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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扯破一角,露出的白皙肌肤上红肿青紫叠加,双手双腿都被捆着,一动不动地在喘息。 疼痛席卷她的全身,刚才有人在她左腿膝盖上踢了一脚,早就已经失去多年的那条小腿和脚再一次发出剧烈的阵痛,十多年来,幻肢如影随形,只要照料不慎,就能痛得死去活来。 肢体虽然已经不存在,但封闭的神经却还是能神奇地告诉大脑,究竟是脚趾还是脚跟痛。 力哥将电话挂上,又朝着地上一块破布似的趴着的袁沅踹了一脚,脸上携带式变声器还没去掉,破口大骂,“这小娘皮,也是能忍啊。” 德哥坐在灯光外的阴暗角落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黑眸瞅一眼力哥蹲着拍女人脸的动作,将烟头叼在嘴里,皱着眉上,几步跃上前,伸出手拽起力哥后颈的领口,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力哥跟着德哥往外走。 地上,袁沅浑身的冷汗簌簌,蒙着眼睛的黑色布块已经寒湿,四肢百骸的疼痛叫嚣着在她体内冲撞,她咬牙切齿地发出一声难以忍受的嘶哑,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尖锐地叫人耳背生寒。 此刻的她像一只困兽,走到了穷途末路。 仓库外,力哥将脸上的变声器拽掉,掏出烟,递出去,“怎么了德哥?” 没接烟,德哥一字一句地说:“可能有变化。我们得有两手准备。” “噶?”力哥扣打火机的手停顿了一下才拨下去,火苗窜起来,瞬间照亮他脸上的莫名其妙,“不是,什么意思?” “这女的,不一定是夏家的要紧人,万一夏家不给钱,报警,这事儿不好处理。”德哥沉着地分析。 “那怎么着?钱我们拿不到了啊?这可不行啊德哥,说好的——” “没说不给钱。”德哥劈手从他手指间将烟拿过来,自己抽了两口再递回去,“不能按照原计划走,我来想办法。” “得!德哥我们哥儿几个那份钱,就靠你了啊!”力哥猛抽一口烟,喷出一朵烟云,“反正这事儿你老大,你做主。” 德哥闷声不吭气,不是没有听出这句话里的意思:要是夏家真报警,兄弟几个被抓住,你就是主谋。 力哥见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没啥好说的,转身要走被德哥叫住:“喂。他妈一残疾人,你手下留点儿情不?” “知道了知道了。那刚才我特么不下狠手那娘们儿能哼一声?”力哥不耐烦,看上去细皮嫩rou的女人,掐着肩膀死活不喊痛,除了砸一拳还能咋的? “别折腾人了,回头不小心弄死了,不好收场。”德哥看了眼天,郊区僻静的夜空中,星星倒是多,可惜不是时候,烦躁地跺了跺脚。 力哥随便嗯了一声提开门进去。 “哥,这女的是不是刚才被你打残了?”一个小弟匆匆忙忙凑上去跟力哥耳边轻声说,“妈的一直咬着牙齿在冒冷汗,我仔细看看,不知道是哪里疼,妈的,是真疼,看得我都疼了!” “你他妈语无伦次瞎几把说什么呢?”力哥给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快步走上前,果然疼得在打滚,整个人都碾压在水泥地上蹭,露在外面的皮肤全被石子蹭出血了。 “我艹,他妈不会是有病的吧?”力哥把变声器带上,上去拍袁沅的脸,“喂喂喂喂?艹,你他妈醒醒!你不会羊癫疯吧?” 就这瞬间,袁沅紧紧咬着的双唇突然咬在了力哥的手掌上。 “我草你姥爷!你他妈给老子松开!” 力哥瞬间感觉两排牙把自己手给咬断了,叫得一点不克制,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力哥!” “力哥!” 袁沅感觉有一堆人扑上来,有人踩中了她的身体,但她已经痛得失智,根本无法分辨自己被踩了哪里。只是感觉嘴里有东西咬着,疯狂发泄一般咬死,试图将痛苦转嫁出去。 死了是不是就能解脱了?她脑子里只有这句话。 不知道谁灵机一动,拿了块布直接倒了没用完的迷药一把扣袁沅乱七八糟的脸上,紧接着她一动不动地晕过去。 “这女的不是有疯狗病吧?”力哥抬着血淋淋的手掌,痛的太阳xue突突跳。 “哥你赶紧擦下。”有人递上块干净的布头,力哥骂骂咧咧地抽过,去找矿泉水冲手。 等他处理好,德哥正等着他,眼神晦暗地说,“果然报警了。” “这他妈就是条疯狗,五百万,我看是五块钱都不值!长得楚楚动人,简直就是人模狗样。”力哥绑着手掌,心说他妈的不会留两排牙齿印给他做纪念吧? 德哥不说话,眯着眼睛看他手一眼。 “那咋办啊?钱呢钱呢?”力哥挥着手压低了声音喊。 “少不了你那份,等一会儿天不亮的时候,我们把这女人扔回垃圾场。” “什么?现在?钱不要了?”力哥刺儿头似的炸毛,“德哥,我跟你混这一票可就是为了钱啊,人都到手了!” “你刚不是说钱拿不到不行?”德哥斜睨着他。 力哥赔了个笑,“我他妈不是瞎说的嘛,这都忙活多久了?钱肯定要啊!” “那你按照我说先让其他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会儿你跟我行动。” “钱真没问题?” “嗯。” “德哥,你可说了没问题啊。不管怎么样,哥儿几个的可不能少了一个字儿!”力哥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手掌疼得嘶了一声。 凌晨四点左右,其他人被力哥打发回去,整个空荡荡的仓库只剩下德哥和力哥。 德哥开车,力哥弯腰将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拦腰扛起来,丢进后备箱,“呸,你这女人,下次别让我街上认出你,老子不打死你!” “嘭”的一生,后备箱被他关上。 从郊外到垃圾场的路,异常狭小难走,车子又老又破,但德哥开得溜,眼睛不眨就进了城乡结合部的小路。 “我说,德哥,你这是练过的啊?”刚才他们来的时候有个小弟开车,慢得他恨不得下车自己走路回去。 德哥得意地笑了,“练过。” “这就厉害了。” 仅剩的一个车头灯照着坑坑洼洼的路,垃圾场很快就到了。 “你说这警察不会已经来过这儿了吧?”力哥突然想到这个事儿,现在监控这么厉害,要查个车不是分分钟?他警惕地看了眼德哥。 “来过了。”德哥很淡定,将车停在十几米远的地方,这一片没灯,车里的光亮特别扎眼。 力哥瞬间头皮发麻,“你这是坑我呢?”他看着前面,就怕前面突然冲出十几个带枪的警察。 “来过又都走了。”德哥说出下一句,将他踹下车,“去把后备箱那女人丢进去。” “什么?我去?”力哥看了看德哥上臂的肌rou不说话,慢慢吞吞地下车去开车门,后备箱的女人似乎在转醒,他赶紧捞出来扛肩头,经过德哥的时候轻声说,“德哥,你不会要倒车走人把我交给人民警察吧?” “你快点。别把人给我招来!”德哥狠狠瞪他一眼,在灰暗中似乎有股杀气。 力哥不再废话,百米赛跑似的冲过去,从垃圾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