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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早课后往往还会去演武场揍人……不是,是找人切磋,易雪逢一个人不敢回来,只好每日跟着他前去演武场。自那之后,归鸿山所有弟子都发现,那个每日恨不得把人按在地上血虐的大杀神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变得温柔无比,就算是切磋再狠,也仅仅只是局限于将人震着后退到演武场边缘,不再出现之前那种把人切磋个鼻青脸肿的情况。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怀疑宁魔头到底是被夺舍的可能性比较大,还是良心发现的可能性比较大。宁虞用刀背一震,将面前一个师兄直直拍到了演武场边缘的结界台上,见到那师兄勉强站稳了,他才随手将剑抛在兵器架上,一言不发地撑着结界台跳下去,快走几步走到了好几个弟子围着的地方。易雪逢正乖巧地坐在小木凳子上,小短腿还在一晃一晃的,一旁几个师兄正在和他说宁魔头的坏话,妄图让小师弟远离宁魔头,省得被带坏。他们正说到“你大师兄啊,他狠起来连秋师叔都敢打的,你可离他远一点啊,省得他打你”,认认真真听着的易雪逢突然眼睛一亮,从凳子上跳下来,迈着小步子冲了出去。“师兄!”众人顿时噤声,神色复杂地看着小师弟快跑几步,一下扎到了宁魔头怀里。宁虞漫不经心摸了摸易雪逢柔软的头发,似笑非笑扫了一眼他们,道:“方才你们在说什么,也和我说说吧。”众人哪里敢和他说,纷纷讪笑着作鸟兽散。宁虞带着易雪逢回侧峰,易雪逢乖乖地拽着他的衣角晃来晃去,仰着头认真地道:“他们给雪逢讲了好多故事,特别好玩儿。”宁虞:“哦?讲了什么故事?”易雪逢道:“一个叫宁魔头的,据说他无恶不作,最后被正道好人给打败啦。”宁虞:“……”宁虞也知晓那些弟子背地里叫他什么,但是从来没去管过,但是这些诋毁他的话被易雪逢听到,宁虞却觉得十分不爽。易雪逢还不知宁虞已经在暗暗想着怎么把那些诋毁他的人揍一顿了,他开心地一蹦一跳的:“听故事真好玩,师兄晚上讲个故事再睡吧。”宁虞道:“不讲。”易雪逢握着他的手指撒娇:“讲啊讲啊,师兄讲嘛,雪逢想听师兄讲的。”宁虞目不斜视往前走,只是被易雪逢握着的手悄悄回握了回去。易雪逢想要听故事,一路上缠着宁虞撒娇个不停,最后宁魔头终于妥协。他单膝点地和易雪逢平视,道:“那听了我的故事,你还要听其他人的吗?”易雪逢咬着手指想了想:“我……”宁虞皱眉:“手脏不脏就往嘴里放?上回闹肚子一定是你啃爪子啃的,不长记性吗,说多少回了怎么就是不听!”易雪逢这才将手放下来,道:“听了师兄的就不能听其他师兄的了吗?”宁虞冷酷无情地点头:“只能听一个,快选。”易雪逢纠结了半天,才做出选择:“雪逢喜欢师兄,我听师兄的。”宁虞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勉强压制住想要翘起的唇角,破天荒地将易雪逢抱起来,继续朝着侧峰走去。“说好了啊,他们再给你说故事,你都不要听。”易雪逢点点脑袋,表示自己知道啦。第二日,归鸿山弟子又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痛苦生活,因为那宁魔头不知道又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回归到了之前的模样,开始毫不留情地对他们痛下狠手,只是一会就把和他切磋的人打得眼泪汪汪。宁虞最见不得男人哭,冷着脸道:“不准哭!捡起剑来,再来打!”被打哭的师弟没有办法,只能抽噎着捡起剑,继续挨打……不,继续切磋。而在另外一边,负责拼命诋毁拯救小师弟的师兄们也陷入了困境,因为他们的小师弟竟然一夜之间变得傻乎乎的。易雪逢还是像之前那样乖巧无比地坐在小凳子上等宁虞下课,围过来的师兄也一如既往地和他讲宁魔头的揍人事迹。“……就他啊,一下勾着剑,罂粟就‘哐’的一声,哗啦哗啦就把那木柱子给弄断,砰砰直响,可吓死人了,你十四师兄那时还小,都吓得嗷嗷直叫!”师兄们和才六岁的孩子讲东西,唯恐他听不懂,所以说的话都是十分简单,有些太过复杂的就连手带脚地比划,夹杂着各种噼里啪啦的形声词,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得懂。师兄们极其卖力地抹黑宁虞,谁知今日的小师弟一反常态,眸子微微发散,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懵懂模样。一个师兄皱着眉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道:“小雪逢,你在听师兄讲话吗?”易雪逢眨眨眼睛,道:“雪逢听不懂呀。”众师兄:“……”师兄们只好再次卖力地将话语简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易雪逢奶声道:“雪逢听不见啊。”众师兄:“……”可恶!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定是宁魔头带坏了他们的小师弟!师兄们几乎要被气吐血了,但是答应了宁虞不听其他师兄讲故事的易雪逢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眨巴着纯澈的眼睛明亮地看着他们,让他们想要发怒也发不出来,最后只能郁郁而散。易雪逢牵着宁虞的衣角蹦蹦跳跳地回家,得意洋洋地邀功道:“雪逢今天谁的故事都没听,特别乖。”宁虞勉强压住上翘的唇角,故作冷淡的“嗯”了一声,开始想着给易雪逢做完早饭后就去藏书阁找几本故事话本念一念。小小的雪逢靠着“我听不懂”“我听不见”成功地获得了宁虞师兄每日的睡前故事。宁虞已经十九岁,在归鸿山修为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山中长老总是会安排他下山解决魔修肆虐之事,所以每个月大概有六七日的时间都不在山上。他一离开,易雪逢仿佛没了主心骨,连早课都不想去上。宁虞冷着脸道:“早课不能荒废,老老实实去上,否则我回来不给你带小风车了。”易雪逢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妄图用自己的可怜可爱来让师兄心软。但是对于早课一事,宁虞执着如磐石,就算易雪逢再可怜地撒娇他都不为所动,最后还是易雪逢认输了,委屈地扯着他的衣袖,道:“那师兄可要早点回来呀,雪逢可以不要小风车。”宁虞道:“好。”易雪逢虽然答应了,但是宁虞走后的第一天,他就窝在床上不肯起来去上早课。秋满溪端着粥走进来,瞧见床上凸起的一小团,失笑道:“雪逢,你真的不起来吗?”被子里的小团子动了动,片刻后露出易雪逢的小脑袋,他委屈地道:“雪逢害怕,我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