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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青行慢慢闭上眼睛,他在此之前,也曾怀疑过唐尘记起一切,但谁料得到真是这个最坏的结果,这个孩子隐藏记忆,隐藏声音,隐藏武功,竟然无人堪破,单就这份心机就让人毛骨悚然。可他更知道萧丹生错过了什麽,按照唐尘的性子,这段诉错的衷情,这一辈子,怕是只说这一次了。───────────因为大家都忙著过年的样子母鸡也偷了下懒,失踪了下下,看了一天电影~_~大家给点鞭策吧,发动机没油了,擦泪丹青劫44[3P] 情人节快乐丹青劫44[3P] 情人节快乐唐尘见他沉默,以为他累了,于是摸索着往旁边挪了挪,不再把脑袋靠在他胸前。这个时候,马蹄声又从上面响起,但显然比上一次来的焦躁杂乱。“这边没有!”“再去那边看看。”“去湖边找,别挤在一处。”诸如此类的琐言碎语说个不停,头顶悬刀的危险味道让人全身的肌rou都紧绷了几分。唐尘突然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像是学童在夫子面前等待夸奖一样,低声说:“萧哥哥别担心,他们哪能找的到我?”萧青行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唐尘的笑容。少年歪着脑袋,玩着一缕湿漉漉的头发:“这宣州城,暗道潜流,谁能有我知道的清楚?我在胡同里玩大的,一天没离开,一步没离开。原来城里众人皆知,藏猫猫的好地方,被那些畜牲一赶尽杀绝,都变成了小秘密,更别提原本就三缄其口的机关暗卡。”唐尘说着,轻笑起来:“更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萧青行不禁蹙眉,听他这一说,一直如同天府一般的宣州城,倒像是一个布满杀机的巨大陷阱,仿佛只要这少年心情不顺,动动手脚,城里就会喷出毒水火焰,甚至被炸药轰平。从五年前的那一天开始,萧青行的这种预感就愈演愈烈,太危险了,太危险了,他是他头顶高悬的一把刀!摇晃着,摇晃着,随时要掉下来——谁会喜欢一把刀。他努力挤出些声音:“这是……哪……儿?”唐尘看不到萧青行这样如避蛇蝎的表情,轻声道:“这里是跃马桥下。”“跃……马……?”“就是连接登霄楼和岸边的那座桥。也对,人都死绝了,一草一木的名字,还会有谁告诉你们。”萧青行心口一窒,这才发现少年虽然一直轻笑着,语气中的酸楚,却是那样沉甸甸的。“这里原来只是一个刚没膝盖的小水潭,到桥洞下水就枯了,我和我……我喜欢的人,总是躲在桥洞下面玩,桥下还有一条排水的旧道,用黄铜大锁翻扣着,是我用小树叉把锁捅开的。后来萧国破城的时候,护城河水倒灌进这里,这才成了湖。”唐尘的声音,如潺潺溪水,清澈宛转,涓流不息,偶尔夹杂着仿佛是羞涩的轻笑声:“最后的那天,我和他们,就是站在那桥洞下面,月亮好圆,照在水里,清清冷冷的,偶尔听到人的哭声,还有白天未散的战鼓声,他们跟我说:‘尘儿,外面太危险了,等我们走后,你就躲在这里,千万别出来。’”萧青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想听,又不得不听。他厌恶……唐尘这样毫不设防的脆弱和亲昵,痛恨……这些急于倾吐的心声。他不过是个局外人,却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毫无防备的让唐尘伤痕累累的回忆撞进眼帘。唐尘笑了一下,点起火折子,四处照着,低声道:“就是在这里,他们在这里面为我屯藏了一个多月的存粮,清水,灯油,火折子,几件用油布包好的萧国衣袍,原本按照他们的性子,应该更加的巨细无遗,只是没有时间了,你知道的……计划很周到:等我一个人进去旧道之后,反扣上翻板。他们去刺杀敌军主帅之前,会先破坏护城河水闸,让河水淹没这个入口。没有人会发现这里,直到萧国的百姓都陆续迁来,城门不再封锁,我再趁夜深人静时从水底游出,去岸边僻静的地方换好衣服,装成萧国的良民,变着法子混出城去。”萧青行吸进一口寒气,轻声问:“为什么……不……救……多一些……梁国的人?”唐尘笑起来:“萧哥哥,你看看这里有多大的地方,还能再藏几个人?何况,已经围城三个月了,哪来那么多的口粮。”萧青行想冷笑几声,以示对这种国之将亡苟且偷生的不屑,但每每想到他聍听的是他一手策划的惨案,面对的是唯一的幸存者,这种高尚者对卑劣者的嘲讽就怎么也发不出来,他注意到唐尘惨败的脸色,那些未干的水珠,冻的发白的唇,如果他是萧丹生,也许也愿意拥他入怀,可惜此刻的他,也不过是跟少年一样在寒冷和伤痛中挣扎的可怜虫。嘴里挣扎了半天,吐出的,居然是他也料想不到的安慰:“至少……你活着,这……就很好,对不对?”唐尘突然暴怒起来,他一下子站起大喊道:“我活着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活着!他们以为我还小!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唐尘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目喘息良久,才轻声道:“对当时的我来说,没有他们,我根本不愿意多活一日,可是他们说,要抽签,中了签的人……我应该要听他们的话,乖乖藏在这里,这样根本不会遇到萧哥哥,更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可我做不到。我当时根本没有进来,我悄悄地,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从望海楼上往下看,看着他们被人群包围,然后看不见了。我当时想,我应该去藏起来了,可我根本做不到,我一直站在望海楼上看,我跟我说,我要看清楚。看清楚是谁走在军队的最前面,撞开宣州的城门。我要记一辈子,这是血债,我要看清楚仇人的脸……”唐尘最后的一个字,语气逐渐低缓,阴气森森的,显然是沉溺在回忆之中。萧青行一瞬间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样一番滋味,他几乎发不声音,却依然忍不住开口:“我……不懂,你说过……要释然。”唐尘低下头,眼神空洞,陌生而怪异:“我说过吗?刚才背哥哥进来的时候跟你说的?可我已经不记得了,我现在的愿望,总是变来变去的,我说过的话,哪一句能做的准?我舍不得伤害萧哥哥,是真的,我一定要报仇,更是真的,萧哥哥,我今天都告诉你听了,你不妨帮我拿个主意吧,我究竟该怎么做?”萧青行几乎要苦笑出来,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