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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往日富有神采的眼神,也黯淡下去, 配合着布满面庞的褶皱,已经完完全全像是个老年人。 他弯下腰低声道:“我推您出去走走。” 方烨平点了下头:“那就去走走吧。” 二人刷卡出门, 青年不急不缓地带着他走在平坦的小路上。 原本就人烟稀少的医院,此时特别寂静,尤其是在不久前,这里还有不少军校生在喧哗吵闹, 两相对比之下,显得更加冷冷清清。 与联盟比起来, 后夜星是一个贫瘠, 但美丽又和平的地方。只有中心城市带着点现代城市的味道,外面的世界始终遵循着自然的发展,连道路也没有过多修建。 方烨平自从身体越加衰老之后, 由于不够便利, 已经很少走出城市。但他依旧记得自己当初在外探索时见过的美景。 天地的浩荡, 生命的伟大,以及岁月的平静。 这里是他深深热爱过的地方。 所以哪怕他憎恶所谓克隆人的命运,怀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依旧选择了留下。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感受着清醒死去的痛苦——以这种苟延残喘的方式。 青年蹲下身,用毛巾拭去他脸侧的眼泪。 见最清楚这个“老人”内心的坚强,见他变成现在这样,也不由觉得他可怜。 “不管我们要去哪里,我都会照顾您的。”青年安慰他说,“感谢您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并且收留了我们。您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得。” “我不需要人照顾。”方烨平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安慰,“你们哪里也去不了。你被骗了。你会毁了这个星球。” 青年说:“后夜星不会被摧毁,只要这里的进化动物还在,它还有经济价值,联盟就会接收它,并且管理好它。这不是您的本意吗?我也不会忍心,看这颗发展了那么多年的星球,重新归于荒芜。” 不得不说,方烨平虽然是克隆体,但经过基因筛选,所有的克隆体智商都很高,能将后夜星经营至此,他们的成就令人惊叹。 方烨平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 青年调整了下姿势,并排坐到他的身边,看着高墙外的天空,说道:“先生,我想您应该理解我,身份重要吗?非常重要。我们这些人,活着就是为了得到一个承认。联盟不能给我们,所以我带着他们去别的地方。” “如果你留在后夜星,联盟会安置好你们的。大家只是想要一个安定的家园而已。”方烨平说,“我没有不管你们。” “安定的家园,然后继续做着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被联盟的居民嫌弃说是奴隶?”青年摇了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 方烨平说:“后夜星里没有奴隶。” 青年眯起眼睛:“有什么差别?后夜星太落后了,它只是一个繁育基地而已,它不能帮我们拿到星际的通行身份卡。我们不能上学,不能离开这里,等这颗星球被联盟接管之后,我们甚至连这颗星球的公民身份也没有了!我要怎么告诉我的后代,让他们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我想要光明正大的,去这片星海的每一个角落!” 方烨平心中很是悲痛:“如果你能再等等,也许你能看见这样的世界。只要后夜星强大起来,我可以为你们申请星际通行证。” 青年坚决道:“不!我的生命太短暂,我不想再做那些无畏的等待!他们可以带我们离开后夜星,可以直接给我们最想要的,这是我唯一的一次自私,我相信大家都会理解我。” “你居然信了那帮星际海盗的话。”方烨平快要喘不上气来,“你在用那帮军校生的武器来成全自己的自私,可他们凭什么,要接受这样的事情?” “武器,跟人,哪个重要?”青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发问道:“您不是说,生命才是这个世界最宝贵的东西吗?” 方烨平斥责道:“问心无愧的人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你能吗?” “你不要逼我。现在星球的权限在我手里,想要所有人都好好地活着,你只能听我的话。”青年偏过头,扯出一个笑容:“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将星球的权限转让给我?但是我不后悔,我要带领大家走向光明。” 方烨平闭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不做回答。 · 傅松英跟朋友笑着分别,走进一片树林,放轻脚步,小心地拨开草丛。 他今年24岁。毕业刚刚一年,目前在预备军中训练。 他是去年联赛的前二十强。家世、实力、赞誉,他都有。 天之骄子,也可以叫做人生赢家。 凭他的天赋,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地步。 他曾经历过一段黑暗的童年生活,感受过社会的阴暗,从那时起就下定决心,要力挽狂澜。命运还是眷顾他的,否极泰来,有了今天的成就。相信未来他还会迈向更远处。 努力了二十几年,光辉的大门已经向他展开了一角,只要他按部就班,就能收割到胜利的果实。 傅松英嘴角的弧度扬高了一些。 这场比赛,第一项比试中他排名第四。 江途没有作战能力,开云是个守财奴,钟御本身是联军校长的大公子,这三个都不算他的竞争对手。他只要保持住目前的名次,就可以凭借这场比赛的成绩,拿到本届预备军的标兵。 成为标兵之后,等待他的就是其余优秀推选和不断的高升。 想到这些,他就不禁觉得愉悦。 这是他自己创造的人生啊……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傅松英拿出光脑,对准远处正在休息的一只进化动物,准备拍照收集图册。 突然,一把凌厉的风刃从不远处袭来。傅松英脸色大变,赶紧躲开。 与以往的打闹不同,这次的攻击是认真的。风刀击中他刚才站着的位置,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划痕。如果他反应稍不及时,恐怕双腿已经受伤了。 不用回头,也知道刚才动手的人是谁。 “叶洒你有完没完!”傅松英心悸之余是无法抑制的愤怒,拔出了身后的刀怒喝道:“你再这样我就动手了!” 叶洒单手扛着他的扇子,从树后走出来。一副疏离厌倦的神情,对他的警告报以哂笑。 “你有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