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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任何人,扬言不退婚就不出门,这可将陆秉坤夫妇气狠了。 郑氏几次被拒之门外,但见陆燕尔吵闹的气势越来越足,没有不吃不喝,倒也稍稍宽心,便由着她在屋子里瞎闹腾。 是夜,万籁俱静,只余风吹落叶的沙沙声,以及西厢房的窃窃私语音。 “小姐,你真要独自一人去江州城?要不,奴婢还是跟着你一道去吧。” “嘘。” 陆燕尔伸指制止了晚晴,问道:“车夫靠谱吗?” “小姐,靠谱的。他是奴婢的远房表哥,人很老实,知道拉的是小姐,更不敢造次。” “小心点,帮我瞒过爹娘,至少三天。” 嘱咐完,陆燕尔拎着包袱,趁着夜深人静,偷溜出了家门。 江州,崇德侯府。 白玉镶金的门匾,巍峨气派的石狮,琉璃瓦,朱漆红门,高门显贵之势尽显。 陆燕尔亭亭而立,思绪飘回了大婚之日,她坐着花轿,被人恍恍惚惚抬进崇德侯府,连门开在哪个方向都不清楚,洞房花烛夜便成了她生命的终结点。 想起那个温润的玉面郎君,那般温雅谦和的世子爷,陆燕尔心绪复杂,再好也不是她的,反而是她的催命符。 可如果顾辞没机会克妻,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顾小世子爷要娶妻了,听说娶的是什么安和县县令的女儿,穷乡僻壤的女子估计一言难尽,哪有好颜色的?” “没有好颜色算得了什么,我一个在安和县的堂弟说,那陆县令的千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倒霉命,谁沾上谁倒霉,灾星转世。” “呀,那顾家怎么还把她娶回来?” “听说陆县令救过老侯爷,报恩呗,这要是将自家儿子赔进去了,可就惨咯。” 两个挑着箩筐的挑夫从侯府门前走过,你一嘴我一言,甚是为世子爷可惜,等看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怒瞪着他们时,一下子愣住了。 小姑娘生的……也太好看了。 接着,就听到小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对着门房道:“安和县陆秉坤之女,登门拜谒!” ☆、第2章 退亲民女便血溅婚堂,以死明志 陈氏晲了她一眼,声音带着轻视:“你就是陆燕尔?抬起头来!” “是。” 声音清清脆脆,半点不露怯。 随着陆燕尔缓缓抬头,陈氏感觉屋内瞬间亮堂了不少,熠熠生辉,只见眼前少女不过二七年华,生的极好,明眸皓齿,天生丽质,虽稍显稚嫩,面容也带着风尘仆仆以及久跪的疲惫倦怠之色,却足以想象真正长开后的娇媚国色。 饶是陈氏不满陆家门楣,却也惊叹陆燕尔的好颜色,比那些权门贵女毫不逊色,这般娇艳无比的脸,惯是会迷惑男人的心,若没有名门闺秀的端庄气质镇压,只怕是个肤浅会勾人的狐媚子。 想到勾的是自己的儿子,未来会沉迷与这样一个女子,陈氏尤嫌方才的下马威不够,脸色沉沉地说道: “别以为陆家携恩求报,定了你和世子的亲,你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即便坐上了世子妃的位置,绫罗锦缎加身,也未必衬得上世子妃的这身行头。” 陈氏停下抿了口茶,眸眼轻鄙,“我倒不知这成亲的规矩何时竟变了,女儿家还能如此不顾礼义廉耻于成亲前跑到未婚夫婿家,你是有多恨嫁?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世子不知礼数,你们陆家的女儿不顾惜脸面,我儿子可要名声!” 这话说的颇重。 小姑娘面皮子薄,陆燕尔早就羞恼红了脸,细如葱的手指微微攥紧,娇弱的身躯隐隐发抖。 她虽比不上高门大户千娇万宠的千金小姐,可也是被爹娘宠爱疼惜着长大,何曾被人如此侮辱? 最差不过是安和县的百姓背地里议论她倒霉,命衰,对她评头论足,可有着县令爹在,他们从未当着她的面说过。 “哼,被我说到你心坎去了。” 陈氏以为陆燕尔羞愧的说不出话来,又想到打听来的关于陆燕尔的风评,陆家竟妄想塞个倒霉蛋到侯府,偏偏侯爷死活都要儿子将那命衰的娶回来,全身怒火齐上心头,语气更加恶劣。 “想要做我侯府的儿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女戒这些自不必说,伺候夫君,孝顺宫婆,每日晨昏定省,这些最基本的也不必说,更重要的是能成为夫君的助力,料理后宅,打点各种人际关系。请问,陆小姐会什么,以后又能为世子带来什么好处?世子可是有大前程的人,他要娶的可不是个只会供人玩赏的花瓶。” 面对这样的恶婆婆,不把人比疯才怪。 若真嫁入了侯府,那还了得。 陆燕尔甚至有些可怜顾辞的小表妹了,不过人家好歹有顾辞这个强大的内援始终相护。 若是自己,顾辞未必会选择护她。 陆燕尔深吸口气,眸光微漾,双手奉上鸾凤玉佩和聘书,不卑不亢道:“诚如夫人所言,民女身份卑微,才疏学浅,不过一介乡野粗鄙之女,当不好世子妃,也无法成为世子的助力,甚至还会拖累世子爷的前程,如民女这般无才无德实非世子良配,民女自知高攀了世子爷,特意前来交还信物和聘书,请求退婚!” 一语落,四下静。 谁也没料到陆燕尔孤身前来竟是退婚? “什么?你要退婚!” 陈氏反应过来,刷的起身,怒目圆瞪,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荒唐!你以为婚姻乃是儿戏,岂容你想退就退,想结就结?” 陈氏打心底想退了这门亲,却也知道自家侯爷不会同意,何况,聘礼已下,此时退婚只会落人口实。 若世人知晓崇德侯府的亲是由女方来退,只会猜疑侯府这边出了什么错,亦或是质疑世子人品有问题,毕竟陆家与侯府天壤之别,怎会轻易舍弃这大好姻缘? “夫人,民女心意已决,不会嫁……” “够了!”见陆燕尔如此不知好歹,陈氏面子挂不住,恼怒道,“既无媒婆,又没父母前来,我就当你这小姑娘不懂事罢了。” 不给陆燕尔插话的机会,又吩咐婢女,“安排陆小姐住下,明日一早送回安和县。” 两名力壮的婢女不由分说左右架起陆燕尔,往屋外拖去。 早知婚不好退,或者说侯府需要一个占据道德制高点的退婚理由,陆燕尔细如葱的手指紧紧扒 着门,憋红了脸,心一横,突然扯着嗓子大吼道: “民女早已与人私定终生,此生非他不嫁!若侯府不同意退亲,大婚之日,民女便血溅婚堂,以死明志!” 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喜事变丧事,谁都忌讳,若再被有心人稍加利用,说是侯府娶亲之日,逼死了人,若传到京城陛下耳中,侯府的名誉和仕途都会受影响。 陈氏气的浑身发抖,怒极而笑:“算你狠!” 陈氏赌不起,陆燕尔不要脸的行径也正和她意,给了她绝佳的退亲理由,又能免于侯爷的苛责,两全其美。 瞥了眼门外的方向,陈氏顺水推舟道:“陆小姐,不是侯府不仁不义,而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