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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有了么。

    顿了顿, 她突然想起姜焰刚才问那句话时候的神情。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脸上一点震惊的表情都没有，所以，是不是就算她今天什么都不说, 他其实也早就猜到了她不是以前的孟柠？

    那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一直在崩原主的人设，但是一般人也不会往灵魂换了一个人上面想吧。

    她来这个世界都这么久了，她原以为身边的人早就习惯她的变化了，并且也没有多想, 结果，原来早就有人看出来她不是原主了。

    呜呜呜反派的智商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一夜，孟柠都没怎么睡好, 她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面，许多人，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嚷嚷着她不是孟柠，后来还有一些人要将她抓起来去做研究，她被绑在冰冷的实验台上，锋利的刀刃刺进心脏的那一刻，她吓醒了。

    吃完早饭，她垂头丧气地去了学校。

    一个暑假没见，班上的同学都晒黑了几个度，大家都在聊天，看到她进来，热情地打招呼。

    “柠姐，暑假你有没有去哪里玩？”

    “柠姐，好久不见，我真的好想你啊！”

    “……”

    孟柠深深地觉得，还是单纯无知的九班同学比较可爱。

    她放下书包，从抽屉里拿出一套崭新的竞赛卷子开始做。

    隔了一会儿，有男生从后门进来，大声嚷嚷道，“柠姐，外面有人找你。”

    孟柠笔尖一顿，她偏过头，视线越过透明的窗户，对上姜焰那双平静沉湛的黑眸，她的心脏轻颤了一下。

    想了想，她假装咳嗽了几声，细声和男生说：“能不能请你帮我告诉他，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有什么事情可不可以等以后再说？”

    男生点头，“没问题的，柠姐。”

    他立刻转身往外走。

    很快，他的大嗓门从外面传进了教室，“我们柠姐说了，她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想见你，你走吧，别搁这傻杵着了。”

    孟柠：“……”

    感受到姜焰慑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低着头不去看窗外。

    她现在还没决定好，她是坦诚地告诉他，她确实不是孟柠，还是死鸭子嘴硬，坚决地说她就是孟柠。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那道清冽的视线终于消失，孟柠抬起头来，却猝不及防地对上前桌的脸，差点吓出声音来。

    “柠姐，你没事吧？”前桌一脸抱歉。

    孟柠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柔声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那什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孟柠眨了眨眼睛，“什么事？”

    前桌朝四周看了看，低声说，“我要离开……盛阳了。”

    孟柠手中的笔“啪嗒”一下落在了桌子上，她的眼角微微泛红，“啊？为什么呀？”

    前桌眸光异常平静，他笑了笑，“……父母要去外地工作，我也得跟过去，你别太难过，有缘的话，将来我们说不定还能在同一所大学见呢。”

    顿了顿，他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孟柠的头发，笑着祝福：“高考加油。再见。”

    盛阳高三有强制性的晚自习，无论走读与住宿，每个学生都要上到晚上九点钟，毕竟现在离高考就剩下一年不到的时间了，大家越来越紧张了。

    就连九班的学生也都开始努力了，孟柠暑假的时候整理概括了一下高一高二重要的知识点，开学之后，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地找她借着看。

    后来学习委员觉得这么传阅下去有些麻烦，征得了孟柠的同意，将她的笔记本打印了许多份，发给了班上同学。

    晚自习结束前半小时，会有人来问孟柠不懂的题目，她的声音好听，讲解的透彻，且通俗易懂，无论男生女生都喜欢找她解答疑问。

    而大家也总是等她做完自己的奥数卷子才来问她题目。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没过一会儿，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走光了。

    孟柠收拾好书包，下了楼，刚想朝校门口走去，手腕就被人猛地拉住了。

    她借着路灯的光芒，看清了少年的脸，侧脸清俊，五官线条凌厉流畅。

    少年的指腹有些清凉，触感很舒服。

    孟柠却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心跳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她唇张了张，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一路拉到一个隐蔽的小角落里，是一条铺着蓝色地砖的窄小甬道，上面挂满了常青藤的叶子，皎洁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落下来。

    孟柠纤细的背紧紧地抵在冰凉的墙上，她忽然觉得神奇，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条小路呢。

    还是这条小路只有高三教学楼这边有，高一高二那边没有？

    她正心不在焉地想着，下巴突然被冰凉的指腹捏住往上抬，她被迫直视着姜焰漆黑的眼睛。

    他的目光带着探究和审视的意味儿。

    少女鸦羽似的眼睫胡乱地扑扇着，乌黑柔软的发丝垂落在瓷白的脸颊旁，明亮清澈的眼眸写满了茫然和慌张。

    如果姜焰继续问她是谁，她该怎么回答……

    从那天到现在，她依旧没有想好啊！！！

    少女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姜焰手指捻着她乌黑柔软的发丝，眸色渐渐地发暗。

    默了一会儿，他喉结轻滚，微微倾身，淡绯的薄唇覆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躲我？不是说要好好疼我吗？”

    孟柠再次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连这句话都听到了……

    所以，那天晚上，他一直在装睡吗？

    她记得她当时喊了他好几声呢。

    孟柠想明白了，气得有些发抖，刚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装睡骗她，就听他轻轻笑了一声，嗓音微哑：“檬檬，你腿抖什么？嗯？”

    孟柠：“……”

    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檬檬是在喊她。

    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斑驳皎洁的月光下，少女的脸红透了。

    她觉得姜焰过分极了，她身上最大的秘密，还有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明明都知道了，却还这么咄咄逼人。

    而他在想什么，他究竟喜不喜欢她，她都一无所知。

    孟柠想推开他，但是奈何甬道实在太狭小，容纳两个人已经足够吃力了，要不是他们都很瘦，可能现在身体都紧紧贴在一起了。

    然而，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淡淡的草药香，还是一点一点地将她完全包裹起来。

    孟柠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清隽好看的脸，顿了顿，她踮起脚尖，想咬他一口，结果发现她踮脚了，高度还是不够。

    姜焰定定地看着她，漆黑的眼底墨色变浓，却还没明白过来她的意图。

    少女往他身上靠了靠，她抬起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拽住他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