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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给我留了录像,你说会给我最好的机甲!”瑟维斯尝试著侧过身,疼得呲牙咧嘴後又躺了回去,“你说的肯定会做到!”“您是指您的前副官吗?恕我直言,他并不是神……”“他会做到的!”瑟维斯怒吼了一声,随即又熄了火,皱著眉,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我的意思是,你会做到的,因为你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一次,白桥直截了当的祭出了“一击必杀”:“我不是那个人。”“不,你是!你肯定是!”瑟维斯心中的恐慌急剧增加,“你怎麽会不是他!?”白桥沈默了会儿,似乎在寻找著适合的词语,几分锺後,他才柔声道:“就算我曾经是那个人,现在的我也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瑟维斯的心像是沈进了海底,他结结巴巴的,半天才挤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来:“不,你就是他。”白桥的表情没有改变,只是闭上了嘴,似乎不想再问什麽。瑟维斯非常想证明些什麽,但他手中的证据是那麽稀少与无力,严格说起来,一切都只是他的直觉。即使有那份录像,即使白桥真是由那个人转化而来,他也不能证明现在的白桥就是他曾经的副官。一切都已经变了。“白桥,你爱我吗?”“是的,主人。”白桥的回答一如以前那个人般干脆,却再也没有以前的感情,就算是他的直觉也不断叫嚣著──他们不是一个人。第29章破碎的真相(完)瑟维斯在住院第三天就开始强烈要求出院,他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如初,心里却满是伤痕──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对於这个问题,白桥显然有著不同的看法:“我不理解您为什麽会认定我是您的前副官呢?您的前副官只是说会给您最好的机甲,这不能证明什麽。”“你是灵魂机!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你们性格也一样!”瑟维斯暴躁的狂吼著,“你还有其他的解释吗?”“有……”“我不想听!”“抱歉,主人。”“够了,不要叫我主人!”瑟维斯愤怒的一脚踢翻了病床边的椅子,“你以前总是叫我长官的!你是他,你就是他!”“对不起,长官。”白桥从善如流的改变并没有令瑟维斯好过一点点,服从正是机甲的特性之一,而那个人总是能一针见血的指出他的缺点,并且坚持个性。他的身体里像是燃烧著一堆火,无时无刻不在煎熬著他的灵魂,令他沈浸在痛苦之海里。强迫著冷静了片刻後,瑟维斯放缓了语气问道:“你知道灵魂机是怎麽制造出来的吗?”“对不起,长官,我不知道。”瑟维斯凝视著白桥的面容,试图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麽来,结果,什麽也没有,只是一张机械平凡的脸。就在他沮丧得用手捂住脸的一瞬间,眼角瞄见了什麽,之後,他迅速的抬起头,注视了白桥几秒,皱起眉头轻声道:“你在撒谎。”“我不会说谎,长官。”白桥不为所动。“不,你就是在撒谎。”瑟维斯慢慢咧开嘴,笑了起来,眼中有希望在闪动,“你在撒谎!我知道你在撒谎!”白桥眨了几下眼睛,那张平静的脸上慢慢形成一个迷惑的表情,几秒後,他迟疑的道:“为什麽您会认为我在说谎?”“我就是知道。”瑟维斯开心的大笑起来,实际上,他根本没看出来,仅仅是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看见白桥的嘴巴张了开来,就像是要说什麽般。这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动作──对人类来说──但是,机械是不会有“下意识”这种说法的,如果没有程序预定,他们会保持一个表情直到被时间消灭成一团金属渣,最重要的,每次,那个人对瑟维斯有所隐瞒时,总是会出现这样的动作。所以,他就像溺水的人般抓住这根稻草,拼命强调著,不仅仅是在对白桥强调,更是在对自己强调。白桥就是那个人。结果,他成功了。瑟维斯欣喜得快要发疯了,在付出这麽大的代价之後,他终於看见一丝希望的曙光,尽管这曙光如此渺小和淡薄,在一片黑暗中却无比显眼。“你知道灵魂机是怎麽造出来的吗?”瑟维斯迫不及待的问。白桥沈默著,似乎在顾虑著什麽,片刻後,他说道:“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不能?”瑟维斯一怔,“什麽意思?”白桥没有说话,瑟维斯沈吟片刻,试探的问道:“瓦伦丁集团设定了回答权限?”白桥还是一语不发,只是用明亮的眼睛盯著他。他板著脸问:“我怎麽能取得最高权限?”“如果想要我的完全权限,您必须获得军队许可,再由军队向瓦伦丁集团发出申请。”这个答案令瑟维斯皱起眉头:“有个人获得过机甲的最高权限吗?”白桥立刻答道:“传奇英雄德瓦,他拥有所驾驶机甲的完全权限。”传奇英雄德瓦服务军队三十年,是第一代机甲师,立下赫赫战功。在他退休时,军队把他的机甲送给了他,这还是在第一代机甲已经民用化的情况下。这个回答还不如没有。瑟维斯开始觉得头疼,他揉了揉眼睛,继续问道:“如果我想知道关於灵魂机制造的事,我必须取得多少权限?”白桥的回答令他更加绝望:“您必须拥有最高权限,或者进入瓦伦丁集团担任核心工程师。”这个答案不出乎瑟维斯的意料之外,却也令他注意到另一件事。他从床上坐起来,和白桥面对面坐下,探寻的看了片刻,突然说道:“不对,你在撒谎。”“我没有撒谎,长官。”“你既然可以违反‘不能撒谎’这项规则,那麽,你为什麽不可能违反瓦伦丁设定的权限规则?”瑟维斯觉得他说中了重点,证据就是,这一次,无论他怎麽引诱催促,白桥都紧紧的闭上嘴巴,一个字也不说。这反而令他有些安心,十几分锺的尝试後,疲惫泛了上来,他决定暂时先把这件事放下,至少,白桥现在还在他手里。“我明天要出院。”“您不能出院。”白桥倾过身,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把瑟维斯重新按回床上,“您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瑟维斯的眼睛只盯著白桥的脸,即使躺著时也不移开视线,就像是被磁铁吸引著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