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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上所耗的时间,等到达时,怕天就凉了,这衣料恐也会过季。” 难为她如此为他着想,真可谓良心店家,哪知独孤珩却并不太在乎的样子,且还问她,“姑娘如何知道在下是外地人?” 安若又是一顿。 是啊,她又如何知道他家其实远在庆州? 方才一心疑惑,竟一不小心又出了纰漏。 所幸瞬间已经找到了借口,她强装淡定道,“如若客官是本地人,方才怎么问小女这汴京城中是否有许多女掌柜?您这样的语气,分明是外地而来。” “再者……” 她微微一顿,倒引得独孤珩好奇起来,追问道,“什么?” 安若轻轻咳了咳,“您也有一点外地口音。” “口音?” 独孤珩一怔,“有么?” 安若轻轻点了下头,咬死了说,“有一点,不过,也不是很明显。” 独孤珩微微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没再多说什么。 好吧,或许是自己先露了马脚。 又听安若道,“小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您买回去衣料却不合时宜,请客官莫要介怀。” 咳咳,这人将来会改朝换代做皇帝,千万不能结仇。 哪知他却仍坚持,“难得来一次汴京,今年若来不及,明年再穿便是。” 说着又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意味深长道,“再说,在下也不是常有进京的机会。” 安若慌忙垂眸躲开。 他身上的威压太过强大,纵使遮着脸,她还是忍不住没来由的心慌。 为避免尴尬,她开始提笔记账,勉励自己集中精力。 独孤珩也没出声打扰,只在旁静静看她执笔,那纤指嫩葱似的,笔下的字迹也娟若簪花,仅是记个账,就已经足够赏心悦目了。 他这才知道,她是识字的,且字竟是如此好看。 “客官,这是目前能给您的种类及数目,请您过目。” 安若出声,将写好的纸张递到跟前,终于打断了独孤珩的思绪。 他伸手接下,大致扫过,并无任何异议,只问道,“需要多少银两?” 安若礼貌微笑,虽被面纱遮住,却无碍杏目中的光波,“这些都是绫罗锦缎,要贵于普通棉麻,总共约在六百两银上下,不过因您买的多,可容我先禀报一下家父,未准能让些利。” “不必麻烦,”独孤珩直接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可够?” 安若实在没想到,这人自己出来买东西也就罢,身上竟还装着这么多银票,惊讶之下忙摆手道,“您今日不用给那么多,只消先付几十两定金便好,我们准备货也需要一些时间的。” “也好,”独孤珩点了点头,又将其中一张百两的银票给了她,“就以这张为定,我也不急,十日之内备好就可。” 安若应是,保证道,“十日是一定足够的,您放心。” 虽然难得做笔这样大的生意,但她顾不上高兴,心间仍满是疑惑。 这人究竟为何要亲自买这么多织品? 而等她将银票小心折放,抬头就发现,独孤珩又在看她。 她目光一烫,再度垂眸躲避,却听见独孤珩问她,“姑娘芳龄几许?” 芳龄? 安若一怔。 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平白问她的年纪?难道不知如此是失礼的吗? 她不想答,斟酌了一下,决定提醒他,“客官如此问,只怕有些不合礼数。” 他倒也不恼,只是微挑长眉,牵唇淡笑,“在下只是见姑娘如此能干,心间有些好奇,若有冒犯,敬请见谅。” 安若眼睫微动,总归顾忌着他的身份,最终还是妥协道,“客官谬赞,小女今年十五。” 独孤珩哦了一声,紧接着又问,“可及笄了?” 安若仍觉得别扭,垂眸含糊道,“还有几日。” 隐约看见他点了点头,下一句,又忽然问道,“可曾定亲?” 作者有话要说: 某作者: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良家妇女…… 某王:亲妈。 某作者:咳咳,我的男主真帅! 某若:…… 感谢老鹅的营养液,感谢夜的精灵的地雷,也请手里还有营养液的小可爱们不吝投喂文文,么么哒! 继续留言按爪,别忘啦宝贝们! ☆、第 8 章 安若真有些恼了。 就算庆州远离汴京,但风俗礼节总不会相差太多,她不信独孤珩会不知这样的问题乃冒犯。 她甚至觉得从方才问她年纪开始,他就已经不怀好意了。 难道凭着镇北王的身份,他就可以如此在汴京街头轻薄女子吗? 她越想越气,干脆沉下脸来闭口不答。 甚至也已经想好,若独孤珩再追问,她一定不留情面的斥责他,叫他知道并不可如此轻薄素不相识的女子。 哪知就在此时,外头响起了动静,是爹回来了。 三水已经快嘴将情况告知,阮青岚脚步很快,转眼就进了账房,扬着笑意问道,“安安,听说有客人?” 安若收起怒意,忙同爹介绍起独孤珩,“是这位客官定了织品。” 又把才写好的帐目递了过去。 阮青岚大致扫了一眼,也有些惊讶,问独孤珩道,“客官要买这么多?” 独孤珩淡然颔首,“家乡路远,想多买些绫罗回去孝敬长辈。” 安若垂眸不看他,却忍不住在心间腹诽——方才明明像个登徒子,现在见爹来了,又好似正人君子一般了。 然碍于他的身份,她可并不敢明说,只同爹解释道,“我已经预留出给赵叔他们的了,这位客官说十日内备好货都可,应是足够。” ——上回赵达来阮府拜会,酒到浓时同阮青岚结拜了兄弟,阮家的孩子们就都已经称他赵叔了。 阮青岚点了点头,他已经从账上看出来了,便也同独孤珩提醒道,“不知客官路上要走多久?看您定了许多罗,这种料子怕是再有月余就会过季了。” “不妨,进京不易,可留下明年再用。” 独孤珩说完,又看了安若一眼,淡笑道,“其实令爱方才提醒过在下。” 阮青岚恍然,忙也笑道,“原来如此,那便没什么了。” 安若却又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一时间再也待不住,出声道,“爹同客官谈吧,我先出去了。” 便赶忙离开了账房。 织坊深处有一座小凉亭,供织娘们平素歇息用,这会儿大家都在忙碌,红菱今日也被她留在了家中给母亲帮忙,倒给她留了清静。 安若坐在亭中,眼望着花草,脑间却还是独孤珩。 说实话,这人今日有些奇怪。 上辈子也算与他相处了半年的光景,那时的他明明寡言阴郁,哪里像今日这般,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