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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鸢姨娘的愤恨虽说她没放在心里,但知道有人在惦记着、时时谋划着要给她添堵,也有些如鲠在喉,再则,除了那鸢姨娘,恐怕兰姨娘那儿也想扯她一把呢,跟根基浅薄的鸢姨娘不同,兰姨娘倒是颇有些手段。 还有今儿…… “老夫人和大夫人那头未曾派人过来吗?” 按月桥对她们的了解,只怕这会儿正要往她身上套罪名,想让她受罚呢。 “听闻老夫人回来后便让人请了府医。” 阮婶和庞婶正疑惑还有人敢给老夫人气受呢,听到这会儿,还跟月桥打听起来:“姑娘,今儿在外头可是发生了何事?” 月桥正摇头,突然一顿,脑子里一下想起了莫件事儿。 若说有,定然也是她们精心的安排了一番,想让人压着她,想让贵妃不给她好脸色,最后发现事与愿违了吧?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并不是人人都跟她们似的这般爱挑刺儿。只道:“准备准备,明儿我要回家一趟。” 月家前些时候让牙行寻了个宅子,到这儿会,牙行也给了回复,说是在城东处正有两处宅子要卖出,让他们定个时间去瞧瞧,月桥也得了信,让她跟着过去瞧瞧。 阮婶和庞婶听她一提起,顿时就捂着嘴笑了起来,连连应道:“我们待会就去,姑娘是去瞧宅子吧,那可得好生瞧瞧,挑个宽敞大方的,在找人弄弄,就能给大爷和二爷上门提亲了。” 尤其是二爷那头,如今两家对这婚事儿也算是心知肚明,只没大张旗鼓的拿出来说道,淮阳府的封地在江南,重九大节,作为镇守江南府的淮王也带着家眷回了江南,这会儿房屋的事儿若是尘埃落定,那二爷的婚事指不定要不了几日就定了。 阮婶和庞婶伺候过月老二不短的时间,又曾受过他大恩,最是惦记着这事儿了。 往常月桥也是这般期盼着,不过她想着今儿遇到的那何家姑娘,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说来,这何家姑娘在她给大哥选的一众人里也算是出挑的了,模样,年纪,性情,原也算得上良配,不过今儿这一接触,她倒是不知该如何去定论了。 罢,待回去问问娘的意思吧。 她笑道:“看来我明儿得好生盯着瞧瞧了。”说完,她便搁了筷。 “姑娘吃好了?” 阮婶随意一瞧,见桌上还余了不少,顿时担忧了起来:“可是不合姑娘胃口?” 庞婶也说着要重新去给她备一些爱吃的,被月桥抬头阻止了:“两位婶子别麻烦了,我已经吃好了,今儿许是登山有些累了。” 这登山可是个体力活,前前后后花了约莫三四个时辰,对这些小娘子姑娘们来说确实辛苦,想通后,阮婶和庞婶倒是没在说着要去张罗别的,只麻利的把案桌上的碗筷给收了起来,退了下去,临走之时还特意嘱咐了月桥一番,让她切莫忘了方才她们说的,多泡泡脚,免得明日腿脚酸软,还让她早些休息云云。 月桥一一应了下来,含笑看着她们离去,不大一会,绿芽进了来。 月桥叹道:“不是叫你回去好生歇会吗?” 绿芽当没听到,笑着凑上前:“她们哪有奴婢细心,奴婢伺候姑娘这般久,姑娘爱点甚她们哪儿知道?” 顿了顿,她又道:“方才小侯爷身边儿的宁全儿来通报说今儿爷歇在了书房里,还让下人们给他找甚子书呢?” 说着,脸没绷住,露出点笑意。 这些日子小侯爷总是见缝插针的围在姑娘身边儿,先前她们回来得晚,小侯爷那面色可难看了。 月桥听她絮絮叨叨,半晌才嗯了一声儿。 绿芽习惯了她不大爱说话的性子,拿了些今日府上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与她说了后询问道:“姑娘可要去沐浴?” “去吧。” “哎。”绿芽又搀着人,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方才路上遇着两位婶儿,她们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奴婢在姑娘泡澡的时候给姑娘揉揉腰、捶捶腿,这样姑娘明儿起来后也不会太难受。” 月桥想象着两位婶子拉着绿芽一副交代的模样,嘴角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浴池里烟雾缭绕的,早早便置下了汤药浴,闻着味儿倒是不大,月桥还当是府上统一给登山的女眷备下的,在绿芽的伺候下褪了衣衫,缓缓步到了池子里,她肌肤白皙,寸寸如上等的胭脂一般,在药浴的浸泡下,绯红的小嘴忍不住喟叹了一声儿。 绿芽专心替她捏着,泡到半途,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小声儿的说起了一事儿:“姑娘,奴婢听厨房的人说,那上回说姑娘你坏话的那女子今儿被接走了。” “什么接走了?”月桥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听清楚。 “就是上回说姑娘你坏话的那个。”绿芽解释的比划了下:“后头还想攀那周家的公子那位,在街上让人看了好一场热闹呢。” 被她这一说,月桥朦胧的记忆倒是回了神儿:“她啊。” “那可不,这名声都被败光了,不接走还能如何呢?”绿芽不以为然的感叹,对这嫌贫爱富的女子着实没点好印象。 月桥只过了下心,也没放在心上。 房里被浴池的热气儿给熏得暖洋洋的,外头,点点雨滴打在窗户沿上,不大一会儿就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 宁衡把手中的琴谱扔到一旁,抬头朝外头瞥了一眼:“呼,好大的雨。” “方才还好好的呢。”身后挑灯伺候的宁全儿几步过来,把窗户给关上了,那窗户纸底下,已经湿了好大一片,关了窗,他扭头一看,只见宁衡已经披了外衣正要出门的架势,忙跟了上去:“哎哟我的爷,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 “爷去后院瞧瞧。”说话间,宁衡已经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他走得快,几个来回人就走远了。 宁全儿一见,只得取了伞跟了上去,嘴里还不由念道:“这药浴也让人备下了,大晚上的,还有甚可不放心的。” 宁衡到时,月桥已经睡下,绿芽正坐在床边儿替她捏着腿,他一来,身上还带着粘上的雨水,见此,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你这是做何?” 绿芽便说了原由。 话落,宁衡目光跳动了几下,解开了身上披着的外衣,朝她努努嘴:“你出去。” 绿芽不明所以,最后还是一脸呆愣的被撵了出去,正和急匆匆而来的宁全儿打个正着。 没了碍事的人,宁衡心满意足的蹭上了床,挨着月桥身边儿蹭了许久,这才回想着方才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