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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过来的那淡淡的眼神时,不由低咳了一声,“嗯,你开心就好,我没别的意思……”这一次,声音又倏地一下小了下去。这样的反应被季羡只看得清楚,她微微一笑,“嗯,毕业后,跨专业继续念书,多读了几年吧。”那时候,正好是她跟郎悦断过联系后的几年时间,那时候,她差不多就是一个人了……郎悦觉得自己声音有点涩,那只握着筷子的手也不由紧了紧。季羡只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她觉得自己很了解。从前还是小姑娘的季羡只,喜欢跳舞弹琴,她身材高挑纤细,一米六八左右的个子,在女生中一点也不算矮,每次郎悦在舞台下面看着舞台上的她,穿着白色的小裙子像是一只高贵的天鹅一样跳着芭蕾时,她就想,季羡只可真像是商场橱窗里被装在玻璃球里面的会旋转的小女孩,漂亮得让人想要将她抱回家。而季羡只的梦想,也的确是想要唱唱歌,跳跳舞。她的梦想没什么贪婪的色彩,那些被聚光灯笼罩的念头是没有的,她喜欢小孩子,就想要做一名每天跟孩子打交道的幼教,或者是小学的艺体老师,每天当孩子王,想来也很乐呵。但是现在,郎悦听见季羡只竟然在从大学毕业之后,跨专业攻读了另一个她从来没考虑过也不曾涉足的领域。这样的季羡只,如何让她觉得能够放下?如何会让她不觉得亏欠?“因为我吗?”郎悦感到自己这话问得有点艰难。季羡只脸上的笑容淡而温暖,“怎么会?无论一个人要做什么事有什么样的出发点,但最后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心里的一个心愿或者想法,所以怎么会存在我做什么事情是为了你?不管怎么说,我都只是为了自己,跟你没关系。”郎悦心思并不细腻,她知道自己说不过季羡只,从小就这样,“季羡只,你现在可以去你们学校做客哲学教授。”“攻读双学位的时候我有考虑过以后究竟主攻什么,这也在我的考虑之内。”季羡只像是没听出来郎悦的呛声,平静说。这一次,郎悦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顿接近四点钟才开始的午饭,差不多要四点半才结束。季羡只收拾碗碟时,有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难得吃的这么慢。”郎悦:“……”她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自己第几次被季羡只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当做是N吧。从前她跟季羡只在一起时,吃饭也是风风火火的,季羡只才吃了两小口,她已经在一旁说吃光了。现在,季羡只这话不是在揶揄她,她自己都不相信。走进厨房,郎悦还想要抢走季羡只手中的碗筷清洗,结果被对方推开,“郎悦我跟你讲过少次,你在部队的时间长了会跟社会脱节的!你不知道现在有洗碗机吗?你抢什么抢啊!你还能有它洗的干净?”耳边清冷中又带着温和的话传来,敲击在郎悦心头。第N1次被怼的郎将军:“……”诶?被怼了还有点开心这是什么回事?第8章去商场的时候,郎悦坐在计程车上跟季羡只讨论,“家里还是要添购一辆车,你去学校也方便。”季羡只没点头也没摇头,“我不会。”她是有点怕的,所以这么多年来也不曾去驾校学习。“那没事,不是有我吗?你要去学校或者远一点的地方,我送你。”郎悦淡声说,她在跟季羡只结婚时就拿了驾照。在边界那条线上,不会开车还真不太好办。那里是没有什么地铁公交这种交通工具的,部队里都是吉普车,她也不是那种矫情还需要专门配备一司机的人,随时都是自己沿着那长长的边界线从一个哨所到另一个哨所视察。当然也不是没有遇见过突发情况,身上好些伤疤都是那时候留下来。季羡只听见这话微微颔首,“那好,今晚回去我把你账户上的那些钱给你看个明细,这些年也有不少。”“我的账户?”郎悦惊讶。季羡只“嗯”了声,像是想到什么,语气变得有点寡淡,“就是你想要跟我离婚,给我的分手费那个账户。”尤其是最后这话,几近是带着奚落的语气。郎悦一下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当年事发突然她半夜离开自己的新婚妻子。担心自己可能随时会殒命在战争中,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她这样守着自己这一块冰冷的牌位,当时在留下那一纸离婚协议的同时,还将自己名下的房产沉醉居还有所有的存款全都留给了季羡只。这么多年来,其实郎悦自己都忘了。现在被季羡只提出来,她感到有点心虚。“你还留着啊!”这好像是N2次被噎住。季羡只没理会她这问题,很快两人就到了商场。“先去买衣服吧。”季羡只说。郎悦一皱眉,“我有……”后面的话还没讲出来,就听见身边的人带着几分轻笑的声音,“就那么几套换来换去穿的军装制服?郎悦,你这模样还想要去诱惑哪些个小姑娘?”这声音是带笑,但讲话这人的脸色明显不是那样。季羡只这是想到当年郎悦从军校放假来她学校找她,那时候的郎悦,就算是那还是一身还不算是正式军装的学员服,穿在她身上,也显得格外有精神,整个人站在校门口,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视线。反正季羡只出来的时候,已经看见好几个小姑娘围着郎悦,问着要电话联系方式。郎悦自己却没想起来这一幕的陈年往事,只当做是季羡只不喜欢自己的军装,还一本正经地反驳:“小只,我也是个老太太,还什么诱惑小姑娘?那能行吗?”“谁知道?或者你还想要诱惑老太太?”季羡只想到这里,心里就更不是滋味,等会儿前面她们还会经过一个很大的喷泉广场,那里可是有很多老太太在这个时间点跳广场舞!郎将军面色一正,“我忠于国家,忠于婚姻,忠于爱人!”这严肃的不行的样子,让本来心里还有点生气的季羡只看了蓦然一笑,本来郁结在心里的那些怨气的什么的,全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几分无奈和熟悉的欢喜。就在她轻笑的同时,季羡只忽然感觉到自己那只放在毛衣外面的那只手,这时候忽然被一只有点干干的同样带着点皱纹的手拉住,然后紧接着她的手被郎悦放在了外套口袋里。季羡只没反抗,温和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让她周身的气质越发柔和温暖。“你啊!”这话时郎悦讲出来的,带着不重却很自然的亲昵,像是很寻常的两个老太太之间的斗嘴。输赢不重要。反正只要对方是季羡只,她就愿意什么都输。输给季羡只,一点也不丢人。季羡只话不多,就这么跟她并肩走在一起,在有点凉的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