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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退,意识到什么,停步。 她看着周围,蹙了蹙眉,那双眼睛也更瞪圆了:“不对……” 白簌簌看着萧君山:“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的,有人在里面。” 萧君山拍了拍手,旁边的乐伎们抱着琵琶,纷纷走了出来。 他问:“是她们吗?” “不是……” 白簌簌的脑子迟钝,萧君山这样一来,她就更迷糊了。 但她还是看着他,固执道:“那个人,我好像是,很熟悉的。” 她先前沾了酒,那眼角也嫣红, 像是沾水的花儿一般,有种楚楚的风情。 声音也嫩生生的,有些委屈。 落在萧君山的耳廓,莫名的,像有羽毛在耳廓里挠。 白簌簌朝周围走了一圈,才有些丧气的回到原地:“……他离开了。” 她打蔫了的茄子似的, 刚才还有精神,笃定那人离开了之后,声音都弱下去。 萧君山听着,莫名其妙的,有些不高兴起来。 他面色沉沉,一直都是阴鸷的模样,不高兴的时候,跟平常没有区别。 可白簌簌立刻就注意了。 她一向很灵敏,此时仰着脸,认真瞧着萧君山,圆溜溜的瞳孔更睁大了些,显露一抹琉璃的色彩。 萧君山不说话。 白簌簌愣愣看他,也不说话。 萧君山忽然笑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嗤笑什么一般,漫不经心,落在空旷的包厢里,很突兀。 萧君山身前摆着一张紫檀桌案,搁着一壶酒,两盏酒杯。白簌簌先前喝过的,是这里最好的眉寿酒。 他道:“你真的很特别,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特别的人,斟一杯酒吗?” 听起来,像是邀请了。 白簌簌摇了摇头:“不喝。” “嗯?”萧君山道。 一名乐伎闻言,柔顺地上前,弯身垂袖斟满了酒杯,朝白簌簌递来。 白簌簌没有理会。 她固执地看着他:“你喝过的,我,不喝。” 如果说上一次的见面,白簌簌给了萧君山疑惑的话,那这一次,就是惊喜了。 黑白分明,固执己见,明镜似的清凌凌照出他人的模样。 明明是个傻儿,却没有鼻涕横流的痴傻,声音清清柔柔,这样简单说两句话,就消了他所有的戾气。 这般灵敏,只是凭着感觉,就揭破了他方才与上宾一同议事的事…… 像是个傻的。 ……又不像是个傻的。 萧君山想着,他静静坐在桌案前,熟悉的冷香萦绕了鼻端,和他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那是白簌簌腰间的,龙涎香的气味。 龙涎香的气味由远及近,绕着萧君山走了几步,就跟着主人避开了他。少女的脚步声清清浅浅,在不远处的窗沿停住,暂停。 白簌簌看了两眼窗台,两手扒着窗棂,微微一使力。 就坐到了窗台上。 她像是寻找一个施力点一般,时不时的调整着自己的坐姿,像是轻灵的云雀,如果有人经过下面的话,就会看到她的背影。 少女梳着随云髻,娇小的身子坐在窗台上,素色的裙摆像一朵花,有些天真,有些固执的绽放。 这里是樊楼的三楼。 樊楼是京城里著名的销金窟,酒楼修建的豪华,它的三楼和其他酒楼的四五楼一般高,若是掉下去的话,连骨头都能摔碎。 白簌簌却一点都不怕。 旁边的乐伎连脸色都吓得发白了,哪里来的富家小姐,胆子竟然这么大! 她们吓得发慌,抬手就要拉白簌簌,可那俊美阴鸷的太子坐在那里,黑沉沉的眼睛朝她们看了过来,她们不敢动了。 乐伎们面如土色,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萧君山朝白簌簌轻声道:“你想做什么?” 白簌簌看着他,两只小腿摇摇晃晃,像能得到乐趣似的一摇一摆。 “飞。” 她的声音很纯粹。 萧君山道:“跳下去会死的。” 白簌簌摇了摇头:“不,飞起来。” 萧君山的声音更轻了些:“你以为自己是飞鸟吗?” “不是鸟儿。” 白簌簌固执地说。 她纠正他,认真道:“是,簌簌。” “白簌簌……”萧君山没有纠结刚才那个话题,他沉思了一会,问:“怎么叫这个名字?” “冬天的山上,会下雪,竹林,都是雪。” 依然是清凌凌的,纯粹的声音。 “先生说,簌簌就是雪。” 白簌簌伸出手指头,认真地指了指自己:“我是,簌簌。” 萧君山有些怔然:“冰雪其心,玉竹其质,你的确和冰雪一般纯洁无瑕。” 白簌簌忽然两手一撑窗框,敏捷地跳进了屋子里,她的动作出奇的灵活,让人毫不担心她的安全。 等她朝萧君山走了过来,萧君山感觉到一个像是漫着雾气的声音,凑近自己的耳畔。 声音近得很,白簌簌凑近萧君山,鼻尖贴着鼻尖,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我们是,第三次见面。” 萧君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白簌簌道:“我们,是熟人了。” 她没有感觉到他们过近的距离,摸着萧君山腰间新的香囊,弯下身来,嗅了嗅。 “香的。” 白簌簌解了下来,轻车熟路系到了自己腰间,她拨了拨那两个香囊,看着它们相映成趣,眉眼都满足的弯了起来。 “……也是漂亮的。” 萧君山静静坐着,放任她解自己的香囊。 白簌簌蹲在萧君山身前,近在咫尺,他鼻端就是她清淡的发香,虽然看不清她的模样,心底却流露一丝异样的感觉。 萧君山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忽然道:“我给你的话,下一次见面,你也能送给我一件礼物吗?” 白簌簌:“?” 她眼里懵懂,更加不懂了。 萧君山的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他道:“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 白簌簌第一次上街,自然是逛了半天,等她回到建陵侯府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一身筋骨都是乏累,红珠伺候她沐浴,等沐浴之后,她就早早的睡下了。 红珠对白簌簌忠心耿耿,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她身上,当然不会说不该说的话,把她见了太子殿下的事乱传出去。 第二天卯时的时候,白簌簌还在梦乡里,萍姑和红珠就来叫醒她了。她们领着一干小丫鬟,忙碌的给白簌簌准备衣裳,梳洗打扮。 白簌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给她涂脂抹粉的红珠,疑惑道:“打扮?” 红珠道:“今日是千秋节,皇上生辰的大好日子,贵妃娘娘在琼筵宫里摆了寿宴,邀文武百官和命妇家眷们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