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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药啊?师兄给别人都不给我们。”华凌盟好奇地问道,伸手便想拿陈子莘手里的玉瓶。易休敲了敲他的脑袋,“强效黑发的,你头发黑得流油,还用得着?等你头发白了再说吧。”“强效黑发啊?师兄从哪儿得的方子?”华凌盟又问。易休有些晃神,低声回了句,“不过偶然得之。”他原本想亲手将固元丹送给洛河。这几日却觉得,没有必要了。没有必要再见,没有必要再有联系。不然他不保证自己不会继续心动,继续,义无反顾地喜欢他,追着他,然后……锁住他。几日的思念,便像一辈子。匆忙的赶路间稍有**的空闲,便忍不住去想他。记忆一重一重,已经全部回笼。那些快乐的,痛苦的,幸福的或者绝望的记忆,全部都回来了。爱,原来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的事情。他最好,趁现在,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让师弟把固元丹给秦禾,便也是变相给了洛河,也算了却一段牵连。与五个师弟告别,易休便径直往天机峰而去,主动请罪。天机峰有三阁,代峰主布岱自五年前开始,常驻于了尘阁内,很少露面,近年来尤其如此。宗门盛传,布岱暗地里在搞起死回生的禁、术,但无人查证。了尘阁在三阁之中位置最高,云烟缭绕犹如仙境。竹林掩映,山泉叮咚,峰路回转间,阁楼一跃半悬山腰怪石之上。易休跪于了尘阁禅室之外,往右是去路,往左却是悬崖。这一跪,便是半日过去。紧闭的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推开,布岱打着呵欠走出,看到易休脚步微顿。“你跪我作甚?还是先去找你师父吧,他这几日可是为你cao碎了心。”易休默了默,抬眼平静地回道,“封印已破,请不呆师叔助我修补封印。”布岱闻言,颇感诧异。封印若是出了问题,易休记起种种往事,还能自己回来?“你可知……洛河已死?”洛河已死,几乎传遍整个修界。而且今日便要举行正式的封魔大典,将其尸身火化。恢复记忆的易休此刻竟然安安静静跪在他门外,求他修补封印?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诡异啊。难不成……是易休自己下的手?话说多年以前的某一日,准确地说就是洛河带着易休私奔那日,他本来是去取洛河性命的。结果因为洛河说出临渊之事,导致他心神大乱。当然即便他心神大乱,那个时候要杀死洛河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洛河跟他保证,会让易休亲手杀死他,以助易休驱除心魔。洛河这话可够狠,布岱表示非常欣赏。不管洛河实不实践这个诺言,布岱也愿意放他一条生路。时隔多年,洛河不会真的想出法子让易休动手了吧?不过,这倒也符合洛河jian诈的本性呢。“嗯?”结束回忆,布岱看向易休。易休一脸震惊加不可思议,还有……不信。易休居然不信?这可就有意思了。“唔……好像在烈焰峰,洛河的尸体会在那里火化。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开始了吧。”布岱双手拢在袖中,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事不关己的慵懒。话音刚落,便见易休远去的残影,带起的风儿吹落花叶无数。烈焰峰举行封魔大典,邀请修界各大宗门代表前来参加,同时也让各方人士亲自查验妖孽真身。当然,经过各方查验,早已证明妖孽的尸体确实属于妖孽无误,没有易容,也没有削骨整容。查其灵根,也的确是五系灵根。烈焰峰峰顶似削平的广场,名为烈焰台。烈焰台下有常年累月燃烧的火焰,温度极高。然而烈焰台被架在火焰之上,却没有丝毫热气,这便是烈焰台最神秘之处。毫无疑问,烈焰台是烈焰峰的圣地,百年未对外开放过一次。此次为了封魔大典,由掌门亲自下令开启,足见琼华上下对大典的重视。易休强作冷静,从天机峰赶到烈焰峰,而后悄悄潜入大典,未让任何人发现行踪。一路上,的确听闻妖孽伏诛的消息。易休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显然,他记起关于洛河的所有事情,但晚上“梦游”发生了什么,他却是一无所知的。自然也不知道,洛河其实是死在他怀里的。那时洛河灵力耗尽,被某隐士偷袭。三菱尖刺刺、穿他的背脊,更可怕的是那刺上涂了剧毒。洛河没有灵力护体,重伤之下剧毒迅速侵入五脏六腑,回天乏术。他的确是在易休怀里,失去体温,失去呼吸,停止心跳。但现在的易休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信。烈焰峰封魔大典已经进行了大半。洛河躺在正中央的八角封魔阵中。易休只看一眼,便知那张脸是洛河的脸,那具身体,或许也是洛河的身体。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洛河本人。停在人群中间,易休不自觉地握紧拳头。他不信那人就是洛河,却不敢再靠近去确认。一长老托着一盏熄灭的油灯缓步走上了封魔阵。那盏灯,乃是从命塔请出的命灯。易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盏命灯,想分辨出命灯主人是谁。但命灯长得都一样,不用特殊的方法验证,没人知道它到底属于谁。长老抬手,有人送上一个长折子。折子顶端有一株小火苗,顶着四面八方袭来的烈风,摇摇晃晃,却从不灭。那折子,应该能将命灯点上。是的,熄灭的命灯被点上了。在折子的火光下,灯芯燃了一簇微小的火苗。可惜那火苗坚持不到半秒,便重新熄灭。命灯冒出幽幽青烟,像人逝去的灵魂。点了一次,又点第二次,再点第三次,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人死了,命灯便点不上了。易休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他浑身压抑着难言的情绪,似藏在黑暗中的鬼怪,马上就要从他身体里冲撞出来。啧,即便命灯的主人已死又如何?只要命灯的主人,不是洛河。只要命灯的主人,不是洛河……然而,下一刻,长老放下折子。掌灯的手轻轻抬起,手心冒出一阵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