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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寂静。 许措听见旁边轻微的脚步声,垂下眼皮。 就在他以为南栀要走时,大腿边的沙发却往下一陷。他眼神在昏暗里一颤,身边坐下的人,随即用双臂环住他的臂膀—— “我们是最亲近的人,说好的永远不变。你想反悔吗?” 柔软的身躯,若即若离地靠来。犹如触电,许措立刻侧回脸。一双晕着水光的眼睛近近看着他。 他被直命中心脏。 嗓音再冷不起来,哑到无力招架:“我没…” 南栀循循善诱,接着吻:“那,你以后会反悔吗?” “以后?” “嗯。” “多以后?” “很多年,很多年。” “……” 许措手指慢慢收紧。烟烧到头,升起股焦油味,指间发烫。那热像从喉咙刻入胸口。 他一瞬不移地看着她眼睛,几番犹豫,决定说实话:“那看你,多久嫁人。” “到我结婚?” “嗯。” 昏暗里,她似乎是笑了。许措从没在南栀嘴里听过这种嗓音。天真,可爱。 她的语气又变得怀疑,像恶意,又像撒娇。总之生动得像指甲挠着心肝—— “真的?你这么好吗。” 许措张张嘴,第一次发现,栀子香比烟更辣喉! 他喘息,每一口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让他急切地想找张嘴唇,交缠。 双手攥得颤动,他绷着最后薄脆的理智,哑声:“jiejie!把灯打开!” 南栀感受到怀里的手臂,肌rou鼓动得发硬。像绷紧的钢条。 不慌不忙,她柔柔地弯嘴角,和他撒娇:“我要是不呢,我不要——” 话音刚落,她嘴就被捂住,沉重的身躯压垮她,倒入沙发。 两个人一同陷落。 南栀望着天花板,眼睛混乱地颤动。 清瘦坚硬的胸膛。隔着两层衣料与她厮磨着。她能感受到这方肌rou上一分未退的青涩,和他躁动的心跳! “弟弟,你要干什么?”她冷静地说。 身上的人果然陡然一僵。 许措回神地睁开眼,鼻尖是青黑的发丝,脸颊刚好碰到南栀细白的耳廓。一瞬间,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想到段月檬手机里的视频,想到南栀遭受的阴影,他竟然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 轻轻五个字,把他从地狱又抛上天堂。眼睛重获明亮。听身下的人,轻轻一笑:“我们是最亲近的人,抱一抱也没关系。” 理智像塔,在许措脑中轰然倒塌…… 他在激扬的飞灰里,狼狈得失去人形。他用尽浑身力气地拥抱、揉搓南栀,想得到些回应。 可南栀却连疼都不吭一声。 许措一边失望着,一边又觉得没被拒绝真好!他沙哑的嗓音说:“是你说的,可以!” 她是真坏。 这个时候,还火上浇油地回答。“嗯,我准的。” 许措咬紧牙槽,被攥灭的烟蒂掉在南栀长发里。 她白净的脖根长着乌黑的细小头发,他的唇只敢嗅,然后落在她衣领上、狠狠发泄辗转。 隔着薄薄衣料。 他喉咙不断喷洒呼吸,透过衣料,去蒸着她的皮肤。生涩地寻求靠近。 南栀脸色煞白,身处剧烈的害怕里。可脸颊又不可控制地浮起几丝红晕。理智和神思像小舟飘摇在大海上,找不到岸。 一面惧怕他掀起的骇浪,一面,又不舍得推开这温暖的体温。 恍惚间,南栀忆起多年前初识许措… 他不抽烟,也不是无可救药的不良少年。在阳光下被风吹鼓的白衬衫,会引起很多小女孩儿注意。他总追在她身边,眼睛有干净的笑意,逗:“jiejie,你真不是仙女?” …… 领口的热不允许她走神。 他的吻揉乱她的衣领。 直到她身上,也有散不去的淡淡烟味。 可很奇怪,南栀偏偏闻到了他骨子里,纯净的薄荷苏打水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晚点要修修字,出现更新提示不用管哈。 ☆、面汤 开学两周, 学生、老师的状态终于逐渐拉回来。 中午,九十二中的北校门外热闹非凡。各个饭馆、面店、三轮车改装的小吃摊人满为患。 路边的小榕树, 一些男生或蹲或站,光明正大地抽着烟。 许措随便披着校服, 侧靠着树干。扎着耳机, 下意识摸烟盒, 却发现空的。 蹲旁边的赵品言见他扔烟盒进垃圾桶, 立刻掏自己的, 却发现他也没了。 他掏出二百块钱,丢给徐子川:“两包,快点啊?” 徐子川把钱丢回去, 笑:“言哥记性不行啊,措哥在立信不是有V卡吗?直接扣多方便。” 他说的“立信”是外面便利店的名字。 赵品言眼看徐子川跑远, 一挑眉,回头对至始至终一个字不吭、就任他们一来一往聊天的许措, 道:“行啊,现在知道我要毕业了,全改抱你大腿了。” 许措眼珠往腿边一斜, 扯了个无声的冷笑。 他一抬眼,看见马路对面和汤立莎从书店出来的南栀。身体轻微一绷, 眼神紧随着那影。 半个月前,那个傍晚之后,南栀虽然没生气,却明显有好几天没理他。 弄得他不确定, 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她的纵容,是因为什么… 鹿皖看眼跑进便利店的徐子川,懒痞痞地接话:“没眼光的玩意儿,说不定咱们阿措都毕业了,言哥都还在高三呢!” 这话立刻引来宋魁和另外两个男生哄笑。 赵品言当即一摔烟头,追着他踢:“去你大爷的乌鸦嘴!老子有这么菜??” 鹿皖:“你得正视自己啊言哥。你爹让你非一本不读,这不再逼你回高三嘛!” “小皖子说得没错。”宋魁说。 赵品言抽空瞪宋魁,“你小子除了帮腔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思想?沙和尚么你!” 动静太大,连累许措被鹿皖当做挡箭牌躲,两个人一前一后晃得许措眉直皱:“滚开点,行么?” 鹿皖没皮没脸:“行行行,以后指着措哥罩呢!” 许措则面无表情地说着脏话,“罩你大爷,老子比你们还小呢。需要保护的是我。” 有人立刻坏道:“这慌话可不能说啊,措哥。上厕所大家都见过的。”“绝对不能小!” 许措扯扯嘴,眼睛里的笑意不正经,嗓音漫漫却没否认:“你们又知道了。” 他们嗓门肆无忌惮,没底线地聊天,把附近几个排长队买奶茶的女生弄得面红耳赤,不时瞄许措。又羞又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