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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亲事了。” 石邈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坊间流传,陆大人正在追求谢小姐,这才搬到了谢家隔壁。陆大人瓜田李下,我怎知你先前说的话是谢伯父的意思,还是大人您自己的意思!” “何况,如冰正值花期,大人这般处置,岂不是误认姻缘?难道要叫如冰孤老一生?” 陆安澜把茶盏放下,看了一眼石邈,气定神闲地道:“石公子倒是勇气可嘉。冰儿的婚事,老师已有定论,就不劳公子记挂了。” 石邈一听,愣了一下,随后不服气地问道:“谢伯父定了何人?” 陆安澜沉默了半晌,继而指节敲着案桌,答道:“我。” 石邈一惊,看向陆安澜。 “请回吧,送客。”陆安澜命人送客。 石邈仍在呆滞状态,就被请出了陆府。 陆安澜坐在榻上思索片刻,正要起身出门,却是公孙离进来了。 “先生可有急事?怎的这么晚还过来。”陆安澜问道。 公孙离道:“大人,外头都传说大人与谢小姐的事情。我觉得,大人不妨假戏真做,了谢小姐。” “先生何出此言?”陆安澜道。 “大人此次回京,有无察觉陛下态度有变?”公孙离问道。 陆安澜仔细想了想,道:“你说的可是参知政事走马上任之事?” 参知政事位同副相,便是要分陆安澜的权。 “正是。我刚刚看到最新的邸报了,由鲜于桑翰出任参知政事,此人城府极深,不可轻忽。”公孙离道。 陆安澜还未得空看邸报,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由得沉思起来。 “大人,此时还是韬光养晦地好,得叫陛下感觉到,你是个性情中人,这会让他信任你。”公孙离分析道,“而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迎娶孤女谢如冰。” 陆安澜沉吟半晌,起身道:“先生所说,我再考虑考虑。” 公孙离话已说完,便告辞而去。 陆安澜负手而立,凭窗远眺,半晌后转身出门,骑马出城,去往慈恩寺。 他疾驰而去,夏季的夜风,含混着草木香气,扑面而来。 谢如冰万般不愿入陆府,不外乎是名不正言不顺。陆安澜略一思索,就知道最名正言顺让她入府的理由,是娶她为妻。 可是,娶她为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决定。 父母meimei若是知道,他们心中又作如何想? 匆匆出城,到达慈恩寺时已是深夜。慧远和尚正在静坐诵经,见到他来,依然合着双眼敲着木鱼。 他喝了杯茶,在檀香萦绕的禅房里,慢慢冷静下来。 慧远和尚瘦小枯干,面容平和,看着与寺中一众僧人无异。正是他,当年用亲儿替代了陆安澜,使陆安澜躲过一劫。他对陆安澜,恩同再造。 陆安澜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公子此来,可是有什么难事?”慧远和尚先开口了,他放下了木鱼,但仍闭目静坐着。 “确实有难解之事,求教于师父。”陆安澜道。 “但说无妨。” “若是我娶谢明时之女为妻……若是我真如此,父母meimei可会怎么想?师父你又如何想?” 慧远和尚闻言,双眼猛地睁开了,目光湛然,打量着陆安澜,半晌方道:“公子是出于真心?” 陆安澜点头。 慧远和尚道:“陈家灭门案发,谢明时确实不仁不义,与你父亲乃多年好友,不但不给半分援手,还为了在晋闵帝面前撇清关系而支持抄没陈家。谢明时有罪,然而他终究不是当年嫁祸害人的主谋,更何况他的子女?当年旧事,稚子何辜?” 听得慧远和尚如此说,陆安澜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又问道:“若我父母meimei,又该作如何想?” 慧远和尚微微一笑,道:“你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非要问我?” 陆安澜想了想,道:“若如此做,我心中不安,深觉得愧对父母亲人及师父。若不如此做,我……此时我需要娶她来叫帝皇的安心。”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犹豫与不确定。 慧远合上双眼,道:“我早已皈依佛门,世间种种,于我早无关系。公子自己定夺就是了。” 陆安澜闻言,沉吟半晌后,朝着慧远和尚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叩拜之礼:“多谢师父解惑!” 他出了禅房,夜色浓重,山中寂静。他缓步走到佛堂之中,他曾在此处设了父亲的长明灯,还有牌位。 佛堂里点着不少长明灯,火光点点,陈嘉的牌位如今并未载明姓名,只写着“子陆安澜敬立”。 陆安澜负手立在堂中,看了许久,方焚香敬上,拜了三个响头。 待他回到家中,已是半夜时分。他提笔给谢明时写了一封信,叫人即刻送了出去。他抬步就往谢家的院子走去,都到了墙边,正要纵身一跃、夜探香闺之时,却忽而止住了脚步。 这小猫儿总觉得自己无礼,还为此闹出好些别扭来,那便不好再落下口实。 这般想着,又回转自己房中。 第二日,陆安澜下朝回来,连家都未归,就去敲谢家的门。 张mama一脸为难,道:“陆大人,您要不先请回吧。小姐如今还在气头上。待过几天,气消了,就好了。” “无妨,我在这儿等着。”陆安澜一点也不介意,道。 时近中午,阳光强烈,空气闷热,站得一会便要浑身湿透。张mama眼看劝不下,只得进屋对谢如冰道:“陆大人就在外头候着,小姐还是请他进来吧。否则他一站一个下午,外头又不知传出什么话来。” 谢如冰正在用午膳,闻言道:“他未必会等多久。”那可是枢密使大人,政务繁忙,又怎会有时间耗在这上头。 岂料,待她用完了午饭,宁晚却来报:“小姐,陆大人还在外头等着呢。” 谢如冰一怔,不知陆安澜又意欲如何,只得无奈道:“让他进来吧。” 陆安澜从外头进来,那一身金蟒朝服都还未曾脱下,额角已全是汗珠,鬓发微湿。不过,陆安澜仿佛全然不放在心上,坐下喝了宁晚奉上的茶,淡然对谢如冰道:“我有话同你说。” 言下之意,就是要单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