及此,松开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在案上,实话实话,他对林家人确实没什么好感,因为克.隆事件,对林夫人也颇有微词,当初林沛出生得太突然,乃至于他对那孩子都有些近似本能的厌恶,这些事没人知道。而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年来他对林家人是不错的,无论是对林氏夫妇还是对林沛。林斯终于开口道:“我军营出身,在人情世故上不怎么熟练,许多事欠缺考虑,忽略了林夫人的感受。”这话说的倒是承认了林夫人所说的,他感觉到林裴正在给他擦头发的手微微一顿。林斯接下去道:“林夫人同你说了什么?”林裴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随口道:“说你看不惯林家人,她去军部见你,你把她晾在接待室十多个小时。”“军部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抽不出太多时间安抚她。如果是生活方面的事,我可以安排,但对于一个失去独子的母亲,在情绪安抚方面,我所能做的毕竟有限。”他清晰地感觉到林裴懵了下,随即听见林裴开口道:“你不会觉得我是在怪你吧?”林斯没说话,他知道自己最近忙过头了,两人说话的时间很少,林裴渐渐地许多话不愿意和他多说,事也都藏在心里,这些日子林裴往林家跑的勤,他终于回过神来,在林裴心中,家庭关系的分量比他想象的要重很多,随着记忆的恢复,又加之与他忙,林裴开始回归家庭。从某些方面而言,林裴是个非常传统的人,最典型的就是顾家与孝顺,以及与林雪声一脉相承的大男子主义,现代文明下,这种性格真的不常见了。林雪声当年因为发现妻子与下人偷情,为保存颜面于是枪决了所有的知情人,这其实是件很奇怪的事情,现代文明不讲究夫妻关系的忠诚度,夫妻关系更自由、开放与包容,层次越高的家族,家庭关系越脆弱,而林雪声对于一夫一妻制的执着让人觉得他保守顽固到不合情理,这在某些程度上影响了林裴的性格。所以林裴证明自己的感情,会想到去拿结婚证书,婚姻关系对于林裴而言是十分神圣的,在他心目中,这种古老的契约不仅仅代表着利益关系的存续,还代表着爱情,这观念非常陈旧,也非常令人震撼。这在某种层次上也折射出林裴对于家庭关系的执着与重视。林斯也是近期才发现的,天平在倾斜,林裴对他的兴趣在一点点减少,激情日渐消退,性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林裴现在的日常,除了游戏就是耗在林家和林夫人聊天,某种意义上说,从前的林裴非常叛逆,而现在他在一点点地回归家庭,人最终都是要回归家庭的,这是本能。记忆恢复使得这个过程更快而且更为明显,而他这段时间真的太忙,没顾上林裴,林裴在恢复记忆的这段时间中最需要的是陪伴,他忽略了,于是这个角色由林家人补上。林斯一开始没当回事,本来家人就应该是林裴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可如今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林裴似乎不需要他了。他回头看了眼林裴,“林夫人还与你说了什么?”果然他看见林裴犹豫了一下,“我随口一提,你别放在心上,我说这事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算了,懒得和你说。”被从后面抱住脖颈的林斯没再说话。林裴如果知道林斯心里在想些什么估计要吐血,他没别的意思,他真的就只是随口一提,接不下去了就不说了。他也想不到,林斯忙成这样,还能在这种小事上想这么多。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林斯没再提,他也没再提。两人没上床,林裴知道林斯每天高强度工作下来整个人都很疲倦,嘴上不说心疼,说到底还是有些心疼,也不舍得多折腾他,两人这几个月几乎不怎么上床,闲得无聊他宁可去打游戏。林斯一般睡得很浅,有时候林裴在夜里见林斯睡得不安稳,怕吵着林斯,就会去隔壁书房凑合一晚上。今晚林斯就没怎么睡安稳,林裴不知道林斯怎么了,半夜,他终于伸出手轻轻抚着林斯的背,低声哄道:“睡吧。”林斯没说话,林裴一点点抚着他的后背,好不容易感觉到林斯睡过去了,林裴自己又失眠了,终于,他自己小心翼翼地起身去了隔壁书房。林斯阴沉着脸推门进来的时候,林裴正把腿搭在桌子前百无聊赖地打游戏,连线队友是这些日子在帝国做任务的小玫瑰与陈如,对手是cao作暴力至极的高级军官何鹤和他的一众特工队友,何鹤全程带着人抓着林裴打,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多大仇。林裴刚把追着他的何鹤一枪崩死,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眼,一下子顿住了,他摘下了耳机看林斯。“怎么了?”林裴皱眉问了一句。林斯看了他半天,没说话,又关上门转身走了。林裴心头一跳,一回神发现游戏中自己被原地复活的何鹤给射成了筛子。那满屏的血让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第二天,军部的气氛异常凝重,开着凌晨会议的与会诸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索亚站在林斯身边看林斯翻着文件,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林斯在工作中一般没什么主观情绪,上一次露出苗头还是还是拉斐尔·兰顿来帝国政治避难,不过那时候军部众人出于对兰顿家族的生理性厌恶,对林斯的处理方式举双手赞成。拉斐尔·兰顿离开帝国时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