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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太守和审判史的工作量。 再加上礼房、吏房、户房、工房、兵房、刑房六房的辅助,事情处理起来就不那么的繁重。 宁砚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工作,刚开始要熟悉其中的程序规则、门门道道费了很大的功夫。 等到真正上手后,就轻松了许多。 随着处理的事情多了,宁砚也渐渐理解章严维说的来金陵的锻炼的话了。 在处理府衙事务的同时,宁砚也没忘章严维特意嘱咐他的事情。 他特意花时间将金陵城里的每家兑票铺都跑了一遍,明察暗访之下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兑票是两年前由金陵城中的十二位富商一起商议之后决定制造的东西,因为在经商中携带大额的真金白银太不方便,而且安全也得不到保证,所以就想出了兑票这种凭证。 十二位富商或独立,或联合一共成立了五家兑票铺,用一定数额的银钱作为准备金,印发了一批各种数额的兑票。 要使用兑票的人先将银钱存到兑票铺,换取同等数额的兑票,用于交易。 交易之后,收到兑票的人便可以在相对应的兑票铺将兑票换成银钱。 在这个过程中,每次将兑票兑换成现钱,兑票铺会收取五十文的费用,作为兑票铺的收入。 宁砚知道,这种兑票一定会在后世的史书中出现,然后被贯上“最早的纸币”这个名头。 但现在,说是纸币还为时过早了一点。 首先,兑票流通的地方仅仅是在金陵这一片地方,而且基本上都是商业贸易之间使用,寻常百姓不会接触兑票,流通的区域太小。 第二,各家兑票铺各自经营,相互之间还有竞争,兑票不统一。 第三,没有保证。 谁也没办法确定兑票铺会不会在某一天倒闭,手里的兑票就没办法兑换成银钱了。 宁砚对兑票的未来很看好,商业的发展需要这种东西,而且还能很大程度上方便人们的生活,肯定是未来货币发展的方向。 但宁砚始终坚信着一点,要想将这种兑票发扬光大,必须要靠官府,靠朝廷的力量,仅仅靠商人是行不通的。 宁砚借鉴脑海中关于宋朝交子的情况,开始构思兑票务的设立。 但要设置这个兑票务,需要一个时机来冲破金陵目前兑票铺并立的情况。 宁砚不急,他要在金陵待两三年,又不是十天八天的,有充足的时间等机会。 在这个期间,他刚好可以和温梅芷通通信,让她帮他完善一下自己的构思,以免到时候出现太大的差错。 到了八月份的时候,府衙很清闲,宁砚所幸就大部分的时间就待在了家里。 有时候更是直接让冀张弛将公文送到宁府来看。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大夫估计陆秋歌在这个月就要生产了。 所以宁砚恨不得天天都待在家里盯着,简直比陆秋歌这个孕妇还要紧张焦急,弄得整个宁家的气氛都一直是紧绷的。 这天,宁砚正在花园的树下乘凉小憩。 随着陆秋歌怀孕足月,肚子越来越大,晚上时宁砚就得时不时帮着陆秋歌翻个身。 所以宁砚的作息都变的混乱了起来。 白天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来这树下的躺椅上补觉。 正当他睡的香的时候,突然响起的声音将他猛地惊醒。 “大人!夫人要生了!” “要……要生了?”宁砚一下坐了起来,要站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腿都是软的。 期待了这么多天,临了他有开始害怕起来。 一条条的思绪开始成片的出现在脑海中。 “秋歌今年二十五了,年龄合适,不算早孕,应该不会有事情的。” “孩子生下来是男是女?长的像谁?该起什么名字呢?” “最好先是个女儿,女儿乖巧,会是我的小棉袄的,软软的抱在怀里多好啊。” “不行,如果是女儿,娘会不会不高兴?秋歌是不是也会觉得对不起我?那还是先要个儿子吧,以后再给他添一个meimei。” …… 脑海中乱糟糟的一团,宁砚忐忑而又期待的跑到了产房处,这时候陆秋歌和产婆都已经进去了。 宁砚怕他进去什么都不懂,会添麻烦,就在门口的屋檐下呆呆的坐着等待。 每次产房内有人出来,宁砚就会问上一句“怎么样了”,可像是没人看到他似的,没一个人理他。 宁砚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可怜似的,把脸埋在膝盖上,每当产房里传出一声痛呼,心就会跟着揪一下。 郭全从离开上元府的时候就跟着宁砚,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样子的宁砚,他一直觉得自家大人沉稳的就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热点。 不由得出声说到:“大人,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和小少爷一定都会平安无恙的。” 宁砚猛地抬头。 “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 “呃……”郭全一下被问的哑口无言。 他怎么知道是不是儿子,这只是吉利话而已,这大人怎么还当真了呢。 不过宁砚也没有为难他。 “哦,你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是男是女呢。” 三个时辰后,感觉已经等了一个世纪的宁砚有气无力的喊了起来:“娘——娘——你就告诉我一声怎么样了啊。” 刚等他喊完,产房内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就响了起来。 宁砚扶着柱子颤巍巍的就站了起来,抱着柱子有种想哭的感觉。 没一会儿,房门被打开,白淑兰抱着大红色的襁褓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看到抱着柱子可怜巴巴望着她的宁砚,差点没笑出声来。 “砚哥儿,别傻愣着了,快过来看看你儿子。” “儿……儿子啊……”宁砚结结巴巴的说着,然后挪着步子到了白淑兰的旁边,伸着脖子往襁褓里看去。 看着里面那个皮肤红皱,眯着眼睛的婴孩儿,宁砚的嘴不知不觉间就咧了起来。 “好红啊,娘,我听说生下来越红的孩子,以后就会越白。” 白淑兰好笑道;“男孩子要那么白做什么。” “白了好看啊。 对了,我去看看秋歌。” 他前脚刚跨进门槛,就被白淑兰拉住了。 “欸~你等一会儿,里面正在收拾呢,等收拾完了你再进去。” “哦,好。” 宁砚连连点头。 “娘,这个,那个,你让我抱一抱行不行?” 白淑兰犹豫的看了他两眼才将孩给他,不放心的叮咛道:“你小心点,一定要抱住了,右手托在这里,左手放这儿。” “呵呵……娘,我好想亲他一口。” 宁砚乐呵呵的说到。 “我是他爹,他怎么不对我笑一笑呢。”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