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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一脸不快的沈家小弟找干毛巾。“我爸要把我们接回去!”“。。。。。。”李桑没说话。“凭什么,这么多年不管我们,他还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少年挥舞着拳头,像只被激怒的小狮子,却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在成熟男子面前更像在家长面前撒娇抱怨的小孩子。李桑用干毛巾搓着暴躁少年的头,男子的修长手指揉着头发很舒服,沈绛合被乖乖顺毛。“我听你jiejie说了。”李桑说。“反正我不走!桑哥!”“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姐要走!我不走。”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房间里一时间沉默下来。“别任性。”李桑拿了把伞递给沈绛合,“快回家去。”语气淡漠,像个陌生人。“李桑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我姐是要回去结婚的!”沈绛合不过十五六岁,倒是少有的气急败坏起来。李桑其实知道分手是在所难免的,沈容是大家出身的千金小姐,而自己不过是个单亲家庭长大的普通人。而他一向懦弱怕事,实在懒得去和家庭阻力斗争什么。就这样吧。李桑脸上才露出一似无奈的颓丧之意。“你懂什么。”“你不爱我姐?”“。。。。。”李桑愣住,他有点尴尬。他没想到一个小孩子能这么直白地问出这样的问题。沈绛合睁大眼,他不知道自己隐隐约约在期待什么,但他确实有在期待什么。但是李桑并没有回答他,清隽男子红了脸,什么都没说回房间了。“你不爱她是不是,不然你不会让她走的。”沈绛合追上去。李桑几乎有些恼羞成怒了。“关你个小孩子什么事,快回家去。”说完就走回卧室,关上门。坐在座位上,李桑又有点后悔,是不是话有点重了。在房间里颓然地走了几圈又走出去。沈绛合已经走了,伞没拿,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好像越来越大。房间里显得更加寂静。李桑想起沈绛合淋湿的黑发贴在额头,嘴唇冷得发白,目光却灼灼然。“你爱我姐么?”烫得他心尖莫明一酸,恼怒起来。他李桑又何时懂爱了。他以为自己是爱沈容的,当沈容哭着告诉他她是沈家的女儿,要受家族安排回去结婚的时候,李桑情绪很复杂。像所有戏本里的富家小姐和穷小子一样,在一起肯定是要受尽折磨的,要么富家小姐离家出走,要么穷小子艰苦奋斗,苦尽甘来。但是李桑不想,他不想沈容难过,也不想带着沈容过未知的生活。所以说分手似乎是件容易的事情。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沈容是一个浪漫主义思想的艺术家,李桑却第一时间就放弃了。“啪。”沈容甩了李桑一巴掌。“懦夫!”然后哭着跑走了。啪啪。风吹得窗子啪啪响,雨更大了。李桑握紧手里的伞,朝外走去。打开门,门口站着浑身湿透的沈绛合。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对视着。扑通扑通。人心是最难测的东西,就算是自己也难懂几分。“快进来。”李桑把沈绛合拉进屋,去厨房给沈绛合烧洗澡水(八十年代哪来的热水器),又去找剩下的毛巾,又去倒热水。“桑哥。”沈绛合叫住团团转的李桑。李桑没停,只是嘴上应着。“嗯?”他心是慌的,他不敢去看那灼灼然要烫到他灵魂的眼神。他害怕再看一眼,哪怕一眼,某个不可置信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我不走。”“嗯。”李桑打开煤气,烧水。少年也没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李桑,他想说,他想说。刚跑出去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李桑不喜欢jiejie了。如果自己走了。如果每天看不到李桑了。“我喜欢你!”沈绛合声音不大,却将这几个字直接砸到李桑心里。李桑整个人是抖的,他脚是软的,嗓子发干说不出话。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应该要斥责沈绛合这么小根本不懂爱,或者当做没听到。李桑走进厨房。十五六岁的少年,被雨淋湿后身体散发的青涩味道,沈绛合凑过来的时候,李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不行,不行,不行。他在心里拼命拒绝,却还是让沈绛合吻住了他。爱是什么。李桑很少和沈容接吻,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呆在一起就很开心而已,有时候沈容凑过来碰到他的嘴唇的时候他会不知所措,脸红,甚至会有点恼怒的情绪。现在沈绛合的唇咬住他的,舌头纠缠着他的,什么!他想推开沈绛合。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地坐在地上,沈绛合压住他。沈绛合微微分开了些,眼眸暗沉。“桑哥。”像来自地狱的奏鸣,扯着他一步一步堕入万劫不复。什么害怕伤害沈容,什么懦弱,他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是沈绛合第一次叫他桑哥的时候?是为他打架的时候?是看着他吃着自己做的东西的时候?是他抱着枕头一脸依赖地睡着自己身旁的时候?快醒醒啊李桑。他是沈容的弟弟,他是自己的学生,他是个小孩子,他还是个男孩子。热水开始沸腾,沈绛合无助地吻着李桑,他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亲吻才能宣泄自己快要满溢出来的情感,该怎么告诉李桑,自己不是小孩子,该怎么说,自己舍不得他不想离开他喜欢他。该怎么办。沈绛合流下泪。却又更加用力地抱紧李桑。“你是我的。我不走。”耳畔是沈绛合孩子气的宣告占领权的声音,李桑看着厨房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眼神迷茫得更像一个孩子。沈绛合把脖子埋在李桑怀里。他不知道自己是做了错事,他压着李桑,身下熟悉又陌生的热度让他害怕,他本能地蹭着李桑,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却用隐隐觉得在做不好的羞愧的事情。李桑被蹭醒,猛地推开沈绛合。本来想愤怒地骂沈绛合,沈绛合却流着眼睛,倔强地看着自己,根本不去擦。“李桑。我们要在一起。”李桑忙拿手去堵沈绛合的嘴,却晚了一步。这句话像符咒一般,或者像诅咒。窗外霹雳地打过一个雷。两人紧紧拥抱,都发着抖。回忆总归是很简单的事,特别是在午后懒洋洋的阳光里,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李先生。”照顾他的护工是个长相普通,笑容却甜美的小姑娘。李桑回头看过去。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笑容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