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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栋,所以军训一个月都没怎么联系,之后两个人都忙,在路上碰见一次都很少,阮泽不会主动找他,只有林立挑着周末约出来一起吃个饭。他不觉得自己非要林立陪不可,不像原先在家的时候,那个小城市住了快十年,左邻右舍都知道他有病,不管有意无意,投过来的眼神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怜悯,林桥和余薇薇也都是跟他说:“不要勉强,不想说话就回家来。”生怕他有一丝的不如意。可现在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周围没人觉得他不同,同宿舍的只说阮泽太内向了,还劝他要多跟同学接触,慢慢就习惯了。这样被完全平等对待的体验是新奇的,阮泽也沉迷其中,但参加过几次寝室活动,才发现他是真的不喜欢:没有那么多话可讲,也领会不到跟大家一样的笑点。所以慢慢的,他又变成了一个人,但这次的形单影只不再显得落寞,他选择让自己最舒服的生活方式,而不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开心而去勉强合群。那会儿林立他们宿舍都是整体出动,路上他叫住阮泽的时候,沈苑也在,跟其他室友站在一边聊着天等他。说不了两句话,阮泽就走神了,很无所谓的样子,抱着背在胸前的书包往后退两步,说:“别人在等你,走吧。”林立叹气,又担心他总是一个人,可说了阮泽也不会听——阮泽确实跟他不亲密,如果不是他一直凑上来,林立觉得,可能他在阮泽心里跟那些毕了业就忘记长相、从此再也不联系的初高中同学是一样的。他无奈的笑笑,问:“干嘛把书包背到前面?捂一身的汗,跟小学生一样。”阮泽很认真的告诉他:“我们导员开会说学校好多小偷,我怕小偷。”林立又觉得他可爱了,刚才心里对他不联系自己的计较也没了,说:“周末找你,别自己跑出去。”阮泽很头疼的样子:“……好吧。”后来林立一直相信,阮泽不讨人厌的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他那张脸,一副温和无害天真的样子,任谁都不忍心说他一句不好,他一皱眉,就让人怀疑自己哪里强迫到他了,所以很容易就忽略了他其实有些冷漠的性格。可是对比小时候的阮泽,这些变化都伴着刀子扎深了连血都流不出来的钝痛,谁都不愿意再回想一遍。他劝好了自己,可一个周五晚上,他和阮泽坐在大排档吃小龙虾,阮泽不言不语的,又气得他不轻。咽下嘴里的东西,他对身边不怎么吃的阮泽说:“这回可是你叫我出来的,说有事儿,什么事儿倒是说啊。”他语气不好,阮泽根本没反应,还是跟平时一样,慢吞吞的看了他一眼,林立就发不出火了,认输一样:“说吧,什么事?”“上周二,跟你去吃烤鸭的是谁?”林立懵了,“……我们一个宿舍的。”“……”阮泽问的不是这个,林立又说:“你去吃烤鸭了?看见我了?”林立问完才觉得不对,阮泽怎么能一个人去吃烤鸭呢……他看住阮泽,两个人头顶上是那种大排档特有的白炽灯,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灯光在在人脸上荡漾,阮泽垂着眼,嘴巴也抿着,想起那天的事,他又不由得有些紧张,身体和精神都紧张,只怕一个不小心,就又跌回不见底的深渊里去。阮泽记得很清楚,这阵子因为桂花刚开,桂香飘满校园,一呼一吸都是甜味道。上周二那天下午他只有一节课,下课之后背着书包从学校后门出去,这条街游客很多,他躲开游客往一条小巷子里去,从小巷传出去,却见豁然开朗的一条大马路,两边都是商铺。阮泽没来过这边,当下像发现了乐园,正面背着书包一路走一路看,最后他停在了一家烤鸭店门口,门迎疑惑,过来问他:“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吗?”阮泽回神,才发现自己一定站了很久,他又看了两眼这家店的牌子,说:“我吃烤鸭。”然后跟着门迎走了进去。师傅很专业的样子,站在他身边一片一片把鸭rou切得很薄,桌上蘸料和配菜摆了很多,点菜的时候,服务员还问过他几位,阮泽没迟疑,说三位,服务员就好心提醒他,说三个人有些多,阮泽没说话,又点了两道,说:“就这些吧。”他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想,阮峰吃得可多了。服务员很抱歉的跟他说了句对不起,阮泽还冲她笑了一下。抬头的时候,就刚好看见林立和一个男生从门口出去了,两个人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林立还伸手给了那个男生一拳。他没多注意,转过眼睛继续看师傅切鸭rou。菜上的很快,手边师傅片好的鸭rou也已经摆了半盘,可这张桌子上的另外两套餐具,却迟迟等不来它们的主人。阮泽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却怎么都吃不到嘴里去。他的座位靠近门口,所以很多人都注意到那桌形单影只的小伙子,突然留下满桌的菜起身结了账。服务员诚惶诚恐,跟在他身后问哪里不满意,又问要不要打包带走,阮泽只急着走,连找零都不要,收银员追上来把钱塞到他手里,他却连握都不会,任那几张纸币飘落在地。阮泽控制不住汹涌而来的眼泪,他跌跌撞撞的出了那家以后永远不会踏足的店,之后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了,他坐在了什么地方,然后扶着额头陷进了绝望和看不到尽头的等待里。阮峰和刘梦瑶下葬的时候他没有机会哭,临上学前去墓园也没有哭,最后是这桌最终缺失在他童年里的如同一个经年未完成的约定一样的烤鸭击垮了他,是门口招牌上写的“正宗北京烤鸭”那六个字击垮了他。他想起三年级的数学老师写在他本子上的话,“阮泽真是个很听话的小朋友”,当时就连他自己都忘了,原本自己是不听话的,是因为爸爸mama不再陪着他了,不知道调皮给谁看,所以就只能乖乖的,比洋娃娃都乖。他不说话,不动,不吃饭,时间就没变,mama就还在买北京烤鸭,对门的家,就还没散。其实从站在那家烤鸭店门口开始,他整个人就又重新回到了十一年前,他陷入了死循环,再一次跟现实世界脱了节。沈苑跟林立都转战下一家店了,才发现他把钱包落在了烤鸭店,赶紧放下菜单往回跑。出门没几步,就看见马路沿上坐着个小伙子,书包扔在脚边,埋着头很落魄的样子。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这边儿车来车往的,人还多,那人就那么坐在那,实在让人看不过去。他走过去也蹲下,轻轻推了下阮泽的肩膀:“同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阮泽没动,沈苑心想别真是犯病了,心里急,推的力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