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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院街?你家里?”萧韧皱眉。 “嗯,一时半刻我也想不到其他地方,我家里现在只有我和芳菲、小妹,蓝师傅住过去不打紧的。”沈彤说道。 “不行,那你们就太危险了。”萧韧也只能这样说了,总不能说你们三个小姑娘住的地方,却让两个大男人住进去,这样不妥吗? 沈彤压根儿就不是会计较这种小事的人。 萧韧更不想让沈彤认为他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 “没关系,许安他们就住在隔壁。”沈彤解释道。 萧韧略一沉吟,说道:“让他们住我家吧,你也知道我家很大,只有我一个人,空了很多屋子,若说安全,我家肯定比你家更安全。” 的确,后晋的人打死也想不到,蓝师傅竟然会住到萧韧府上。 “这样好吗?”沈彤觉得自己还是要客气客气。 “当然好啊,就这样说定了。”萧韧大手一挥,这件事就定下来了。 那天夜里,位于清水巷的萧府,悄无声息地住进一位客人...... 终于把蓝师傅安置妥当,沈彤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上,她不想伤及无辜。 蓝师傅的确是个很重要的人,但是正如沈彤所说,此时此刻,蓝师傅只是她铺子里的大师傅而已。 次日,秦王便看到自己的幕僚李思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待到其他人退下之后,秦王留下了李思南。 “李先生,有什么尽可直言。” 李思南一脸难色,嘴角翕翕,在秦王和蔼的目光鼓励下,他终于说出实情。 “学生的家与沈姑娘的家住在同一条巷子里,前些日子听贱内说起,沈大姑娘找到亲生父母,沈太太一时难以接受失女之痛,便出城小住了。” 秦王颔首,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李思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学生初时只道沈太太是舍不得养女,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原来并非如此。” 秦王不动声色,问道:“莫非别有内情?” “王爷,此事并无真凭实据,学生原本不该对王爷说起,可是今日学生思前想后,还是不想对王爷有所隐瞒,但是这都是道听途说,王爷听听就罢,不必当真。” 但凡是让人不必当真的事,多半是要用心体会,当真再当真的。 “无妨,李先生只管道来便是。”秦王微笑。 “说来惭愧,学生是听府中婢女说起的......贱内身边有一小婢,年方十岁,常与沈家的丫鬟一同嬉戏,昨日她听沈家的丫鬟说起,沈太太并非是心疼养女才离家的,而是因为她与沈姑娘发生了口角......” ☆、第三一三章 详查 是跟在沈彤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吗? 别说是沈彤身边,即使是王府里的丫鬟,秦王也是没有印像的。 他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沈彤身边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 “沈太太和沈姑娘口角之时,那丫鬟和沈大姑娘一起,被婆子挡在院子里。而屋子里的人声音很大,那丫鬟和沈大姑娘全都听到了。” “沈姑娘似是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才和沈太太口角的,而沈大姑娘一时难过,便从家里跑出去住进德音寺,而沈太太便吵着要去找沈大姑娘,沈姑娘无奈,才让人送她离开。” 秦王心里一动,沈彤的身世? 难道沈彤不是沈毅的孙女,沈家硕果仅存的后人吗? “沈姑娘的身世有何不妥吗?”秦王问道。 “听那丫鬟所言,沈姑娘似乎并非是沈太太的亲生骨rou,而那位沈大姑娘,反而才是沈家后人。”李思南叹了口气,家里小婢一说,他就明白了,历朝历代都不缺这种事。沈家九死一生才留下一个女儿,沈太太自是恨不能把女儿藏起来。后来飞鱼卫和杨家都要找她们,沈太太便不知从哪里抱来一个孩子,美其名曰是养女,实际上却是拿来给亲生女儿挡枪的。 可是这种话自是不能说透,只能点到为止,李思南相信,自己的寥寥数语,秦王一定能够想明白。 秦王果然想明白了。 这就对上了。 初见沈彤时,他还有几分奇怪,沈家一门书香,沈太太黄氏亦是出身名门,为何会有沈彤这样的女儿?难道沈太太为求保命,自幼就给女儿请了武功师傅? 现在看来,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在这件事上,秦王感同身受。 宜宁郡主去榆林的时候,秦王之所以让沈彤相陪,一来是给宜宁郡主做伴儿,二来也是让沈彤贴身何护。即使宜宁郡主身边有护卫,可是也没有沈彤更合适。 事实证明,秦王这步棋走对了,没有沈彤,早在萧韧进城之前,榆林城已被血洗;没有沈彤,宜宁就不会平安渡过那场劫难。 而沈太太最初的想法也和自己是一样的吧。 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沈太太说哪个是自己的骨rou,哪一个就是,而另一个就是养女。 沈彤有武技傍身,性格果断冷静,连他这个王爷都恨不能让沈彤常伴女儿身边,更何况是四处逃亡惶惶不可终日的沈太太呢。 沈彤于沈太太的女儿,不仅是保镖,更是挡箭牌。 蒋双流从南边回来后曾经说起过,飞鱼卫在柳家湾抓了多名女童,就是为了抓走沈彤。 沈彤一直都是摆在砧板上的那一个。 因此,当她得知自己的身份后,才会与沈太太口角吧。 一定是这个原因,也只能是这个原因。 “那沈太太现在何处,可找到沈大姑娘了?”秦王问道。 李思南道:“学生这就不知晓了,唉,想来沈姑娘应该会派人跟着的。” 秦王颔首,李思南走后,秦王就让人叫来了周铮。 虽然沈太太住在西安的时候,秦王看似对她们并不亲厚,仅有的几次封赏也是因为沈彤立下大功。 可是沈家母女在自己眼皮底下和不知去向,这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 就如同一个花瓶,摆在那里时你可能一年也不会伸手碰一下。可是忽有一日,你发现放花瓶的地方空空如也,那只花瓶不见了,你便会去找,去查。 任何东西,只要还有一点用处,都要放在自己可以看到可以碰触到的位置,那是属于你的位置,那件东西只要还在那个位置,便就是你的。 反之,就是别人的了。 即使是曾经被自己束之高阁的花瓶,一旦成了别人的东西,即使打碎了,花瓶的碎片也会伤人,而被伤的人里,可能就有曾经身为主人的你。 现在,秦王要查的,就是那只并不起眼,看似早已无用的花瓶。 把花瓶找到后,摆在自己可目及的地方,即使不是用来插花,忽有一日,也能拿来砸破敌人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