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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加赋,对民生有益无害。” “我会从‘商’来开源,改抑为推,商兴则国富。” 宁砚答到。 他回答这个答案有他自己的用意。 一是这个答案不会触到章严维之前犯的错,很保险。 二是因为他想试探一下章严维,看他对“重农抑商”的看法。 在看到章严维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之色后宁砚对那个问题有了答案。 章严维停下了脚步,看着平静的湖面说到:“荀子言,故田野县鄙者,财之本也;垣窌仓廪者,财之末也。 一旦轻农而推商,伤的就是国之根本,商只能抑,不能重。” 宁砚不会也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和章严维争论,因为让他和一个古人解释什么“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话也太不切实际了。 心下使然,宁砚弯腰说到:“是小子目光太短浅了,多谢章公指教。” “也不是你目光短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等你出仕之后,你才能看明白很多事情。” 章严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语气。 “离殿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你就住在章府。 有什么事情你就找他。” 章严维指了指亦步亦趋跟在两人的中年男人。 “他是章府的管家。” 宁砚点头。 “小子记住了。” “章富,你带他去安排一下住处,千万不能怠慢了。” 章严维叮嘱道。 “是,老爷。” “这一个月,有时间你可以多来找我聊一聊。” 临走前,章严维给宁砚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宁砚住下的第一天,章钟凌来看了他一次。 宁砚见到章钟凌的时候,虽然两人并不相熟,但他依旧有些心酸。 当初那个凛凛威风的将军,现在成了一个缺了一条胳膊,满脸落寞,满身酒气的人。 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放在章钟凌的身上,那一败,将自己的一生都赔进去了。 一切的功绩都被抹杀,血战沙场全部成了过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只是一个牺牲品。 一个权利倾轧的牺牲品,是代他父亲章严维牺牲的人。 在章府的这一个月,宁砚真正看明白了章严维在朝中的地位。 他现在的官职是龙图阁学士。 龙图阁是什么地方,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皇帝的图书馆罢了。 这个职位可以说是一个闲的不能再闲的职位了。 一般都是用来给一些官员“加官”、“贴职”的虚衔,手里一点实权都没有。 但在章严维这里,龙图阁学士摇身一变,简直快与内阁首辅一般无二了。 光是他从下人们口中听到的,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内阁次辅,这些二、三品的大员在这一个月内就上了三、四次的门。 而除了这些人,在这个月的中旬,皇帝萧旻亲自登了一趟章府的门。 这份荣宠暂且不提,对外界来说无异于刮起了一阵风暴。 皇帝在这个时候亲自来章府接见章严维,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变法! 这个已经沉寂了快两年的词再次充斥了关联着的每一个官员的脑海中。 章派的人暗暗自喜,韩派的人则是如临大敌。 但这一切都与现在的宁砚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在章府的这一个月深居简出,除了章严维和章钟凌和他的夫人,他几乎没有见过其他章府的人。 章府的人也都听说有一位“宁公子”在,但见过他的人却寥寥无几。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后,宁砚迎来的殿试。 一场可以进入皇宫,面见皇帝的机会。 宁砚对皇权的敬畏远远不如这个朝代土生土长的人。 但架不住他好奇。 只在影视剧和历史书中看到的东西要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了,他想不激动都不行。 半夜未睡的宁砚第二天起来后也不觉得困倦。 将自己妥妥贴贴的收拾了一番后,宁砚向章钟凌告别后就出了章府就朝皇城而去。 至于章严维,早就去上朝去了。 第26章 殿试 进入皇宫经过的第一道门是光范门,宁砚在这里经过了羽林军一系列的盘查,核对身份、搜查身体。 仅从这些羽林军的身上,宁砚就能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与肃穆之感。 羽林军堪称是大凉朝最为精锐的一支军队,总数只有八千人,负责拱卫皇宫大内。 “羽林”二字承袭自汉武帝,取“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之意。 大凉开国皇帝曾言:“朕之羽林军,虽八千之众,可抵十万军!”这话虽然有点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足以见萧氏皇族对这支贴身禁军的信任程度。 经过检查的贡士达到十人之后,便由一名宦官引路带着他们走过长长的宫道。 踩在坚实厚重的青石板上,两侧是高达四五丈的城墙。 城墙之上,士兵身着甲胄,手执利器。 宁砚丝毫不怀疑如果有人想在这里闹点事情,结果就是被箭射成刺猬。 大概走了一刻钟后,一行人来到了第二道宫门——昭庆门。 在这里同样经过了一系列的盘查才被放行。 一路上除了只能听到脚步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在这样的环境下,噤声加上目不斜视是人情不自禁就会做出的选择。 穿过昭庆门后,又走过一道宫道之后,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 长达九十九级的由汉白玉砌成的台阶如同一道天梯一般。 一直通往太极殿,这座皇城的第一大殿,整个大凉朝最权威的地方。 台阶之上,每隔十步左右,便有两名羽林军军士分列左右。 台阶之上,已经到达的近百名贡士敛袖垂首排成队列站在一处。 引路的官宦将宁砚十人也带到了那处,一名身着绿色官服的人。 那人一一问了他们十人的名次,然后将他们安排到合适的位置。 但听到宁砚回答“第二”时,他还特意打量了宁砚两眼,许是没有想到第二会这么年轻。 之后将宁砚带到了最前面的一排。 加上他,第一排一共有五个人。 大凉以左为尊,宁砚的左手边只有一个人,肯定是这次会试的会元无疑。 看着那一把黑白相间的胡子,宁砚估摸着这位会元都有五十来岁了。 在他们以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都有序的站到了他们应该站的位置。 这次会试共取了二百四十名贡士,说多不多,说少少不少。 宁砚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直在想在章府时章钟凌告诉他的一些面圣时要注意的礼仪。 “陛下有旨,宣众贡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