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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人也是凤毛麟角,多的是只想得好处不想吃苦的。所以,但有一二,一定要笼络住,骗也骗去。” 信安郡主身为经过上一代帝位之争的宗室郡主,对新一代的皇位争夺看得更清楚透澈,她对于宗室的了解也远超常人。 如今到皇子府请安的宗室的确比以前更多,也多了许多有份量的宗室女眷,但是,许多人是拐弯抹角打听就藩地是两湖还是北疆的,更有不少人劝李玉华,还是两湖更富庶些,北疆那地界儿,真不是能久待的,寒苦非常。 太.祖开国以来,从没有皇子宗室封藩北疆的例。 就是朝中,也得没什么背景得罪当朝的官员才会派往北疆为官,那都不要升迁,俗称贬谪。 就是蓝太后,也在犹豫之中。 一时觉着北疆未免苦寒太过,相对而言,两湖更加富足,而且,在两湖的宗室很多,穆安之就藩两湖之地,也能与宗室多加往来,有利提升穆安之在宗室的影响力。 当然,蓝太后也知道裴如玉白木香是穆安之的绝对助力,裴如玉现在升任北疆新伊城知府,是要在北疆长久经营的,穆安之到北疆立有根基,而且,还能安抚陆侯。若是能把陆侯笼络住,帝都陆国公府不值一提。 蓝太后正在思量穆安之的藩地之事,蓝贵妃过来请安,送来做的夏衫。蓝太后对这个侄女一向另眼相待,穆宣帝也给舅家面子,蓝贵妃在宫里仅在陆皇后之后罢了。 蓝太后细看这衫子,针脚缝的细致,握着侄女的手说,“何必你亲自缝,指点着宫人做是一样的。” 蓝贵妃笑,“我自小爱做这个,宫人做惯了,针线肯定比我想,可我想着,心是不一样的。” 蓝太后问起七皇子的课业,这孩子,学习很用心,因是年纪最小的皇子,穆宣帝蓝太后也偏疼一些。只是,蓝太后望着侄女柔美侧脸,可惜了,时间不在蓝家这边。不论东宫还是穆安之,都已非池中物,不论最后胜出的是谁,都没有七皇子的机会。 就安安稳稳的做一地藩王吧。 蓝太后私下问过穆安之对于藩地看法,穆安之也更属意北疆。蓝太后眉毛拧成个小疙瘩,已经不忍,“我就是担心北疆太苦,你打小哪里吃过那些苦头。” “如玉说挺好的。再说,他能去我就不能去?”穆安之道,“祖母放心吧,世上还有吃不了的苦。自来从没有皇室亲涉北疆,我正好去看看,也可安抚北疆诸部落,这两年北疆也不是很太平。” 蓝太后望着穆安之开始变得硬郎的五官线条,心里泛起丝丝骄傲,这孩子是真的活出自己的路了。蓝太后道,“你想去北疆,那就去北疆。” 有蓝太后的支持,穆宣帝也更嘱意将穆安之封在北地,太子更是主动进言,“北疆虽无大的战事,太平多年,有些部族未免生出些旁的心思。藩王在藩地多是享尊荣而无治理之权,三弟这里,父皇不如允三弟军政之权,让三弟代朝廷安抚北疆部族。” 穆宣帝问太子,“你这么想?” 太子正色道,“我与三弟两个,他不喜欢我,说句心里话,我也不怎么待见他。但,我们始终是兄弟,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北疆那里,倘只让三弟做个垂拱而治的藩王,又何必让他封藩西北呢。” 穆宣帝欣慰,“成,这事你上个本。” 太子应下。 太子主动上本,以西北形势不同关内为由,请朝廷破例赐穆安之北疆军政大权。 陆国公给太子请安时劝道,“当年,仁宗皇帝只是太宗皇帝的皇四子,封藩闽地,因节制江南逆王,太宗皇帝付仁宗闽地军政之权,后来,戾太子失势,仁宗皇帝先得储位,再登帝位。殿下一向光风霁月,此事还是细思量。” 太子道,“老三回帝都那日,御前回禀遇刺之事,指名道姓说是舅舅使人谋刺于他。” 陆国公面色黯然,“三殿下倘做此想,老臣愿辞去身上所有官职,以证清白。” “我知道他是原扯,父皇也不会信那些话,可他的确遭叛军谋刺,死里逃生回来,这次就藩若不遂他的愿,他就会把这件事嚷嚷出来。他刚得双亲王俸,正是风头光鲜时,咱们都知道他的脾气,他不管不顾的名声在朝是出了名的,难道舅舅不顾惜自己的名声。”太子淡淡,“我在储位上,本就要避嫌。兄弟姐妹,他们能对我不好,我不能没有涵养。舅舅看似尊荣,也较往时更难做,你是储君的舅舅、岳父,不要给闲言碎语半点机会,大家都清楚,做储君的母族总不能做陛下的母族来的安稳尊荣。” 陆国公脸色微变,小心四下扫一圈,轻声道,“殿下噤声,如何敢说这样的话。” “怕什么。你我翁婿舅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先把老三打发出去吧,他再立下什么功劳,难保当年那些柳家余孽重新活泛起来。离得远了,消息少了,情分自然也就淡了。”太子感慨,“朝廷就藩之策,也是有其好处所在的。” 陆国公迟疑,“我就担心陆侯那里……” “不必担心,咱们私下说句忌讳的话,陆侯妻儿还在帝都。”太子冷酷的打断陆国公的话,“父皇近来频频召见冯侯,我听闻他以往曾掌父皇手中密间之事。不知是不是真的?” “确有此事。不过,冯侯卸下这差使很久了。”陆国公眸中闪过一抹深沉。 太子意外,“平平安安就卸了这密间的差使?倒看不出冯侯这样本领过人。”掌过密间之人,竟能平安脱身? “不是他本领过人,他家长女武功已入大境界,所以,他数年前就主动辞了监察之事。”陆国公再三叮嘱太子,“陛下重新启用冯侯,可见对三殿下遇刺之事极为恼怒。殿下主动示好三殿下,也不算做错。只是以后言语行事必要倍加小心,谨防隔墙有耳。” “我明白。舅舅也小心。” 太子留陆国公在东宫用膳,膳后亲自送陆国公出门。 陆国公背影消瘦,文官的宽袍大袖穿在身上有飘飘欲仙之感。多年舅甥翁婿的情分,太子仍不能确定,河南之事,是不是真的是陆国公所为? 其实,不论真假,这件事都向太子传递这样一个信息:皇权之外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势力存在! 这股势力既然敢向穆安之下手,一样敢向储君、敢向天子下手!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如果有人谋夺皇室,必需要让穆安之尽早就藩,必需要付穆安之藩地之权!他要推波助澜成就穆安之实权藩王的之位! 我宁可死,也绝不会让皇位落入穆姓以外的叛贼之手! 当然,如果能平安顺遂的查出叛匪,如何将穆安之扶上北疆实权藩王之位的,太子一样能把他拉下来! 就像他对穆宣帝说的那句话,穆安之不喜欢他,他也不喜穆安之,但是,他信任穆安之的能力,他也欣赏穆安之的能力。 巡视河南赈灾一事,是他推荐的穆安之,这件事,他并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