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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舒夏撑开伞。 小安躲进去。 她个子小,靠在许舒夏旁边,见她乌黑浓密的长发海藻一般微卷在背后,皮肤又白,忍不住说:“舒舒姐,你真漂亮。” 许舒夏淡淡一笑。 夜色暗淡,雨珠被染成灰色。 下雨天出租车不太好等。 小安想了想: “舒舒姐,那,那个女孩子的弟弟后来呢?他们在一起了吗。” 许舒夏无奈地笑:“还执着这个故事呢?” “当然啊。” 她嗯着想了一会儿,说:“帅弟弟后来就长大、结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小安呆:“……” “故事的最后,他们偶尔还会见面,但只是曾经熟悉的陌生人。” 小安瘪嘴:“………………” 见许舒夏似乎还要再说,她忙垫脚、去捂住许舒夏的嘴巴:“好了好了舒舒姐,好像越听越悲剧了。我还是算了不听了,不如没有结局留个念想的好。” 许舒夏笑,眼里些许故意。 呼吸的热气落在小安掌心,小安蓦地手心一样、脸微红,撤回手摸摸后脑勺。因为自己对个女生脸红而暗吐槽自己。 许舒夏举着伞。 小安被她白皙的小臂和手腕的手链吸引,她瞧着那细绳串起来的手链,接头处的小线疙瘩:“舒舒姐,这串手链是你自己DIY的吗?” 许舒夏低下脸。 对着手链目光悠远了一瞬,而后笑着点点头。 “舒舒姐,你真的很喜欢这条手链啊,时时刻刻都戴着。” 许舒夏看着自己手链微笑。 马路对面的大楼外墙的巨幅LED,正播着一则奢侈品手表广告。 许舒夏只看了一眼,出租车便随着一阵引擎声停在面前。 她弯腰钻进去。 - 小安初来成砚市实习,没地方住,就跟许舒夏、Mindy和梁超然三个一起合租。 四室一厅,刚好。 四个人住一套房很热闹,客厅摆满各种东西。 晚上梁超然买了啤酒回来,跟小安、Mindy,三个人一边吃宵夜,一边谈怎么深挖最近的选题。 小安见许舒夏在给大白喂猫粮,道:“舒舒姐,你也来吃点啊?” Mindy打断她:“舒舒有超严自律,晚上不吃夜宵。” 小安:“难怪舒舒姐身材那么好。” Mindy:“那是你舒姐会跳舞。” 许舒夏倒完猫粮,直起身,“谁说我会的?” Mindy:“看你这身材,纤细骨感又紧致,一看就是会跳舞的啊。” 许舒夏笑。 梁超然看着她笔直的双腿,咳了咳。脸颊微微泛粉,浓密的睫毛垂下去。 见许舒夏去厨房,Mindy跟过去。 “舒舒,堂叔让我们几组好好深挖下最近的选题,最近的专题都不是很有质量。”她背靠着冰箱门吸这根细烟。 许舒夏喝了口橙汁:“我上周接到个举报电话,鱼子区一大酒店私设赌场,市民说多次举报查处无果,我打算去看看。” Mindy怔了怔,“那不是得……” “嗯。到时候我带超然一起去探一探。” Mindy打量她,笑着摇摇头:“干这种事的人一般都很有背景的,危险系数很高,你也太拼了吧。” 许舒夏把饮料放一旁,淡然地微笑。 Mindy在冰箱里拧了片菜叶子接住烟灰,想起许舒夏累累战绩,感叹:“舒夏,虽然一般记者都有共同的新闻理想,但我有时还是觉得不能理解,因为你从没说什么揭露黑暗的话,可是呢,干起事来你却是我们这几十个记者中最不要命的。” 她吐了口烟:“你到底图什么,这么锲而不舍。” 许舒夏替她打开了抽油烟机,抽走烟气。 在Mindy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望着窗外飘落的灰色雨丝,微微笑说:“我没什么‘新闻理想’。” 她眼神似乎生动了一些:“我只是,想给我爱的人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Mindy愣了愣,黑色指甲在菜叶子上抖抖烟灰,逐渐露出不可理解而且觉得好笑的表情。 她忍着笑音说:“什、什么?好中二啊舒姐。” 许舒夏先不置可否。 Mindy压低声,“就是别让超然听见。小乖乖知道你心里有人,要哭。” - 客厅电视放着成海卫视王牌综艺。 许舒夏捞起吃完猫粮的白猫,回到房间。 她把猫放腿上。 九岁多的大白,皮毛牙齿早不复年轻时的柔顺光泽。一张猫脸老气横秋,总拉着,连撒娇都很高冷,像四五十、养了一身膘和脾气的大爷。 许舒夏将它摸了一阵,丢在地板上。 她小心地把腕上手链退下来,仔细地放在首饰盒里。 再打开抽屉里锈迹斑驳的小铁盒。 尘封的日记本,钢笔,还有黄得发脆的旧报纸已经不堪折叠,垫在最底下。 她用手指轻轻抚摸这些久远的东西。 窗外雨声渐密。 许舒夏来到窗前,拉开窗帘,指尖隔着玻璃去触碰上面蜿蜒的水滴。 隔着模糊玻璃的马路对面,大楼外墙挂着巨幅奢侈品手表广告。 男人下颚线尖削,一双漆黑的眼珠凌厉而冷淡,但他白净的皮肤,和因为年轻而饱满的脸颊,在年龄比他大的人眼中,却只觉得好可爱。 许舒夏笑。 心中无限柔软。 大白蹭来她脚踝,毛茸茸、暖和和的。 许舒夏弯腰将它肚子一捞,“你也想看看?” 白猫咪眯眯眼,瞄了瞄那广告。 许舒夏低头,用鼻子去蹭它头顶,猫咪痒得一直扇耳朵。 亮着台灯的桌上,手机来了条微信亮屏。 【舒舒,我明晚上才有空来接你,电话联系 [大笑] 】 李若熏 ☆、希望(二更) 许舒夏的片子隔了两日播出。 成海新闻频道八点, 节目。 十几年前,国家经济水平远不如现在, 一些贫困农村的农民卖血补贴家用。由于采血点违规cao作而造成大规模艾滋传播,几乎灭村。 而今那已成为一个时代的教训。现在不过是追寻余韵, 在死亡和贫穷渐渐抽离之后的今天, 用更平和的心态去正视这段惊悚的旧事, 警醒当今的人。 “艾滋村”播出的第二天, 许舒夏微博和邮箱收到些评论和私信。 有些是同行业记者联系她, 就这事件交流想法,也有卖过血的普通市民及其家属来诉苦,寻求帮助。 新闻频道的百人办公大厅很安静, 一个个小隔间,有一半空着。记者编辑们忙活着剪辑、配稿, 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