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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贴身的水衣袋子里拿出一对玉石桃花耳环,那是纪修宁之前送给她的,也许是冥冥之中的预感,溪玥此次出征便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此刻,耳环还和以往那般晶莹剔透,但却物是人非,看着,溪玥眼里发酸,纪修宁离开时便滋生的孤独和恐惧开始像疯狂生长的藤蔓一般在心里蔓生,“如果你死了,我就跟着你去,咱们黄泉路上好做伴!”“我穿着王爷的帅服,如果我不支,尔等从后面将我射死......”“......帅旗跟我走......”“......我的心思王爷还不知道吗?除了王爷,别人都入不了我的眼!”纪修宁的声音断断续续、空旷静寂,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旋过来一般,虚无缥缈却又如在耳边细述一般真实,想着,溪玥再也把持不住,轻轻抽泣,不知不觉中,她早已习惯了纪修宁的呵护,习惯了他在旁边顽皮、调侃甚至调戏的样子,现在,突然就没有了,溪玥的心仿佛也被带走了,一种毫无着落地痛在心底弥漫...... 溪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眼前渐渐模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溪玥抬眼看去,秦暮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自己身边,于是不禁一愣,正要说话,却听见秦暮羽略显微弱的声音而道:“是修宁?......” “嗯!”溪玥应着,看向秦暮羽,“暮羽哥哥,是我错了吗?”说着,又不禁哽咽,已经止住的眼睛又再次滑落,溪玥慌乱地抬手抹了抹眼角,轻咬着嘴唇却没再说话。 秦暮羽看着,若有所思,于是从溪玥手中拿过那副桃花耳环,静静地看着,垂下的眼睑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个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对错,你护佑百姓的心是对的,可是,却因此而失去了纪修宁,所以你又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想一想,如果你们撤了,那多少人会因此而死?多少家庭会因此分崩离兮”说到这,秦暮羽犹豫了一下,又添了一句,“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再怎么说,修宁......也算是我的情敌不是?!”秦暮羽眼中的光瞬间黯淡,意味深长地看向溪玥。 “暮羽哥哥,我只当修宁哥哥是我的哥哥一般,对他并不是男女之爱!”溪玥解释而道,说话间,静静地看着秦暮羽,他的脸色苍白得嘴唇都失去了颜色,皮肤苍白得几近透明。溪玥看着,心疼更甚,于是抬手揽着秦暮羽的腰,让他靠着自己,“暮羽哥哥,你又救了我一次,你的伤也是为了护而中的箭吧?而且,此次甚急,你......你不会是私自出京吧?......” 溪玥还要再说,手却被秦暮羽捏紧,“你一下子问那么多?我怎么回答你啊?”说着微微喘了喘气,笃定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想法办护你,那我成什么了?救你,那是应该的!”说着,顿了顿,“当我知道你要死守白鹿关,我就坐不住了,我想着必须把你劝回来,其它真没有想那么多,溪玥,我不止一次地说过,你对我有多重要,如果你不在了,我也没有心思再活下去,我......太累了!我羁绊太多,有时候,听说你和纪修宁的事,我就非常羡慕,羡慕他活得纯粹,羡慕他有爱的自由!......”说着,秦暮羽的声音渐渐浅了下去,抓着溪玥的手却没有松开...... 此时月朗星稀,一样的月光下,百里之外的戈壁滩上,前方就是匈奴的古新城,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熊熊火光,纪修宁脸色惨白,冷眼如冰。 “乔乔,我只能护你至此!”纪修宁喃喃自语,凄然而笑,随后提起长剑吻向颈脖,就在长剑即将割破咽喉的一瞬间,右臂一阵刺痛,随后,三只羽箭破风而来,穿入纪修宁的身体,刺入骨髓,纪修宁摇晃了几下,从马上跌落下来...... 次日,古新城的天牢之内,匈奴左贤王嫪海俊力斜靠在一张虎皮椅上,双眼微闭,若有若无的视线盯着手中的一把剔骨小刀,在他前方两米见外,纪修宁被吊在一根梁柱上,早已被打得皮开rou绽,血rou模糊...... 在嫪海俊立的旁边,一个满脸横rou,凶神恶煞的壮汉提着滴血的皮鞭站在一侧。 “怎么样?”嫪海俊立闭着眼,冷冷问道。 “回禀左贤王,我马鞭都打断了,他就是半个字不说!”壮汉唯唯诺诺而道。嫪海俊立的冷漠阴狠他是知道的,办事不力会有什么后果?! “看着细皮嫩rou的,没想到骨头这么硬!”嫪海俊立睁开眼,露出如鹰般锐利的眼神。 没想到嫪海俊立一返常态,没有责备自己办事不力,壮汉更是胆战心惊,吓得身体都有些发抖,“左贤王,不如小人再去加把劲,把他骨头打断了,就不信他不招!” 听着,嫪海俊立没有说话,目光冷冷的看着前方鲜血淋漓的纪修宁,眉头紧锁! “这种硬骨头你打死了他也不会说的!别白费力气了!”说话间,一个清脆的声音飘进来,随后,一阵盔甲摩擦的“唰......唰......”声,一个身着银色盔甲,青丝高纶,双目炯炯有神,容貌清秀的女子带着一队兵士鱼贯而入...... “隆虑公主不在古新城督战,跑到这天牢作何?”嫪海俊立依然依在虎皮椅中,慵懒地抬眼看着女子。 “战都被皇叔打完了,本公主也就是走个形式,高枕无忧,还督什么战啊?!!”说着,嘴角一扬,勾起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昨日听闻皇叔猎得燕国大将,特来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之像,能抗得了我匈奴大军七日强攻!” “没想到也有我隆虑公主嫪海舞扬感兴趣之事!”嫪海俊立冷笑着,从虎皮椅上站起来走向纪修宁,拉开他胸前的衣襟,手上微一用力,剔骨小刀便在纪修宁的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啵......啵......”而出。 在嫪海俊立看不到的身后,嫪海舞扬的眼中闪过一缕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怎么会!我嫪海舞扬谁也瞧不上!我只是心疼皇叔如此费心劳力!想为皇叔分担一二!” “难得皇侄有此心!”嫪海俊立说着,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一方绢帕,把刀身擦干净,转身坐回虎皮椅上,“皇侄有何办法为我分忧,不如说来听听?!” “皇叔,这白鹿关咱们既已拿下,虽说没有掳的妇女,但在寿春、即墨、上党、范阳、建口、颖州这六镇也掠了不少东西,有这白鹿关的缓解,如果我是昊月王爷,早就逃往九曲城了,就算你问出来,这九曲城此刻也必然是厉兵秣马,严阵以待,我等还能强攻不成,还不如得了这些财物,撤回来,以待时机再战?!”嫪海舞扬红唇微微上扬,走进嫪海俊立,从他手中拿过剔骨小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