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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对,也辛辛苦苦养育你多年,对你有养育之恩,若不是他们,你早就死了,今日却恩将仇报,跟一个野男人勾结,陷害他们!”岑望洋恨的眼睛都在发红,“你们竟然还要害死他们。岑悦,你何其恶毒,我们岑家当年就不该救你,也不会有这一日了!” 护卫赶来,想将岑望洋抓起来,却被岑悦制止了,“让他说。” 她很想看看,岑望洋到底是如何颠倒黑白的。 岑望洋继续骂她,“这么多年以来,爹娘虽然对你不好,可我对你如何?是,我是为了知府家的小姐跟你退了婚,可这么一件事,就足以消磨这么多年的恩情吗?” 岑悦却忽然笑了,她站在台阶上看着岑望洋,轻启红唇,“你对我如何?” “我辛辛苦苦干活供你读书,供你爹娘享福,我惦记着恩情,答应了同你的亲事,哪怕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岑悦看着岑望洋,“我觉得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谁能报恩报一辈子,你们对我的恩情我惦记着,所以哪怕你们岑家和知府勾结,刺杀太傅大人,他还是留了你们一命,岑望洋,你还想如何?” 岑望洋咬牙:“岑悦,救命之恩,除了同样用救命之恩,便没有别的能偿还!” “你无情无义,我也不与你计较,只要你把我们岑家的恩情还了,日后我自然不会再纠缠你。”岑望洋看着她,“我爹娘年事已高,如何受得住流放之苦,你去跟太傅大人说,饶了他们。” “如此,他们曾经救了你的性命,你还给他们一条性命,才算的是两清。”岑望洋突然冷静下来,“否则你如今恨我们,恨不得我们去死,可日后想起此事,你确保自己不会后悔吗?” “午夜梦回,岑悦,你不怕自己的良心被鞭打吗?” 岑望洋毕竟是年纪轻轻就考上举人的人,说起话来,条理清晰,更知道从何处入手,直击人心。 他也不再说别的废话,“若不是因为救了你,若不是因为你捡到了陆太傅,若不是因为你,我爹娘根本不会卷到这件事情里面,不管他们的心思有多坏,岑悦你记住,这件事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当年他们一时心善,从村口救了你!” 岑悦微微怔了怔,“可是岑望洋,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没有我,他们为了讨好知府大人,也会去做的事情!” 岑悦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除却退婚的事情,你没有做别的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去替你求情人,让他饶你一命,可罪犯之子,本就是没有资格科举的,你的功名自然也就没有了。” “他们救我一命,我还他们儿子一命,也算是公平。”岑悦吐了口气,“日后我们尘归尘,土归土,互不相识,你可明白!” “岑悦!你放过我爹娘!” “此事悦悦说了并不算,你缘何不来求本官。”陆鹤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岑悦抬眼望去,陆鹤州今日穿着黑色的袍子。上面用银线绣了华丽的纹路,在阳光下走动时,会折射出绮丽的光芒,衬的他整个人都华贵不凡。 岑悦微微怔了怔,眼前的这个人,彷佛已经不是那个,和她一起窝在那间破屋子里的陆鹤州了。 岑望洋跟她一起回头,自然也看见了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他犹记得自己被这个人暴揍时候的痛苦,心里当即就瑟缩了一下,可父母的事情要紧,父母恩重如山,他无论如何,也要救他们。 岑望洋直起身体,“陆太傅,您高高在上,身份尊贵,何必与我们区区小民一般见识,我爹娘不过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老百姓,他们连太傅的官职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如何会勾结知府杀害你。” “他们也不过是想讨好知府大人而已,从未有过大逆不道的想法,虽然阴差阳错对您不敬,可……不知者无罪,如何值得您亲判流放之刑。” 陆鹤州拢了拢自己的袖子,“你想要如何?” “我要你放过他们!” “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子。”陆鹤州随口道,“我可以放了他们,不过两个老百姓,能闹出什么风浪,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岑望洋眼中闪现一丝惊喜。 “如你所言,他们毕竟对悦悦有恩,我怕悦悦日后心中有愧疚,所以今日杀不杀这二人,其实都无所谓,但是我有个条件,只要你能办到,我就放过你的父母。” 岑望洋问:“什么条件。” 陆鹤州慢悠悠的开口,却让岑望洋愣了愣,“你帮我把你那位未婚妻找出来。” 岑望洋纠结了一下,“太傅大人……我并不知道她藏身何处!” 陆鹤州似笑非笑,“看来你的孝心,也不过如此,你父母的性命,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女人?” 岑望洋跪地,“我……她腹中,已经有了我的骨rou,我岂能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把她交出来,就是要她的命。” 别说岑悦,连陆鹤州都吃了一惊。 难怪岑望洋分明喜欢岑悦,却还是退了婚,执意要娶那位知府千金,原来……竟是如此。 陆鹤州沉默了一瞬,“你放心就是,本朝律法,不伤孕妇,我让你把她找出来,也不是为了杀她,而是她身上带着她父亲的秘密,我必须知道。” “你可明白?” 岑望洋咬了咬牙,“我……” “我们这些天,一直躲在村子里的旧房子里,就是……我家的旧屋。” 岑悦微愣,“那屋子如何住人?” 岑家的旧房子,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那屋子早就不能住了,有一点风雨,便扑簌簌从上面落灰,阴天下雨,还会漏水,最难受的是那厨房,完全用不得。 岑望洋惨然一笑。 不能住又如何,还不是活命要紧。 陆鹤州对他的感官却改变了几分,本以为岑望洋是那种无能的小人,为了攀附权贵不惜一切,却不想,还是个有担当的孝子。 只可惜……愚孝,而且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懦弱而无能。 “我找到人,便会把你父母送回去,你们记住我的话,就算今日放了他们二人,你的功名也没了。”陆鹤州淡淡道,“悦悦还了你们性命,日后你们岑家死活,都与她无关,你们别再妄图,拿这一点恩情,反复要挟她!” 岑望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