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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他才将长女留下,要好好问一问她自己的意思。 “安安,王爷今早并未强迫为父,只是叫我回来问一问你可愿意,王爷能如此,实属难得。只是王府非寻常人家,为父也想听一听你的意见,你可愿意嫁过去?” 愿不愿意? 此时听见父亲此言,安若甚至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但说实话,她不讨厌独孤珩,从前避着他,也是害怕终有一日会成为他的妾室,遭受上辈子一样的命运,可哪里会想到,他竟是要娶她为正妃? 然思及上一世,她还是满心复杂,抬起眼,望见父母同样满是复杂的目光,她心间微动,不由得问爹,“爹可愿意我嫁入王府?” 阮青岚叹了一声,也将心里的话对女儿和盘托出。 “以咱们的出身,正妃之位,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王爷肯如此待你,为父其实很受震动,毕竟你也知道,咱们眼下除了一点家业,其实什么也没有。” 安若心间一震。 可不是么,她其实什么也没有,这辈子能逃离高霁,来到这里安家,还不是依靠的他? 就算他是图她的色相,但上一回他中迷药之际,那般艰难下还是抽身离开。 而眼下一个正妻之位,也足可以显示他的诚心了吧。 更要紧的,她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她不嫁去吐蕃,若再拒绝了独孤珩,往后一家人在庆州还怎么待下去? 爹以后要怎么面对独孤珩?又要怎么面对众人口舌? …… 见女儿不说话,阮青岚只当她在为难,只好缓声道,“此事来得突然,不过无妨,王爷也不是现在就要答复,你这几日好好考虑一下再说。” “不用了爹,” 安若抬眼看向父母,道,“我愿意。” ~~ 第二日,独孤珩得到了阮家的消息。 知道安若亲自同意后,他立在窗前良久,止不住唇角的笑意。 一旁侍立的逢春眼见王爷如此,不禁心生好奇,却又不敢明着问,一时间颇为难耐。 不过,很快他就弄清楚了原委,王爷请了赤松王夫妇吃酒,期间郑重相告那位阮家菇娘乃是其意中之人,是他认定的王妃人选,所以不能将其嫁入吐蕃。 赤松夫妇惊诧不已,但见其神色十分认真,才终于相信。 王爷又提出要向吐蕃派遣专门的技师传授织造技术,并保证会与对方结为同盟,十年之内绝不起战事,赤松夫妇心内衡量一番,觉得如此自己也不亏,才终于答应了下来。 期间,赤松夫人还提出要认阮姑娘为义女,向其赠送吐蕃特产的珠宝,以示对王爷的友好。 如此,此事也算的到了圆满解决,而接下来,王爷又召了王府主典仪的官员,商议他的终身大事。 当然,事关各项严谨的仪式,冗繁又琐碎,逢春有时并不在王爷跟前伺候,具体细节便不得而知了。 他只晓得,王爷一连多日都心情极佳,唇边时时挂着笑意,进膳时胃口也比从前好了许多。 ~~ 独孤珩贵为藩王,他的婚事乃是大事,连日来王府内正在商议具体流程,暂时还未正式对外放出消息。 但自打应下独孤珩后,安若的心也忽然安定了下来。 她不是钻牛角尖的性子,懂得凡事随遇而安,虽然上一世独孤珩有那个大劫,但眼下还有三年才到,中间或有转圜的机会。 她会尽力提醒他躲避,实在不成,便如实相告,总之一定叫他避过去才是。 夜深人静,这样打算好,她便躺去榻上准备入睡,只是未等合眼,耳边又响起了叩门声。 她心内一顿,试着叫了一声,“红菱?” 却没有听见红菱答应。 安若,“……” 咳咳,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不过心里有了些准备后,她也没有那么怕了,起身仔细穿好衣裳,试着走去门边将门打开。 独孤珩不出意外的出现在了视线中。 一身墨蓝色锦袍,外披鹤氅,在寒冷夜色中,愈发显得眉目如画。 “安安?” 他咳了咳,试着唤她,声音柔似春风。 两辈子了,这还是头一次听见自己的闺名从他口中唤出,安若一时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某作者:咳咳,是不是得发生点啥? 某王星星眼:亲妈! ☆、第 49 章 虽说周遭寒意凛冽, 但某人的目光太过灼灼,犹如夏日艳阳,直把人看得心头一烫。 安若赶忙避开了他的视线, 想了想,又问道, “深更半夜,王爷怎么来了?” 深更半夜…… 独孤珩可不是没听出她的揶揄之意, 却厚着脸皮不去理会, 依然兀自用温柔的声音道,“我想见你, 就来了。” 想见她…… 这话似乎比唤她的小名还要过分些,安若的脸色禁不住又红了一层。 那人看在眼中,愈发得寸进尺道,“外头冷,可否叫我进屋暖和一下?” 安若, “……” 这人,夜深人静的, 他还想进她的闺房? 她并不想松口叫他得逞, 所以只硬着声音道,“王爷该知道, 这不合规矩。” 独孤珩依旧并不放弃,又道,“方才过来时似乎看见这院里下人房中还亮着灯,如若叫人看见……” 阮家现在的宅院是三进, 阮青岚夫妇及长子次子住在第一进,安若芳若姐妹俩及红菱小竹王妈等女性下人们住在第二进,第三进住着护院小厮等几个男仆,兼放些杂物之用。 所以他此时说的,该是王妈红菱她们的房间。 王妈年纪大了,平素睡得晚些,常在灯下做些针线活,他说的倒也有可能,且他话音还未说完,耳边果然隐约传来开门的声音,还伴着脚步声,听着倒真像是王妈。 安若吓了一跳,赶忙把他拉进了房,又将房门关上。 某人适时道谢,“多谢表妹。” 声音低低沉沉,还带着一丝图谋得逞的得意。 安若,“……”谁是他表妹? 她觉得,定是上回叫他尝到了甜头,如今才愈发过分,她于是正声严肃道,“王爷不要打趣我了,天色不早,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独孤珩有些哀怨的看她,“这么不欢迎我?” 安若咬了咬唇,“不合礼数。” 不甚明亮的光线中,他唇角勾笑,浑不在意,都要成夫妻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合礼数? 换成别人赶他走,他定会恼怒,但眼前是他最在意的姑娘,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般衬他心意,又哪里会恼? 他仍厚着脸皮装可怜,“前些日子生病,整天苦药喝着,唯独想起你时,心里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