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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磨灭的作用。 重农抑商在最初的时候起了很大的作用,但随着历史的进程,其消极作用只会越来越大,跟着历史的脚步一步步放松抑制的程度才是正确的做法。 管光武与他通信时与他说过一些他那个商人爹的近况。 在开始施行重商税法后,他爹跨州府的商队只出过一次就再也没出过了。 因为商税加上层层盘剥之下,利润只余半成甚至更少。 而且官服还会借着加征商税的由头,平白被官服没收了大量的财物。 虽然这样的确能为朝廷带来大笔的钱财收入,但却类似于杀鸡取卵了。 章严维冷笑一声。 “重?我倒不觉得,该是轻了才是。 农本商末,重赋之下商人就会减少,而少一批商人就能多一批农人,对国家有利无害。” 宁砚又道:“不知道章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存在即合理。 从春秋战国至今,商人从未消失过。 它存在,所以它合理。” “汉朝时,西域丝路打开,商人来往于这条路,与西域互通有无,对两国邦交的作用肯定不能抹去。” “大凉开海上商路,‘番麦’(玉米)等物得以传入大凉。 上元府之繁华,名传番邦,近半是坊市之故。 商人就真的一无是处吗?” “商人投机,该抑,但不该抑的这么彻底,因为不是所有的投机都欺民。 世有一词,曰儒商,陶朱、子贡、白圭皆可列为此类。 不取不义之财,行慈善之举,这等人岂能用蠹虫二字形容。” “太史公在中言:以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 大凉历来以民为本,民富才能国富,难道商人就不是大凉的民?” “西汉恒宽的亦有记载,铁器由商人私营之时,物价廉而质佳。 官营之后,价高而器钝,割草都难,百姓深苦之,若……” 章严维神色一凛。 “住口!你的意思是要将盐铁悉数交给商人买卖吗?!” 宁砚太阳xue猛地一跳,一咬牙在章严维的面前跪了下来。 “清墨失言了。” 他怎么一下疏忽了朝廷对盐铁的重视程度了。 这两样东西,既为朝廷带来巨额的收入,又是朝廷控制百姓的一种手段。 商人如果在没有官服准许下经营盐铁,是可以等同于谋反罪下狱处斩的。 他就不应该举这个例子。 也许是长久以来章严维对他的亲近,尽然让他有些忘了他的身份,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虽然他到内阁没几天,但已经发现了章严维一些性格上的缺陷。 独断专行。 内阁中,除了韩哲松还能与他分庭抗争之外,对他的提议内阁都会也只能服从。 他如此当着章严维的面,提出了与他政见相左的地方,也难怪章严维会生气。 章严维盯着跪在地上的宁砚看了半晌才开口说到:“洪州交农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过问了,等皇城司的调查完,圣上自有决断。” “是。” “起来吧。” 章严维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宁砚起身后,又听章严维道:“你不在章府,仲乘也没有什么说话的人,整日消沉饮酒,你来这一趟就会和他说上两句话。” “清墨省得了。” “去吧。” “清墨告退。” 行了揖礼后宁砚从书房中退了出来。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按记忆中的路朝章钟凌的院子走去。 至于刚才是事情被宁砚压在了心底。 也许章严维是对的呢?又或许他有别的手段来消除这种重税带来的负面影响呢?反正他能说的已经说了。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儿,撼动不了什么的。 他到章钟凌的住处时,章钟凌正靠在廊下的柱子上喝酒,醉眼朦胧之际,低声吟语:“cao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宁砚听的心里发酸。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一个天生就是做将军的人如今整日在醉生梦死中蹉跎岁月,他该怨谁? 话没有和章钟凌说成,只是和一个小厮一同将烂醉如泥的章钟凌扶回了房间。 临走前,柳氏提了一个红漆木盒交给宁砚。 “这都是一些上好的补品,你拿着回去。 女人怀胎时最为辛苦,你要是亏待了秋歌我可不依。” 柳氏和白淑兰曾经有些交情,白淑兰回上元府后,两人再次熟络了起来,连带着也喜欢上了陆秋歌。 宁砚接过,和煦笑道:“多谢婶姨,我肯定照顾好秋歌。” 要看着宁砚要走,柳氏的儿子章有朗跑上去抱住了宁砚的大腿,抬头问道:“清墨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啊,朗哥儿想听你说书了。 “以前阿爹还给朗哥儿说行军打仗的事,我可喜欢听了。 可是阿爹现在都不给我说了。 他是不是不喜欢朗哥儿了?” 后面的柳氏听到这话,扭过头眼泪就流了下来,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宁砚蹲了下来,摸了摸朗哥儿的头。 “清墨哥哥没时间的时候,想听故事你也可以去我家找你秋歌嫂嫂,她也会讲的。” “还有,你阿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他成天在外打仗累了,要休息休息才能继续给朗哥儿讲。 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朗哥儿也可以给他讲一讲。 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孙膑的事吗?” 章有朗点了点头。 “记得,他被师兄陷害,被施了膑邢,双腿不能走路,但他后来还是成了齐国的大军师。” “就把这个故事说给你阿爹听,他肯定喜欢听朗哥儿说。” 章有朗一脸认真的点头。 “嗯。” ** 半月以后,紫宸殿。 萧旻将皇城司带回来的奏报看完,然后将奏报递给了同在殿中的温梅芷。 “梅芷,你看看这个。” 温梅芷接过奏报,细读一遍后,脸上浮现出了惊奇之色。 “陛下,这……竟然一样?!” 萧旻点了点头。 “是,洪州的情况和你那天所述的宁砚猜测的情况近乎一致。 仅凭上元府的情况,就推测出了远在千里之遥的洪州的情况。 此子当真是奇才。” 说着,萧旻站了起来,双手负后在大殿中缓步走着。 “在皇城司的协助之下,交农的事情已经暂时被平息下来。 但这只是扬汤止沸罢了。” “总之,无论如何,变法不能停。 大凉如今各方面都有了起色,朕是不会将前功尽弃的。” “陛下,既然宁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