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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已是青出于蓝,连红袖神尼自己都不敢说能胜过苏梦枕,更别说指出他刀法的缺陷,其他人就更不用说,反倒是杨无邪理论知识丰富,又无数次见过苏梦枕的刀法。 早在隋末那会儿,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就判断李凝是个难得的练武之才,杨无邪作为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师父,对此也有几分体会,李凝不光刀法练得极快,而且出乎意料地悟性极高,她和白愁飞王小石相处不过两月,已经能从他们偶尔的演示和比划中参透几分他们的武学真义。 虽然内功要靠积累,但她同时也学过了空禅主的无念法,能化敌内气为己用,踏金莲更是一门难得的轻身功法,也可作为步法来使用,严格来说,李凝已经走在了速成的道路上。 但想胜过苏梦枕,仍然十分困难。 苏梦枕不以武力起家,但他的武力在江湖中却也很少有人能够比肩,他年纪其实比白愁飞略小,能在这个年纪把武功练到这样的地步,天赋勤奋缺一不可,许多人有了天赋不想勤奋,许多人勤奋一生天赋不足,他是少有的两者皆在。 苏梦枕胎里积弱,生来带病,后又因江湖争端被下毒数次,毒为病引,病催毒生,使得他在少年时就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后来年纪越大,身体越坏,越不知哪日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唯一能令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就是疼痛。 一个习惯于折磨自己的人,但凡下了狠心想要做一件事,没有做不成的。 苏梦枕的武功就是这么来的。 李凝也下了狠心练武,可正常人终究不会把自己往死里逼,杨无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由得琢磨起替她再寻个武学师父的事情来。 他的刀法到底也只是图穷匕见时最后一搏的手段,无法在武道上更进一步,他原本也没想过敷衍收下的徒弟天资如此优秀,但也正因如此,他这个师父没法再往下教了。 金风细雨楼里的高手是有数的,能有资格来教李凝的人不多。 郭东神雷媚早先便拒绝了,如今更是整日忙于楼中事务,无暇他事。 白愁飞虽然应该是很乐意的,但杨无邪并不觉得让李凝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小姐和白愁飞那样心机深沉的人朝夕相处是件好事。 王小石倒是可以,但他和雷媚有个同样的问题,不管是相思刀还是挽留剑,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打基础,李姑娘急着要走,不可能答应。 杨无邪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个人选。 第36章 黄昏细雨红袖刀(11) 苏梦枕一开始是拒绝的。 一是楼中事务繁杂, 连他自己都很少有时间能够练武,二是他从来没收过徒弟,也并不知道要如何去和一个姑娘家相处。 但杨无邪不这么觉得,自家楼主如今毒伤已愈,身体比以前也好了许多, 正是该好好调养的时候,成日里忙于公务才是要命,更何况李凝是他见过的最省心的姑娘, 每天抽出些时间来教教她,既不费心也不费力。 一提到毒伤,苏梦枕也只能无言, 如果不是李澈的解药, 他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也未可知,哪怕就是看在解药的份上,他也不好让杨无邪去敷衍李凝。 人情当真是很难还的东西。 苏梦枕叹了口气,算是应下了此事。 李凝练了两个月的刀,学起红袖刀来就要轻松一些,她也实在是个听话的学生,又十分认真, 让苏梦枕有些拘谨的心情渐渐地放松了起来。 心情一放松,他也注意到了李凝的天赋, 简单一些的招式,但凡他演示过一遍,她就能很轻易地记住, 有的连招比较复杂,也至多拆分开演示两遍,她就能稍显拙笨地同样比划出来。 不客气的说,这位李姑娘的天赋和温柔之间相隔了一个关七。 李凝握着手里稍显陈旧的刀在院中练习,刀光灿烂如白雪,露在衣裳外的手腕却比刀光还要多一份莹润色泽,偶有风吹过,便带起一片飞扬墨发。 温文端了热茶来,替苏梦枕斟了一盏,立在廊檐下等李凝把招式练完。 苏梦枕和温文以前见过面,只是没什么交情,那时温文还是洛阳王温晚的左右手,江湖名号为“一毒即杀,一笑祝好”。 曾有匪寨截杀商队,恰巧有温家几个亲眷妇孺同行,事后风声传出,温文孤身一人入山,清晨去傍晚归,只留一寨三百五十六具尸体,这些人死时,手里甚至还在做着平时的活计。 这件事后,江湖上再也没人敢动温家的人,温柔之所以常常无意害了人还会被磕着头送出门,也有一份温文的功劳。 然而这样一个人,如今穿着一身简单的护卫衣装,温温文文地捧着一盏茶立在廊檐下,眼里似乎除了那个练刀的少女再无旁人,浅浅的笑意从眼里蔓延到脸上。 苏梦枕轻声说道:“两年前洛阳究竟发生何事?” 温文别过视线看他,笑了笑,说道:“只是一点小事。” 苏梦枕便没再问下去。 温文看着庭院中央纷飞的刀影,轻声感叹道:“十八年前,大哥,关七,雷损,还有那名震天下的巨侠方歌吟,个个为了一名女子神魂颠倒,那女子生得和雷纯姑娘有八成相像,比雷纯姑娘漂亮些,大哥至今提起她还会愧疚难安,关七为她疯了,雷损为她机关算尽,杀死发妻,养她和关七生的女儿,我一直觉得他们很傻。” 苏梦枕一惊,问道:“雷姑娘不是雷损的女儿?” 温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苏梦枕摇摇头,说道:“当年内情,清楚的人着实不多,也从未有人提起过雷姑娘的身世。” 温文不甚在意地说道:“什么内情,无非是些情情爱爱的旧事。” 苏梦枕原本是想请温文细说的,但听了这话,也不好再多言了。 温文望着院中女子的身影,语气里带着几分叹息,说道:“我到今日才明白,红颜无过,错的都是男人。” 苏梦枕想到雷纯,想到这些年做过的无数呼吸都带着血腥的噩梦,那是他唯一的美梦。 ——不必要让她知道,这本就是他独自一个的美梦,梦里的雷姑娘美丽,聪明,善良,和他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梦里没有金风细雨楼,没有六分半堂,甚至连第三个人都没有,梦里的雷姑娘不是那个只见过几面还有些陌生的雷姑娘,她很好很好,好到即便他是一个活不过三十岁的病秧子,她也肯嫁给他。 苏梦枕知道这是他在做梦,因为只有在这样的美梦里,他才敢稍稍放松一些心神,无所不能的苏梦枕心中住着一个病弱自卑的苏梦枕,除他自己和心里的那个雷姑娘之外,谁都不会知道。 可惜连这样的美梦他都很少做。 苏梦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