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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同他打了个招呼,说:“后面还有人没出来,就先别锁门了。”他目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一过十点,星河广场上的人少之又少,林沂出门就点了支烟,若按正常速度,到家时一支烟正好抽完。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手里的烟只抽到第二口,他便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脚踹跪在地。膝盖先着地,随后又是一脚,直到他整个人都倒在地上。“别以为你跑了我就找不到你,耍我玩儿是吧!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耍我玩儿的下场。”那人的声音很大,使得来往的几个路人频频回头。然而那些人,却没有要过来拉架的迹象。林沂几乎就没打过架,今夜被打又是始料未及的,愤怒之余他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一回头,那张脸算不上多熟悉,却在不久前见过。他爬了起来,忍着膝盖上的痛楚说:“临时走掉是我不对,在这里我向你道歉,现在你打了打了……”“去你的。”那人不等他说完,便揪起他的衣领,抬起脚朝他肚子就是狠狠一膝盖:“我不仅要打你,还要□□,不把你cao得下不来床就把你打得下不来床,想就这么算了,没门儿。”林沂捂着肚子慢慢蹲下,那人便揪着他的后领往某个方向拖。“放手,你他妈给我放手……”林沂咬着牙,终于忍不住爆粗口。被拉到石礅那里,林沂果决的将其抱住,那人一生气又连着给了他几脚,口里的咒骂不断,直将刚走出超市的钱多多引了过去。钱父就跟在钱多多身后,刚想问儿子石礅那边的人是不是林沂,就见自己儿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当他看到林沂被人打的时候,心里就只剩一个念想——替他打回来。所以他冲了上去,照着那人的脸就是一拳,这还完全不足以解气,便又用上了脚,可对方只吃了他一脚便回转过来,一拳就将他的眼镜给砸到了地上。钱多多虽然看着个高,可一点不擅长动手,而对方又是个练家子,除了最开始的那两下,这之后几乎就是钱多多在挨打。眼镜在地上碎成了碴,镜框也未能幸免于难,早被混战的两人踩断。林沂这还站不起身,看着钱多多被打,心里都快急出火了。“潘登,给我揍他,敢在我家超市门口乱来,今天非得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隔着老远就在叫叫嚣的钱父,正带着潘登朝这边赶来。第12章时外十二直到今夜,林沂才知道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一直以来,他都有些看不起潘登,虽说是个哑巴,可怎么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只甘心在超市做一份老头子才会做的守夜工作,难免让人觉得身残心也残。而这一刻,他对潘登肃然起敬,那种感觉就像是身边潜伏着一个英雄般的人物,从不露圭角,却在至关重要的时刻显露出英雄本色。好莱坞大片看过不少,可再好的制作也未必有亲眼所见来得使人心惊rou跳,只见潘登用三两招便将那人制住,压在地上动弹也动弹不得。招式不算花哨,每一个动作却充满了力量,铁一般的拳头似能将人的头骨敲碎。钱多多也有些看愣了,眼神里有些崇敬的光。那人动不了武便开始动嘴:“我cao,你他妈谁呀!是不是有病啊,老子招你惹你了,我跟我对象吵架用得着你们管吗?”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的眼神齐刷刷的扫向林沂。“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林沂急辩驳道。那三人的眼神还是没收回去,林沂便又对那人说:“你说我是你对象,那你知道我名字吗,你说啊,我叫什么名字。”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挣了挣,奈何两只手被死死的定在后腰,整张脸几乎都贴着地面,说话的气势也大打折扣:“你虽然不是我对象,可你跟我一样,是个同、性、恋。”这人之前说的话还不足以使林沂心生波澜,而最后面那三个字,却像众目睽睽下的一计耳光,扇得他目眩神晕。同样是被剥光了衣服的感觉,久远的记忆奔涌而至,他逃了这么些年,觉得自己已武装到足够抵御别人眼光的能力,不想到头来还是被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打回原形。“同性恋怎么了,是吃了你家的喝了你家的,还是同犯法了?我今天还就不怕告诉你了,我儿子也是个同性恋,像你这样的,倒贴给我儿子我儿子都不要。”这道带着半分醉意的声音似一道暖光,直直照入跌入万丈深渊的林沂身上。钱多多拉了拉自己的父亲,表情有些窘迫:“爸,你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要喝多了就赶紧回去,丢不丢人啊!”钱父仗着自己比儿子还高一两公分,直接拿巴掌朝他头上招呼:“你个兔崽子,老子我都不嫌你丢人,你还好意思嫌我……”话还没说话,钱多多就摇晃着从他眼前倒了下去。“钱多多……”林沂尖叫一声,猛的从石礅旁站了起来,顾不得肚子的疼痛,直朝钱多多那头扑去。钱父显然以为是自己一巴掌将儿子给呼晕的,心下着忙竟乱了分寸,也不知道赶紧将人往医院送。在场的人里也就潘登稍显得淡定些,他一手揪着那人的衣领一手去摸钱多多的口袋,摸出一串钥匙后将其递到钱父手里。钱父这才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并往地下停车场去。现下林沂心里除了害怕就再没有别的,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说不动就不动了,并且就这么直直倒在他面前。一种面对死亡的惊恐围绕着他,只能重复不断的叫同一个名字。七手八脚的将人抬上车后,林沂一并跟了过去,只留下潘登和今夜的肇事者。“钱多多,钱多多……”林沂坐在后面,抱着钱多多的脑袋一声又一声的喊,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会不会就这么死了?然而只是虚惊一场,还没到医院钱多多便醒了。“能不能别叫了,吵得头疼。”他强撑着睁开眼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泫然若泣的脸,自己就躺在林沂的大腿上,脑袋还被对方死死的箍着。林沂喜出望外:“你……你没事了?”“就是头晕得很。”说着翻了个身,伸出手臂搂住了林沂的腰。钱父一听见儿子的声音,立时急刹车。“哎哟。”林沂痛呼一声,鼻梁直接撞上前座椅背。可被他手臂护住的那颗脑袋却安全无虞。最后还是去了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可钱父还是不放心,非得说要去做个磁共振或拍个CT什么的,医生被他的大惊小怪弄得直翻白眼,解释了半天才让钱父打消了这一系列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