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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 山下一片狼藉,况且已经有盗匪回山寨求救,此地不宜久留,莫总镖头赶忙组织商队重新启程,有受伤的趟子手坐上板车,大家各归各位,立刻出发。 很快山谷里就留下了一串被捆起来的盗匪,还有那位“平州状元郎”的车队。 其中一名家丁凑近了马车满腹懊恼的请示:“指挥使,现在怎么办?” 马车里的“状元郎”此刻却彻底掀起了车帘,露出一张肤白如玉,俊美之极的面孔,剑眉斜飞入鬓,眸如星辰,唇边明明带笑,却似冬日积雪,带着股莫名的冷意,气质清贵肃杀,那家丁对上他的视线,只觉得一股冷意从头浇了下来,忙低下了头,连声音也压低了,似有为难之意:“指挥使,咱们乔装打扮,张网捕鱼,就想混进这二郎寨,好摸清他们的底细,现在被这少女一搅和,先前的布局可全都作废了!” 那俊美的青年闲闲支着一双大长腿,为着平州首富独子的名头,打扮的十分富贵,金冠玉衣,身上暗纹织金的袍子寸尺寸金,玉带束腰,腰间还挂着一堆物什,极尽奢华。 他抬起浓密的睫毛,深潭似的眸光在谷里缓缓扫过,轻描淡写的说:“既然如此,山匪屠尽,出谷再做打算吧。” 此人正是禁骑司指挥使傅琛,此行乃是为着一桩公案,今上接到密报,此地山寨匪类与官府勾结,故而命傅琛前来查探,没想到证据还没找到,布局却被唐瑛无意之中打乱。 他手底下的这帮家丁都是禁骑司的人,杀人埋尸都是做惯了的,平日刑讯查案,打探消息都是熟手,使唤起来极为顺手,当下捡了场中匪类的大刀上去,那些原本以为能留一条命的匪类顷刻间都毙于刀下。 这□□埋尸,片刻之后便收拾妥当,一阵风似的去了。 等到二郎寨的大当家得到消息,带着人下山驰援,踏进谷中来寻人,却发现谷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还当手底下一帮兄弟都被行商的这些人带去官府领赏去了,倒也不虞性命,遂狠踹了那报信的一脚。 “没眼色的东西,下次都长点心!” 作者有话要说:露出全脸的傅指挥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今天晚了一点,有点事儿耽搁了,我明天尽量早点哈。 本章留言也有红包掉落,明天要上榜了,大力求收藏求花花啊! ☆、第十二章 九月中,唐瑛与张青终于达到京城。 感谢盗匪的无私贡献,他们此后一路之上再不曾受饥寒之苦,还能随着天气渐冷添置几件御寒的衣物。 当那巍峨庄严的城门出现在视线之中,两人深深吸一口气,交换个复杂的眼神,一夹马腹便往城门口而去。 沿途风景秀丽壮阔,阡陌纵横,有山居农妇呼儿唤女,村庄炊烟袅袅,城池繁华,边关战火与这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并无多大关联,边关的惨烈与市井的安宁详和大为不同,仿佛是被割裂的两个世界,甚至能让二人生出所历者皆虚妄的错觉。 也许是远离了白城,就算偶尔遇上个把劫道的于两人入京途中不过是笑谈,捎带手就给处理了,都不必惊动官府。长途跋涉,也不知是沿途的山水还是市井的安宁抚慰了唐瑛内心的伤痛,如今她面上的病容已经消退,时不时还能跟张青在路上赛个马,输者包办露宿野外的一切事宜,打猎捡柴收拾猎物烤rou张罗晚饭之类。 张青表面瞧着敦厚,很让人怀疑他有几分木讷,实则心细如发,他倒也不会一味让着唐瑛让她次次都赢,免得她一个人坐在荒野之中,那背影都瞧着有几分萧瑟之意,未免让人心生酸楚。 故而两人的赛马差不多是五五开,每次唐瑛输了被他支使的团团转,一时要剥兔子,一时要生火,忙碌起来的女孩儿才透出几分生机勃勃之意,他才觉得过去那个大帅府里神采飞扬的小姑娘又回来了。 两个人入京之中,牵着马才踏进京城街道,但见来往行人摩肩接踵,沿街商铺绵延,京中风物与沿途城镇大为不同,自有一番堂皇雍容的气象。 唐瑛与张青算是边关的土包子进京,牵着马儿还未找到客栈,半道上就遇上了数个摆摊耍杂技的,还有人群里跑来跑去的小孩子。 寻到一处略微偏僻价格适中的客栈,张青一摸腰间荷包,顿时傻眼了。 _——京城小偷身体力行给两个土包子上了进城的第一课,人多之处注意财物。 唐瑛过去泰半时间在营里,就算去市井间玩耍也有俞安陪同付银子,她大小姐都没有带银子出门的习惯,旁人若是靠近她身边一尺,早被俞少爷一脚踹远了。 而张青作为在唐府生活了十年,享受食宿四季衣衫全包的好青年,并无任何不良恶习,出门也习惯了不带钱。两人旅途盘缠交由张青带着,于是……两个人站在京城客栈门口,牵着两匹马儿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 那掌柜的看两人面露尴尬,不住摸着腰间荷包的一副倒霉样子,也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故意调侃:“银子丢了?” 张青一拍后脑勺:“哎呀,肯定是被方才撞我的小子给摸了去。”他当时只顾着防备迎面走过来的一名年轻女郎,生怕撞着了人家,才没有过多关注撞在他身上的小子。 唐瑛:“……”京师重地,再靠打劫过日子,就不太合适了吧? 她当机立断,向掌柜的卖惨:“老伯,您认我们兄妹俩入京投亲,没想到却被小贼给偷了盘缠,这大冷的天总不能流落街头吧?您瞧我们还骑了两匹马,不如您老先让我们住下,待我们把这两匹马卖了再交房钱?” 见掌柜的沉吟不决,她赶忙又加了把柴:“要不……您老有门路,知道哪里有卖马的,使个伙计带我们去?” “妹子,马卖了你骑什么呀?”张青待要阻拦,被她横了一眼:“大哥,饭都吃不上了,哪有钱养马啊?”幸亏半道上有钱之后,先买了三牲置了香案,把结义的正事给办了。 张青:“……” 估计是兄妹俩的穿着不似落拓之人,况且还有坐骑,张青的五官极容易取信于人,那掌柜果然派了个伙计带着他们兄妹俩去卖马。 哪知道这一卖便卖出了祸事。 京里有个专门的马市,里面主要是各种代步的牲口,有毛驴青骡马匹,价格贵贱不一。唐瑛他们骑的这两匹马也不知道是盗匪打劫了何人所得,也算良驹。引路的伙计好心,半道上就给他们透了个底价,免得他们在京里这些马贩子手里吃亏。 待引的二人到了马市,他便功成身退,留两人牵着马儿叫卖。 问价的倒不少,但半日功夫愿意出银子的倒不多,唐瑛正饿的前胸贴后背,来了两名年轻女郎,身着玄色骑装,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