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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镜白侧头看向湖面,在这一片微波潋滟中掀起了一道潜流暗浪。“我实在是好奇,你现在究竟是楚慎的人,还是我的人?”这话便是十足十的诛心了,答错一句便是兵刃相见。燕择却站起身伸了懒腰,和没事人似的舒展筋骨,平时他可以莽,可以急,但到了这样紧张的时刻,他就会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专注,人会沉得像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水。这曾是商镜白最欣赏他的一点,可现在他却宁愿燕择能冲动一些,说出一些不该说的心里话。燕择只抬起头,目光平平道:“我首先是燕择,然后才是别的人。”“我以为我们当初有了约定,而你会一辈子守着它。”“我一直守着这约,直到我死了一回。”商镜白被那“死”字微微慑住了心神,一时锋芒渐弱,想说的话有大半都说不出口,燕择便在这个时候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拍一块儿白豆腐似的说道:“这些年来我为你做的事,再加上这地下的一回死,我欠你的东西已还得差不多。如今我只是你的朋友,说的只是朋友间的话。”商镜白看着这拍在他手背上的手,假装不在意地侧过头看景,目光里的山和水渐渐变成了另一种旖旎而又危险的模样。“我的朋友会盼着我功亏一篑?”“你的朋友只会盼着你活下去。”“你希望我怎么活?”燕择没直接回答,只低头道:“裴瑛在外边埋伏了一二百人,这个我想你已经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在外头看到了官府的人。”商镜白目光一凛:“官府的什么人?”燕择道:“不是一般官府的人,是jian相手下的‘四恶拘’,他们四个专与江湖好汉作对,一旦到场,你和秦门的人都逃不掉。”“我凭什么信你的话?”燕择道:“你可以选择不信,但你最好别拦着我回到宴上。我会通知你的人撤退,也会通知秦门的人住手。”“若是我不让呢?”燕择低头扬出一分苦笑,仿佛早已料到这句话。“那你只能踏着我的尸体过去了,镜白。”第62章大佬的万象神功陈轻素手下分四队,刀队、剑队、斧队与弓队。谭四望和柳五歌便属刀队。说到这刀队,长刀短刀皆有,单刀双刀皆通,凡与刀相关,大大小小无一不精,而在一群用刀行家里,“红眉刀客”谭四望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凭着刀队三十人的配合,他们剿过在五行山上作乱的匪王,刺过响彻江湖的“恶龙”海通天,连与云鱼帮八煌教的人作战时,刀队也是冲在前头,杀敌在先。所以理所当然的,当他们去围杀寇雪臣时,谭四望第一反应是先取头颅,再杀别人。他第一眼看不到别的,只看这人白衣胜雪,面上是细皮带嫩rou,看着像常年养尊处优的,这倒好,枪在这种人手里不算枪,顶多就是一杆长长的玩具。几刀下去就见分晓。再不济,打得人没了力气再生擒,那也是美事一桩。什么“寄雪神枪”寇雪臣?不过用钱买来的声名,哪里比得上他们这种真刀真枪混来的名儿?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带十个刀手冲了上去,冲上去的一瞬间就愣了。本来该是他们十一个人包围了这一个人,结果恰恰相反,是对方一个人包围了他们十一人!怎么包?就用的一杆枪,一双手,就和包饺子似的包死了这排刀手。那枪已不是枪,在这人手上就是一道红白相间的光。红缨抖擞,枪尖时递时撤,上下崩砸、左右截搠,撩刀的被枪尖反撩,横刀的被一扫而空,劈刀的被一甩枪给震开。枪尖已成了接上连下的一条飞龙,刀在它眼前是苍蝇、是蚊子,转瞬就被巨龙一口吞没。哪里来的前进?何处来的杀敌?这样下去连脱身都成了个笑话,如何去面对陈轻素?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谭四望四处张望,一扬手就是一声令。变换阵型,里外合击!不抢下这白脸枪客的头颅,就让他自己的头滚在这宴会上!被包围的十一人合声一气,十一道寒枪袭向一人!包围圈外的十九人同时靠近,绞成五股银蛇咬向这条巨龙!寇雪臣该如何做?猎人成了被围剿的猎物,包饺子的成了被包的饺子,他能如何脱身?答案是不必脱身,脱身又有何用?不如一枪齐上,剿了这三十人!“寄雪神枪”之所以是“寄雪神枪”,关键不在别的,就在这以一对多的“神”字上。寇雪臣一枪递出,扎肋打腰袭后膝,把三人像打棉花似的打了噼啪一通,骨节顿时开了花,人和xiele气似的倒地上。西面有两人双刀齐进,他便一脚朝天蹴了两下,脚先跳到其中一把刀,踩点似的在刀刃上一点,复又弹到另一把刀身。力贯足尖,刀身震颤如抖波,刀手惊呼一声往后撤,他却一枪回扫,蛟龙出海般挑开东面袭来的三个刀手,同时借力向上一飞,人在半空中如脚踏平地一般,竟不用换气就能回枪倒转,一个突刺刺中一个刀手。枪尖刺rou,枪势竟丝毫不减,红缨染血赤丝更艳,枪从胸口入,再从背后出,穿了一个刀手又搠入另一刀手的心窝。这急急切切风雷一枪,竟同时刺中两个人!寇雪臣越战越勇,一个左刺挑了眉心,一个右滑滑进腰腹,一枪攻隙,压住一人手背,将其挑翻上天,再一脚送到他同伴的刀尖上。再一枪绕到背后拿手背一推,直接推出三尺,正中谭四望的刀尖,逼得对方连退五步,虎口喷血。寇雪臣也不看他,一枪扎盘上挑,趁一个刀手措不及防时猛戳腰胸,枪进枪再出,回身就是一枪搠进敌方心窝。这人左攻右防,横打一片竖舞一点,想近他身近不得,近了以后更加凶险,长|枪的扫势他发挥得全,变招时却如短|枪一般险恶迅疾,这哪是一个人?分明已是一百人,一千人的架势!谭四望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敌人是何等的可怕。他之前居然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