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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没事。”又说,“天晚了,还不快上来擦干,小心着凉。”他把头别过去,“我不看,你自己来。”姬小彩“嗯”了一声,赶紧爬起来,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说:“道长,我真的好喜欢你!”古泰来眼里止不住的笑意,说:“嗯!”注:以上苗族姓名均为搜索所得,参考自侯健。第五章 却话巴山夜雨时(二)姬小彩作了一夜美梦,在一阵紧似一阵响亮雄浑的芦笙长鸣中醒来,赶紧跑到窗前去看。窗外不远处的高地上已然人山人海,穿着鲜艳节日盛装的苗民们簇拥在场地上,欢声笑语夹杂;嘹亮歌声扶摇直上,如同飞翔在风中一般。姬小彩从未见过这样场面,揉了揉眼睛,简直以为自己在作梦。他大哥却在窗下喊:“小彩,赶紧洗漱了下来。看祭祀去!”跟在身旁的还有古泰来与周召吉,姬小彩望下去,正对上古泰来看着他的目光,深沉沉的温柔,看得他脸上不由得一红,急忙应道:“马上下来。”随便穿了衣服,把自己弄整齐了,姬小彩也顾不得吃什么,就要往外冲,惹得金子跟在后面叫:“小彩哥哥,糯米耙!你忘了拿了!”姬小彩只顾着冲到古泰来身边去,听见喊,又要转回去拿,被古泰来拉住胳膊,伸手在脑门上轻轻叩了一下。“笨鸡。”他说着,从怀里掏了布包出来,摊开来,干干净净地包着几块糯米耙,“拿着。”姬小彩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高高兴兴地接了吃起来。金子跟在后面跑出来,本来是要给姬小彩送吃的,见着他与古泰来两人的样子,脸上的光彩顿时暗了暗,两个大眼睛左右瞟瞟,又很快活跃起来。“岚野哥哥,你要不要再吃点?”“嗯?我?……好。”姬岚野像是有些吃惊有人想要接近他,不过还是很客气地作势伸手要拿一块尝尝,却冷不丁被周召吉眼疾手快,一气拿了捧在怀里:“小岚岚吃过啦,都给你召吉哥吧!”话没说完,已经被姬岚野一巴掌拍在肩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周召吉嬉皮笑脸地转过去:“姬哥,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姬岚野觑他一眼,说:“你好自为之。”看了姬小彩一眼,停了停,独自走到前面去。周召吉嘟哝了句什么,转头对金子说:“金子meimei真是人美手艺又好……”金子才不管他说什么,用力瞪周召吉说:“周叔是坏蛋!”踏踏踏地跑掉了。周召吉挠着后脑勺,在后面一副迷惑的样子:“现在的小女孩儿家怎么那么难对付。你说是不是,师兄?”古泰来冷哼一声:“是你自己素行不良。”对姬小彩说,“小彩,我们到那边去。”姬小彩忙不迭地应了,两个人欢欢喜喜地挤到前面去。周召吉叹了口气:“怎么都变得难对付了。”将那包糯米耙胡乱塞在怀里,也追过去。场中央已经开始祭祀仪式,鞭炮齐鸣,芦笙奏响。青年们吹着芦笙打着旋跳跃,姑娘们则挥着裙摆,扬着手,踏着鼓点旋转,彩裙上的花纹如同天上的云朵一样飞旋,银丝手镯脚链碰撞发出清脆动听的声响,歌声飞起来,一人唱了百人来和,歌唱苗民们对于先人的膜拜与大地日月风雷万物的感谢,歌唱人们欢庆丰收期盼来年的愉悦之情!姬小彩混在人堆里看着听着入了神,不知不觉地便耗去了半天时光。到了中午,人们分了宰杀牯牛的rou,各自拿了回家去烤来吃,炊烟袅袅,整个银锁寨中都是一派祥和喜乐。姬小彩在德瓦老爹家正吃着饭,忽然那奏带着几个人匆匆回来,里头有个打扮奇奇怪怪的老人。本来大家都在好好地吃饭,那老人一进门,就像触碰到了什么看不见的线一般,不论是古泰来还是周召吉,甚至是姬岚野都停下了筷子,一齐将目光投过去。这老人不知有多大的年纪,穿着与普通苗民并无大的不同,头上包着布巾,手里拿着根柺杖。他脸上有很多褶子,仿佛年纪已经很大很大了,每一道褶子里都有一个故事,可他的一双眼睛却有着年轻人也比不上的犀利。他将眼神轮流在姬小彩几人身上打转,多看了姬小彩几眼,最后把眼神调转回去。这时那奏保大姐也从灶房里匆匆赶出来,几人用苗语飞速说了几句话,那奏保大姐的脸色就变了,跟着便哭哭啼啼起来。那奏在一旁搂着那奏保大姐似是宽慰她,那奏保大姐却跟那奏大哥闹起了脾气,不依不饶地说着什么,德瓦老爹在一旁闷闷地抽旱烟,未了一拍大腿,说了句什么。那奏保大姐哭得更大声了,那奏没办法,宽慰了她两句,自己到屋后去,过了一会,带着金子出来。金子刚才大概在灶下做菜,身上围着围裙,手上还湿着,她把手在围裙上蹭了两把,怯生生地站在众人面前,看到那老人的时候,红彤彤的小脸也变得苍白起来。她拉了拉自己父亲的衣角,小声问:“怎么了,阿爹?”这句话是用官话说的,也不知是不是小女孩慌张之下口不择言。那奏抚着他闺女的脸说:“金子,大巫师要请你帮忙件事。”姬小彩这才知道那老人就是这银锁寨里的巫师。苗寨里没有官员,向来以大巫师为尊,年长者为敬。苗民一系又与中原尊奉的神明不同,他们自有自己膜拜的神明,而巫术更是与中原道术有着本质不同,这个掌握巫术的大巫师道行有多深,没人知晓。德瓦老爹看了姬小彩他们一眼,似乎也不怕他们知道,说:“金子,你蜜皆jiejie不见了。”金子惊讶地捂住嘴,来回看看众人:“蜜皆jiejie怎么不见了?”那奏叹口气说:“这个你先别管,蜜皆不见了,可神婚仪式是一定要举行的,如果让大巫神知道新娘跑了,一定会生气,到时就会降灾于我们寨子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只有找个人代蜜皆通神婚!”金子疑惑地看看几个大人,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阿爹……我?”那奏保大姐哭得更大声了,掩着嘴,眼泪掉个不停。那奏心烦意乱,说:“只是先看看你合不合要求而已,未必就是你去。”金子却也急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拽着那奏的衣角:“阿爹,我不要嫁给大巫神!我不要!”那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