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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面灌入了冰冰凉的水。楚慎觉出不对,上前拉住他的手,却发现他手上烫得吓人,嘴唇也颤得青青紫紫,木了半天憋出一句话,然后着魔似的重复着这句话。“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第71章大佬的现代遗迹“你说你什么都想起来了?”楚慎拉着他的手道,“你想起自己是楚恪了?你想起小时候的一切了?”他话里的喜悦直冲霄汉,像能戳破这一洗碧天。可这喜悦却传不到别人心里,至少楚恪听得不痛快,他一眼瞄向张澜澜,发现这人摇了摇头,面色惨白透青,看着比楚慎还像病人。“我想起的是我刚醒来时,在医院里发生的事儿。”——回忆时间——张澜澜刚从医院醒来时,什么都记不得,天花板、墙壁,他的从前和未来,好像一切都跟着一夜空白。只有一个年长的护士告诉他,他的父母都在一年前的车祸中身亡。他自己在医院里躺了一年,叔叔婶婶看过他几次,但主治医师认为他有很大可能会一直昏下去,如今能安然醒转,是所有人的预料不到的奇迹。但奇迹带不来别的东西,失忆是一座海上的孤岛,他是这岛上唯一的住户,每天醒来,孤独和迷茫就把他团团围住,无处可逃。可奇怪的是,他觉不出伤心,望着父母的照片也感不出痛与悲哀,仿佛这两人只是纸片上的一道虚影,什么都是假的。叔叔婶婶在医院有关系,给他争取到了最好的床位,他能在医院继续疗养一段时间,趁这时期便经常在医院里走动,但一开始走得不顺畅,他的脚步是虚的,打开门一看,人和人像飘在半空的线条与平面,大家仿佛都是二维的,只有他是三维实像。日复一日,张澜澜在偌大的医院里四处逛,只凭直觉拐弯与直走,走着走着到了一个病房前,他停住了脚。病房的门牌看着熟悉,从未来过,可梦里仿佛见过,这感觉玄妙又奇异,好奇心抑不住,他便打开门,发觉里头躺了一个少年,面色惨惨白白,身上嶙峋瘦弱得只剩了骨头,人看着像一片没重量的叶子,风一吹就走了。更神奇的是,这人的脸有几分眼熟,像是他见过的。他抬头一看门牌号,032号病房,想出去问问值班护士这是哪位,却发现门被人推开,有个戴面罩与墨镜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倒像是不能见光。这大概是这位少年的亲属了,张澜澜正觉尴尬,转头想走,她却忽对张澜澜道:“你怎么也来了?”这声音略带磁性,听着有些耳熟,她的口气也亲切,不像是陌生人对陌生人。张澜澜便仔细打量了她的身材,疑疑惑惑道:“这位姐,咱们见过?”墨镜女人没答话,只指着这位病床上的少年道:“你还记得这张脸么?”张澜澜看向床上的名牌,他这才注意到上面写着三个字——李星河。星河灿烂,是一个写意古风的名字,可惜这人看着像晕迷已久,何时醒来都不一定,就别提看不看得见漫天星了。但这名字对张澜澜来说有更多的意味,据护士长所说,他当年是和父母一起去景区度假,开车的张爸爸疲劳驾驶,追了另一辆小车的尾,那车上也是一家三口,也是父母当场死亡,但做儿子的活了下来,送到附近医院抢救,救没救成功他却不知。没想到如今他会在同一个医院看见李星河,这人竟活了下来,成了一个没声没响的植物人。由此及彼,墨镜姐一定是李星河的亲属,八成也见过张澜澜,瞧她那语气那口吻,怕是兴师问罪的意思要更多点。张澜澜这便摸了摸脑袋,气势低了几分道:“我知道这位是李星河,我这也是第一次见他,大姐要是不嫌弃,我以后会经常来看看他……”墨镜女人却摇了摇头:“这只是个空壳子,你以后不用再来了。”空壳子?这么说是不是太直了?就算目前是个植物人,将来也有醒过来的机会,怎么就不用过来照看了?张澜澜觉得这女人古里古怪,但顾忌她是病人家属,还是客客气气地问:“那我能做些什么?”墨镜女人道:“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这对话越来越蹊跷,张澜澜内心七上八下,疑心这位大姐是不是产生了什么移情作用。不关心自己的家人,还让他先照顾好自己?这是李星河的家人还是他张澜澜的家人?墨镜女人见他疑惑,又问道:“你还习惯吗?”“习惯什么?”墨镜女人把头微微一扬,像透过墨镜打量他全身上下,一点半滴都不漏。“这具新的身体,你用得还习惯吗,星河?”张澜澜顿觉一阵毛骨悚然,背后粘了一滩凉丝丝的毛毛汗。身后凉森森,胸口却忽的guntang,像灌了烧红的铁水进去,骨头在尖叫,肌rou在震颤,他“撕拉”一声拉开病服,发现胸口上多了一种黑色纹路,乍看之下像是活的,如黑水一样在皮rou上蔓延、滚沸,冒出一阵阵黑色的烟雾。“叮铃”一声,张澜澜从床上醒来,发现闹钟震天响,护士长也在摇他。“小张你咋的睡这么死?这都快午饭时间了。”张澜澜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场梦,一起身,发现背后都湿透了。这梦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他赶忙拉着护士长道:“李星河在哪儿?”“啥的李星河喽?”“就是032号病房的李星河!一个男孩子,他还昏着呢。”护士长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娃子烧糊涂啦?032号病房住的是位老大爷,哪儿来地男孩子喽?”张澜澜一脸诧异道:“老大爷?那……那李星河呢?”“哪个李星河喽?”“就是那个和我一起出车祸的李星河啊。”护士长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他说的是谁了。“那个和你一起送来抢救的男孩子?介娃娃一年前就死特了。”张澜澜彻底愣住,一丝丝凉气从牙缝里冒出来,人都似僵住了似的。“说来也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