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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华说,“我听红梅姨的。” 红梅姨就很高兴了,屁股挪近李玉华,悄悄问她怎么还没生孩子的事。李玉华说到这事就生气,把手里的茶碗一放,奶茶也不喝了,说红梅姨,“还说哪,都是你以前糊弄我,说什么亲嘴就能有小孩儿。” 红梅姨哈哈大笑,“还不是你俩打小啥都觉着稀奇,出去揪荠菜,回来就说看到你二大娘家的大嫂子在家门口哇哇的吐,还说人家是不是吃坏肚子。人家那是有孕了,你俩又问怎么就有小孩儿了,我就编一个糊弄糊弄你们呗。嘿嘿嘿,不会这么大了还信那个吧。真是个傻丫头~” 红梅姨自己乐得咯咯笑,李玉华瞪她一会儿也觉着好笑,不禁出笑了起来。李玉华说,“姨夫不是来了么,我听木香姐说,姨夫的医术特别好,让姨夫来给我诊诊,我怎么成亲这许久还没动静的?” 红梅姨拉着李玉华让她往地上站站,红梅姨仔细瞅了瞅李玉华的身条,说,“你虽不胖也是腰细屁股圆,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身段儿。你先时应该是太小了,你木香姐说,你是我们来北疆那年跟皇子老爷成的亲,你那会儿才刚十六岁,你生辰又小,以前跟个麻杆儿似的,成了亲也不可能立时就生孩子的啊。你看你现在个头儿也高了,胸脯也挺起来了,屁股也圆了,我看不用诊也快了。” “人家不也有十四五就有孕的?”她圆房的时候其实都十七了。 红梅姨端起热奶茶喝一口,一幅很有人生阅历的口吻说,“你也得看是谁,有些闺女成人早,身子也壮实。你一直就跟根棍儿似的,十五上才来月事,把我等的急死,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石女哩。” 听听这叫啥话,李玉华气个半死,睨红梅姨一眼,也不说好话了,“你这也就是白家村婆娘见识,哪里有我姨夫正经大夫修为,人家还是进士功名,真不知你怎么到手的。” “嘿嘿,这就叫本事!”红梅姨对于第二春也是很得意滴。 李玉华叫了云雀进来,准备咨询专业人士的意见,“请裴家姨夫进来相见。” 李玉华一直知道她红梅姨二婚嫁了个年纪相仿的进士,却着实未料到,让她红梅姨遇着这样一个清雅秀士的姨夫。 李玉华心说,我的乖乖,怪道红梅姨一提到我这姨夫高兴的脸上能开出花来。红梅姨果然是有后福的人哪。 裴七叔一直没走远,就在边儿上偏厅吃茶,见侍女来请,他起身过去拜见王妃。刚一进屋,他家在地上玩儿的龙凤胎就欢快的扯着小嗓子喊着“爹,爹――”的跑过去,一人抱一条大腿,阿秀踢着陶响球,“姥爷姥爷――” “唉哟唉哟。”熊孩子们,我得先给娘娘见礼啊。裴七叔一腿挂一个小胖孩儿,把陶响球儿给阿秀滚回去,不大风雅的抱拳一揖,“娘娘。” “姨夫不用多礼,过来坐吧。”侍女捧来热奶茶,李玉华笑道,“早听说你和红梅姨的喜事,我们在帝都离得远,先时也乱糟糟的,一直到这会儿才相见。姨夫你不是外人,听我家殿下说,他小时候还跟你读过书哪,也是他的启蒙先生。如今咱们这是亲上加亲。我家殿下早上还说哪,他在帝都得了好几块古砚古墨,说你最喜欢这些,见着就留了下来。这一匣子是给姨夫的。” 侍女捧来一个红漆包金的螺钿木匣,送给了裴七叔。裴七叔连忙道谢接了,红梅姨眼睛往那匣子上瞟了瞟,心里就很好奇里头是什么。又想说小华就是心眼儿多,有什么礼不一起给我,倒单独给他七叔,这就是要把好人做给七叔的。哎,这丫头,就是这么机伶。 李玉华有话就直说了,想请裴七叔给诊一诊脉。裴七叔令人取来小药箱,拿出雪白脉枕,李玉华把手腕放上,裴七叔搭上二指,阖目片刻后收了手,“娘娘除了有些火燥,身体很好。我开幅清火调理的膳食方子,吃上几日也就好了。” 李玉华说,“可我跟三哥成亲三年了,一直未见身孕,是怎么回事?” 裴七叔是大夫,见多识广,一面收拾着小脉诊,笑道,“我观娘娘面上犹带二分少女稚气,三年前更小,不是成亲就能有孕的。男女双方身体长成,方好孕育子息。其实,太早有孕息,倘母体未成骤然有孕,对母体反是不好。娘娘宽心吧,您身体挺好的。” 李玉华松口气,就听红梅姨这马后炮道,“刚我说什么来着,先前就是年纪小的缘故。” “红梅姨你空口白话,哪里像姨夫这样说的有理有据。”李玉华笑眯眯地,想着待饭后也让七叔给三哥诊一诊,她府里的太医也说他们夫妻都没问题的,大概真是缘法未到。 待中午穆安之裴如玉都过来用饭,穆安之与裴七叔有半师之谊,一见面自然也有许多话要说,又见到了传说中的红梅姨。 好吧,穆安之不能说红梅姨的不是,但是,七叔的人品相貌,当然有更好的选择。可是,想依七叔的淡漠冷清,有这样欢喜热闹的一位妻子相伴,又有儿女绕膝,夫妻相和,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就是,岳母嫁给族叔…… 穆安之好笑的替他老友算了算这称呼问题,待红梅姨也很温和客气。 红梅姨见着皇子殿下,凤子龙孙,真是觉着,一辈子的体面都有了。要是这会儿回老家,这牛定能吹到下辈子去! 一直待晚上,裴如玉夫妻、红梅姨一家子告辞离去,穆安之回屋,见孙嬷嬷带着云雀跟阿秀在玩儿陶响球,穆安之过去就断了阿秀脚下的球,阿秀嗷一声就扑过去抢他近陶响球。 穆安之看这球并不是陶制的,外头缝的是皮子,以免孩子踢多了脚疼,里头大概放了铃铛,踢起来铃铃做响。 “回来了。”李玉华放下手里的几张札子,起身去迎穆安之,“赶紧坐下歇歇。” 招呼侍女捧上温水,服侍他洗漱手,一点儿都不许他动,让云雀下去传膳。北疆天黑的早,屋内点起兰灯,侍女们捧上饭食,既有北疆有名的清炖羊rou,亦有新鲜菜蔬,穆安之道,“这羊rou短时间内先别上了。”一路上吃rou吃的上火。 “我不吃,这是给你吃的。”李玉华道,“七叔说我有些火燥,让我吃清淡些为好。你身子不是有些亏损么,这里头放了药材,最是滋补的。” “哪里是亏损,一路过来有些疲乏罢了。”穆安之这个郁闷,其实俩人身体都没大碍,不过,穆安之诊出略有劳乏。李玉华都说他是挑食的缘故,一到陕甘,rou食就多了起来,一则是天气转凉,二则是当地人饮食。待进了北疆境,平时的菜也只有菜干,穆安之并不挑剔,可也不喜这种饮食,吃的就少。简直叫人cao心。 “反正你多吃些补补吧。”李玉华给阿秀洗干净小手,围上小围嘴儿,抱到炕上喂阿秀吃饭。 阿秀自己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小勺子,时不时就能舀下一块蛋羹,然后自己搁嘴里巴唧巴唧吃的香。穆安之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