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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着气紧缩眉头看着所有人。古尘和叶乔同时快速闭眼,快速睁眼。他们的眼睛有两层,一层看人类世界,一层看非人类世界。而眼前的人,是人,但他身上有非人类的物件。小金毛摇着尾巴在那人身边转圈,小脑袋时不时蹭蹭那人裤腿,显然,那人是它的主人。小金毛主人全身黑衣,背个黑色大包。头发扎个小辫子,绑在脑后,头上用一块带花纹的布包着。眼睛不大,下巴一圈胡渣。叶乔瞥一眼古尘,古尘眯下眼:“我是帅,他不是。”叶乔“哦”一声。小金毛主人睁着眼睛看他们,什么都看不出,但一眼扫过他们身后,又是酿酒,又是招牌写啡语,这到底什么店。他眯眼笑笑:“狗丢了,找狗。我是一个背包客。这是你们开的店?”小金毛喉咙里哼哼两声,什么叫狗丢了?蛮蛮鸟在房顶拍拍翅膀,拍了点灰下去,金累不满道:“你有翅膀就别来占我地盘。”傒囊从屋内飞出来,问老谢小猫去了哪里。背包客抬头低头,愣住。这么多妖怪,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大黄胖子又去哪了,不过,穿白色衣服的那个年轻人让他觉得眼熟。古尘看背包客闪烁不定的眼神,勾一下嘴角,随手一抓刚好抓住从眼前飞过的傒囊,放手心,试探:“你看到了什么?”背包客眨下眼,看看古尘,看看叶乔,什么都没说,突然,脖子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似的,隐隐的疼痛,使他往后退了几步,但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从衣服里掉了出来——一个像水晶一样的小匣子。链子上勾着一只小猫爪。小金毛汪汪汪大叫大跳,它要保护它的主人。背包客一脸慌张地双手拍猫爪:“走开走开。”叶乔道:“别闹了。”瞬间,小猫显出整个猫的躯体,掉在地上,又跑开,跳上叶乔肩膀:“那个匣子是林渊的。”背包客攥紧小匣子,一怔,看着叶乔:“林渊?那只猫说林渊?”叶乔抬手拍拍猫头:“对,它说林渊。”背包客一听,浑身激动,脸上抽抽的,手颤抖的,嘴里:“我我我……”古尘道:“诶,你羊癫疯啊。”叶乔白一眼古尘,问背包客:“你想说什么?”背包客看着叶乔:“你你你……”小猫道:“疯了。”背包客抬手揉额。他疯了,激动地疯了。他从小听爷爷说林渊。林渊是个神秘的人,没人知道他从哪来,又去了什么地方,他救了他们村的好几个人,那几个人被救后,都在好好的沿着生命轨迹生活,正常生,正常死,没有痛苦。他还救了爷爷让他救的那个小女孩,给了小女孩透明小匣子,最后,小匣子到了爷爷手里,再最后,爷爷给了他。小匣子很神奇,偶尔会让他看见了各种妖怪,偶尔会让他听见妖怪说话。叶乔道:“你找林渊?我不是林渊。”背包客抬眼看叶乔,笑一声:“也是,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你是林渊的孙子吧?我看见那个长着六条腿和两对翅膀的大黄胖子了。我爷爷说林渊离开的时候,坐着大黄胖子走的。我爷爷看见了。我刚才也看见了。你不是林渊。你是林渊的孙子。我找林渊,找了他很久。”小猫的尾巴在叶乔后背甩来甩去,叶乔轻叹:“你为什么找林渊?”背包客扯着项链,吊着小匣子:“这个,是他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找林渊。我爷爷临终前一直说着谢谢。我想,是对林渊说的吧。你可以告诉我林渊还在吗。如果还在,我想跟他说声谢谢。”“他还在,不过……你可能见不到他。”背包客垂头:“还在,还在……”小猫知道叶乔想从背包客那里打听小匣子的故事,于是从肩膀上跳了下去,绕着老谢裤腿要骨头吃。老谢弯腰把小猫抱到一边,蛮蛮鸟在屋顶拍灰,金累歪着脖子从屋顶跳下,不屑道:“就你有小匣子?”叶乔眨下眼,回头看身边正在给傒囊拔毛的古尘,低声道:“那个小匣子可以装灵魂,可以装魑魅魍魉。林渊以前用它来惩罚为鬼为蜮的人。金累有一个,我不知道它从哪里得到的。小匣子,或许可以救安静安欣。”古尘手一抛,放了傒囊,对叶乔笑着点点头:“嗯。”叶乔微笑,转头看背包客,“你可以告诉我关于林渊以及你手上的小匣子的故事吗?”背包客抬头,点头,然后领着小金毛跟着叶乔和古尘进啡语。老谢手里的骨头本来是要给小金毛的,大家站在门口东一句西一句,骨头全喂了小猫。他又进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喂小金毛的,发现没了,于是拿了几个红薯出来,丢进火炉子里。小猫、傒囊、金累,全围在火炉子边不走了。蛮蛮鸟也想等着吃,但怕了小猫,拍拍翅膀,飞走了。老谢洗过手之后,又煮了些茶,端给坐在一起的古尘和叶乔,以及他们对面的背包客,一小碗水给趴在地上的小金毛。他突然感叹:在往生的时候也这样,姑娘听死去的人的故事,死去的人在姑娘对面说故事,他,给他们煮点茶,上点点心,其实,啡语和往生,没什么区别。第27章第二十七章夏虫上热情的日头跟大饼似的被甩向西边。黑黑扁扁的影子缠着两个人的脚踝,一长一短。小男孩拉拉身边长得瘦瘦高高的穿着圆领棉衬衣和黑裤子的男人的裤腿。男人垂眼,小男孩接着叨叨。小男孩缺了两颗大门牙,讲话漏风,“林渊,你说你叫林渊是吧?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哈哈,不知道是吧。那你问我呀,我问了你叫什么,你怎么不问我呢,你不问我我怎么敢告诉你呢。你问问我吧,林渊。”林渊轻叹。他从一户人家出来,小男孩就一直跟着他,走哪跟哪,十足一个跟屁虫。小男孩张着嘴哈哈几声:“林渊,我听说了。”“听说了什么?”“听说你给村头的王大爷治病了。”“好了吗?”“不知道,但不疼了。我以前每次去村头都能听见王大爷像像像杀猪一样惨叫。现在不杀猪了,安静了,不疼了。”“哦。”“你是神医!”“不是。”“你是。我是二娃。我叫二娃。你叫我二娃。”“二娃,你该回家了。”“不回家。我陪你。……你是不是要走了?可不可以不走?”“嗯?”“有一个女孩,她叫芳芳,她生病了。你是神医,你可以救她,你救救她吧,好吗?”“我不是神医。生病就该去看医生。”二娃急了:“不不不不,奶奶说芳芳不是生病。她死了好几次了,一年死一次,春天活过来,秋天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