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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子不愿多提及故人,徒惹思念,与阿萁道:“阿息是个登鼻子上脸的,该回时,定要开口。” 阿萁扭头看沈越翎委屈巴巴地坐在那,大为不惹。又想起线香的事,她原本想着自己将经枝末节都想得仔细明白了,再来开口,睡一夜后,又想着多思不如立行,空想无益。 “娘子,我有一事想请教娘子。”阿萁上前道。 沈娘子一愣,笑道:“你只管问。” 阿萁道:“我想问问桃溪有多少寺庙、道观?” 沈娘子摇头:“你这倒问住了我,我只知知名的寺庙有千桃寺,观有清风观,次之又有白雁寺,南河庙…周遭山中村落福地间不知亦有寺、观,许去县衙查册子才能知晓,想来,一二十处总是有的。” 阿萁在心中盘算一番,果然大有可为,道:“娘子等我一等,我拿一样事物给娘子看看。” 第112章 破囊之锥 清香袅袅直上青天,以天地为炉,无需香灰铺底,随手一点,插于泥中,擎于手中,自有其中虔诚。 阿萁轻舔了下唇,她长于农家田野,幼小时赤脚踩在泥中,采春菜,捕溪鱼,摸螺抓虫。她天生得贼胆,胆大之人,有无知而勇的,可阿萁不是,她知己不足而大胆。怯弱不语,只会如田中野草一株,春时生,秋时死,但她不服不愿,既扎根泥中,凭何人自甘认命,一场霜雪随之枯萎。 她郑重地收起笑颜,小心地措词,另求自己不添不减,不夸不卑:“我无意山中遇到一个道长,他因无有香炉点香悻悻作罢,回去后,我便想:若有一种香随手可用,不是简便的很?如我嬢嬢,她是从来不懂香事的,不过因着信菩萨,初一十五才胡乱点上一炉香,摆摆祭果糕点。要是用线香,抽出几根,引火点就,余的再不用多废心的;再一个,若是在庙中,贫家信徒又有几个擅香事?再者佛前心诚者多,想供香的也多,你点一炉,我也点上一炉,再大的供桌也摆不了那些许的香炉,换作线香,做一个香槽,不知能插多少支香,香烬拔去香梗,清出空地,又可以再插新香……” 沈越翎的双眸兴味盎然,亮如星辰,他道:“阿娘,阿姊这香大有可为,不如交由我去办?我与千桃寺的玉持熟得很,千桃寺一供香,不出一月,定会风靡整个桃溪。”他抚掌赞叹,“阿姊,你少说也能发个百万财。” 阿萁得他夸赞,正窃喜,却见沈娘子神色凝重,忐忑问道:“娘子?可有不妥之处?” 沈娘子心中风起云涌,反问道:“萁娘,多少人知晓线香之事?” 阿萁心中咯噔一下,暗想:江阿兄果没说错,线香若能获利,定是巨数,在我手中好比幼儿于闹街怀抱金元宝,非但不能招财,反会招祸。咬下唇,答道:“只我,还有我阿姊,还有江阿兄知晓。江阿兄让我不要声张,他要去禹京,先在京中看看有没有贩卖的,要是有,我们自家便可做来卖,要是没有……反倒不好做。” 沈娘子轻出口气,夸许道:“江小郎君思虑周详。”她遣了阿素,“你去叫郎君回来,便说是我的嘱咐,速回。” 阿素领命,匆匆离去。 沈越翎摸着后脑勺,在旁问道:“娘亲脸色怎这般难看,阿姊的线香若是在寺中卖开,不知能敛财多少?” 沈娘子摇了摇头:“你真是只知赤金之贵,不知赤金之重,不知己身之力。”她叫阿萁坐下,“萁娘,你不在利之前失了方寸,实在难得。” 阿萁道:“我也是听了江阿兄的话,他也说一个不慎不知会惹来多少麻烦。”她红着脸道,“初时,我没往获利上想呢。” 沈娘子又夸道:“三思而后行,方为稳妥。”她见阿萁懂了,自家儿子还是不知,道,“你也知线香卖与寺中,无异于聚宝盆,既是宝物,便有人争夺,一两银尚能引得一起命案,何况百万财?杀人放火得宝,何不可为?” 沈越翎唉呀一声:“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我竟是迷了双眼,将这要命处给忘了。” 沈娘子没好气地瞪了眼他,又问阿萁:“萁娘,香方可有奇异处?” 阿萁叹道:“说穿了,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擅合香的,多多琢磨,应该也能合出来。” 沈娘子听了这话道:“这也罢,凡是世间独占之物,反招腥风血雨。” 沈越翎还在那扳着手指数着卖与寺中后能得多少财,沈娘子摇头:“你只算桃溪?怎不算州府,怎不算举国上下有多少寺庙?” 阿萁和沈越翎双双吓了一跳,沈娘子好大的手笔,阿萁更是自叹自己眼界窄小,自己只觉得桃溪一地卖出线香已是难事,沈娘子一开口便是一国上下。 沈娘子笑吟吟坐在一边,喂给鳐鳐鲜果吃,温柔细心地拿手帕轻拭去女儿嘴边的脏污,全不知自己轻描淡写的话在阿萁的心湖投下的石子激起的千层浪花。 沈拓因阿素来得急,还当家中有急事,扔下曹英等人匆匆返家,进门却见自己妻儿与阿萁坐在处,温声细语地不知说些什么,风过花架,花香轻袭,正得浮生半日闲。 “娘子……”沈拓不明所以。 沈娘子冲阿萁一点头,阿萁会意,她既开了口,胆又大几分,对着沈拓虽有几分瑟缩,却也算得侃侃而谈。 沈拓一听便知线香的好处,他抽出一支香,捏在手里点然,对着淡淡轻烟出神半晌,让阿萁坐下,叹道:“萁娘,纵是沈家也吃不下这桩买卖。” 阿萁没有心慌,没有失意,静静地等着沈拓的未尽之言。 沈拓眼中浮现一抹笑意,他捻了下指尖,笑道:“原来你的江阿兄口中的买卖便是这桩线香,他怎不与我说,反倒让你出头。” 阿萁不好细说江石的剖心之语,道:“阿兄不愿占我的便宜呢。” 沈拓大笑出声,道:“也是,占未婚妻的便宜,算不得男子汉。”他将香随意插在一边,饶有兴趣等得香烬灰落,这才说道,“做买卖也算得赌,赌得天时地利人和,既是赌,不如赌得大一点?” 阿萁将手叉,学着男儿行了个叉手礼:“阿萁请教沈家主如何赌大?” 沈拓道:“等你江阿兄了了付家事,我带你们去禹京,请季侯指一条道来。” 请季侯指一道来,言下之意……连着季侯也兜不住线香的买卖?阿萁惊疑不定,其利为巨,其害为巨,她咬了咬牙,问道:“沈家主,沈娘子,线香可会带来麻烦,可会累及沈家?” 沈拓与沈娘子相视一笑,笑道:“怎能因噎废食?” 沈拓已在掐算,道:“你一未嫁小娘子随我上京,于你名声有碍,除却江石,萁娘不如请家中大人一道陪同。” 阿萁深深吸一口气,道:“我还不曾告知家里呢。” 沈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