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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如此又不知走了好几日,顾邵每日里除了觉得累,便还是觉得累。 偏偏在这么累的情况下,郑先生和系统还是没有放过他。 白天看书,晚上做题。 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呢。 才怪!顾邵简直想要造反!只可惜,他空有这个雄心壮志,却没有这个胆子。郑先生那儿是不敢,系统那儿是心虚。毕竟之前整治李家的时候,系统帮过他一个大忙,他也答应了系统要考状元的。才这么几天,就出尔反尔,似乎有些不大地道。 不同于顾邵,吴澈对郑先生每日严格要求顾邵表示深切的肯定与羡慕。 私底下同顾邵说话的时候,每每都是那么几句话:“郑先生不愧是郑先生,每日手不释卷。” 顾邵心中冷笑,他手不释的都是他的答卷! 那都是他的心血! 功课都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所以最惨的那个人,还是他。 “有良师如此,着实是顾兄的福气。” 对于这句话,顾邵就更加无语了,这么好的福气,他宁愿转赠给吴澈! 只不过,任凭心里想的再多,顾邵嘴上还是什么都不敢放。 只能保持微笑罢了。 走了几天官道,一行人终于要渡河了。因这里头有马,所以他们搭得是一艘大船。 上船的时候,顾邵还挺兴奋的。 江南水乡多,只是因为上枣村之前淹死过几个小孩儿,陈金莲和顾大河一直都没让顾邵下过水,更别提坐船了。 开始的时候还好,兴奋劲儿上头,顾邵恨不得从船头跑到船尾。可等那股兴奋劲儿下去的时候,顾邵便发现自己撑不住了。 才不到一天,他就彻底垮了。 郑远安对着躺在床上大气不能喘的顾邵,简直恨不得打死他:“见过不中用的,还没见过你这么不中用的!回头见了人,别说你是江南出来的!” 当着外人面呢,就不能有出息一点?郑远安也是无奈了。 吴澈看到郑先生如此训斥顾邵,只好装作没有看到,下去闭目养神了。 顾邵恶心地呕了两下,惨兮兮地看着郑远安:“先生,还有多久啊?” “今儿才头一天,早着呢。” 顾邵忍不住嚎叫一声。 郑远安嫌弃不已:“仪态!” 什么仪态都没有用了,顾邵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他现在只想死,为什么要坐船啊,就不能一直做马车吗? 生不如死的日子还在后头。 自打上了船之后,顾邵便rou眼可见地消瘦了下来,每天最大的安慰,便是问一问郑先生还有几天才能到。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问得多了,就连郑远安也被问得没了脾气。 他看着顾邵,见自己学生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到底心疼了:“快了。” “真的吗?”顾邵眼睛都放光了,“快了是还有几天,一天?还是两天?” 郑远安忍住火气:“反正就是很快了,你赶紧休息,别一天到晚就胡思乱想,净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顾邵听话地盖起了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晕船的时候,最希望别人说的一句话便是快到了。哪怕是句谎话,也有能有个心理安慰。 往后的每一天,顾邵都是靠着每天烦郑先生换来一句安慰度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满心以为自己快要死过去的档口,郑先生忽然带着吴澈出现在了船舱外头。 “起来,上岸了。” “真到了,你们不要骗我。” 吴澈忍住笑意:“真到了,不信顾兄你自己下来看看。” 顾邵睁大了眼睛,一个挺身便从床板上爬了起来。那矫健的样子,跟方才要死要活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吴澈目瞪口呆。 郑先生却只觉得丢人!不过,反正这些天丢人已经丢成习惯了,他也懒得再骂什么了。 知道终于能下船之后,顾邵立马恢复了精神。 一行人下了船之后,才又坐上了马车,缓缓前进。 顾邵坐了马车后,虽然还没有彻底恢复,但是比在船上不知道精神了多少倍。自打他便一直掀开车帘朝着外头看。可是看得越多,顾邵脸色越沉重。 这周围,是不是太穷了些? 这想法等到傍晚郑先生找了一户人家借宿的时候被彻底落实。 一路走来,整个村庄看着都不大富裕,不,不是不富,是穷到了极点,连往来的许多人也都是瘦骨嶙峋,像是吃不饱的样子。 郑先生选的这一家也一样。 一家四口,夫妻俩瞧着老实,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是瘦瘦小小的。 青砚迟疑地看了一眼,有点担心自己公子睡不惯:“这周围,没有更好的人家了么?” 中年汗子听他问起这个话,有点纠结,不过最后还是说了:“里正家里要好许多。” 青砚看了看郑先生又看了看顾邵:“那要不咱们……” 吴澈示意青砚快些闭嘴。他们跟着郑先生,自然是郑先生去哪儿他们去哪儿,有求于人,哪里还能挑三拣四? 郑先生没应答,而是瞥了一眼顾邵:“你说呢?” 顾邵指了指自己:“问我?” 郑先生颔首。 顾邵沉默了一会儿。方才他就已经注意到,青砚说了话之后,那个小姑娘一直很紧张地盯着他们,眼巴巴的,生怕他们真的走掉了。 这小孩儿,跟他们家小妹差不多的年纪呢,却比小妹瘦许多,也比小妹黑许多,瞧着干巴巴的,一点儿也没有一个小姑娘该有的模样。 也罢,穷点就穷点吧。 “就住这儿吧。”顾邵拍板定下。 小姑娘惊喜地扯了扯自家哥哥的衣裳。住下了,住下了,他们家有铜板了! 第56章 顾邵喂糖(一更) 进去之后,顾邵才发现,这户人家不仅外头看着穷,里面更穷。 而且是穷得叮当响的那种穷。 不过,再穷也还是能腾出两间屋子的。晚上,顾邵跟郑先生还有马夫住那件大屋子,吴澈主仆俩住那件小屋子。 顾邵歇下来之后,对着这么一间屋子,怎么看怎么不得劲。他们顾家虽然不富裕,但是看着还是体体面面的,有田有粮,不缺吃穿。 上枣村和附近的村子,也没有哪个像这儿一样得穷。 这反差太大,让顾邵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他没得人问,便只好暗戳戳地问郑先生:“这儿,怎么同金坛县差别那么大?” 郑先生扫了他一眼:“你以为这大齐境内有多少个金坛县?” 顾邵反问:“不多么?” 郑远安冷笑,决定给他好好地上一课:“坐井观天!这江南,只有一个江南,镇江府,也就只有一个镇江府。金坛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