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7
她平视,双眸紧紧锁住她的眼,明明是再淡然不过的语气,可就是莫名让人背脊发寒,“既然剪不断联系,那所有朋友都不要了好吗?” 末了他森冷的腔调里带上一丝难以察觉的恳求,“有我还不够吗?” “你疯了吗?”赵柠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发红又闪着泪光的眼,心底也是一阵难受,“你不要这么偏执好不好?”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明明就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他那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呢?翻来覆去总是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起冲突,让人既感愤恨的同时又有种无能为力的怅然。 沈晏年少孤独,没有在爱的环境中长大,因而心思敏感纤细,赵柠乐很能理解,于是她抛开他无端的不信任,循循善诱的解释,“我和俞然枫、和白钰,和所有的男性朋友都不可能有其他关系,大家都知道分寸,所以我们的相处也不会越界,你在怀疑什么呢?” “我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从小就有很多朋友,他们不仅仅跟我有联系,彼此家庭之间也来往紧密,不是仅靠意气用事就可以斩断牵扯。” “不是谁都可以做到像你这样不需要社交,也不需要亲人和好友的...” 沈晏面上如死水一般的平静,声无波澜的随意就给赵柠乐扣上罪名,“你看不起我。” 此时的他就跟一樽外观精美夺目,而内里却千疮百孔濒临破裂的瓷器一般,暗藏伤人的能力,又脆弱到让人害怕,她突然就xiele气,神色一片哀戚,“我没有看不起你,我理解你的个性和处事方式,所以也想请你换位思考。” 沈晏却摇头,“不行,我做不到。”他蓦然收起浑身凛冽的气息,双手握着赵柠乐的肩,急切道,“我的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可以只有你,再没其他人打扰,现在我想要你等价交换,这个要求很难吗?” 赵柠乐不假思索就沉重的点点头,“很难。”她不可能莫名抛弃自己的父母和一起长大的朋友。 “你不喜欢我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他倏而变得歇斯底里,像心里的困兽将要出笼一般的狂风骤雨,“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勾走我的心又弃之不顾,你对得起我?!” “我不过想要你只看得到我一个人而已!” 突然意识到自己跟他的观念上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赵柠乐只觉身心疲惫,突然连面对他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我不喜欢你了可以吗?” “我不喜欢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沈晏,他手上的力道也失去控制,手筋凸起,眼里熊熊燃烧的愤怒也像是要吞噬掉赵柠乐一般,他咬牙道:“真的?” 赵柠乐本来就瘦,她胳膊的骨头被他下意识的劲捏得钻心的疼,几次挣扎都无果,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我不喜欢你了,现在、以后都不喜欢!” “我要跟你各、不、相、干!”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以往里面都盛满光华,而今却映照的全是沈晏不堪入目的丑态,以及她满心的恨意。 沈晏蓦地就平静下来,无边的绝望蔓延周身,颓然愣怔当场。 赵柠乐失了桎梏,加上又在气头上,甚至还火上浇油的补了一刀,“再也不想看到你!”扔下这句话她就跑回卧室把门反锁上,任凭皮蛋过来疯狂扒门都不管。 夜凉如水。 灯光再亮,也照不透沈晏心里那重重阴霾。 不知道过了好久,他才从迷离晃神中回魂,步履艰难的向房门走去。手刚搭上把手,他就察觉到自己身后跟了个迈着猫步的小东西。 他回身低头看向皮蛋圆溜溜的眼睛,黑黝黝的同它的主人一般。此时它好似也满是悲伤的表情,目光殷殷的看着沈晏。 沈晏扬起一个无力的浅笑,“你跟着我又有什么用,她都不要我了。” ... 赵柠乐头脑发热的扔下狠话,回到房间后反而半点胜利者的姿态也无,望着首饰架上那根闪着细碎光芒的六芒星项链,再回想两人之间的争吵,她越想越委屈,干脆裹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不多时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意识再回笼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天光大亮之时。 双目失神的游离了会儿,忽而想到还要上课,尽管头昏脑涨,她也勉强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乍然瞥到镜子里的丑八怪,心跳都瞬间失衡。 因为睡前没有卸妆,又狂哭不止,这会儿脸上已经是五彩斑斓的状态,花得跟下了煤矿似的,眼睛也像金鱼附体似的一般肿泡。 赵柠乐一遍呜呜咽咽卸妆洗脸热敷眼睛,一遍骂骂咧咧沈晏那个始作俑者,当即就下定决心要跟那个偏执狂一刀两断。 更惨的是,她的皮肤本来就季节性过敏,正好长时间带妆给痘痘滋养了生长了温床,脸颊和额头各冒出来绿豆大小的红印,失恋的抽痛感加上毁容的刺激感更是让人生无可恋。 狗屁的感情,伤心又伤身! ☆、四十八次 后半夜时天降小雨, 到天明时分方才停歇。 沈晏带着满心凄惶回到他清冷孤寂的家, 房门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霎时间心底的哀痛让他再不能自持,背靠门板一寸寸的滑坐在地,再无力动弹。 早晨九点。 门铃被按响,没能等到主人的应答, 不多时密码锁又发出“嘀嘀”的声音。 沈晏闻声心念一动,只当是赵柠乐上楼来,不由大喜过望,转瞬飞速起身,谁知来者却是他的特助尤方圆。 两人大眼对小眼,默然片刻。 尤方圆不动声色的上下一扫沈晏,他仍是穿着昨天的衣服, 面色苍白,眼底也一片青黑, 全然一副浑噩落拓的模样,心下略有猜测, 便小心开口道:“您的状态不太好,是否将会议推迟?” 狂喜过后是无尽的失落,沈晏的心情在短瞬见经历了大起大落,而赵柠乐的决绝之辞犹言在耳, 一想起来就扯得他的心口撕裂般的疼痛,同时也在提醒他一个不争的事实,她不要他了, 就像她当初不管不顾的靠近,现在又随意将他扔下。 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不用,照常进行。”说话便强打着精神回卧室去洗漱换衣。 因为错开了早高峰,所以沈晏很是顺利的就到了公司。 刚走出电梯,总裁办的秘书杰西卡就迎上来,一脸难言之隐的对他道:“沈总,大沈总…在办公室等您。” 沈晏一夜未睡,以致于眼睛干涩不已,加之精神看着实在差强人意,他便戴了墨镜遮挡强光,也给一身冷厉的气质更添难以接近的疏离之态。 “知道了。”他淡声应了句,而后又吩咐尤方圆,“例会晚半个小时。” 华汇娱乐的上一任总裁跟沈括私交甚好,所以沈括常常出入公司大楼,对各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