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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柯寨勾结偷袭崔大人一行,江城的性子就大变,那日侍妾前去伺候,端了他最喜欢喝的汤,结果失手将汤打翻,便被江城不喜,第二日就连同其他的侍妾被发卖到了勾栏。” 女支院可不是个好去处。 这番话描绘出来的江城同这些时日里,越容亲眼所见的,有些差别。 “那侍妾还说,她仿佛瞧见过江城手上的胎记像是不见了。” 越容睁大睁大了眼睛,“胎记?” “对,江城左手臂上有一处红色胎记,侍妾打翻汤时,不小心抓住了江城的袖子,却没有看到那块胎记。” “兴许是她看错了?” 清歌犹豫,“侍妾也是这般说,毕竟当时她紧张,也有可能是瞧错了。” 越容心里有了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只是不真切,她抓不住。 清歌又提醒她,“主子,还有两日,过后无论靖阳王府如何,您都得同奴婢离开。” “我明白,你放心。”越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臂。 等她提着在药铺开的药回了靖阳王府,江城已经从正院回来。 她恰好在门口碰见,“奴婢见过二少爷。” 院子里头乱糟糟的,摆了不少东西,也不知道是出了何事。 江城站在她跟前,“你既病了,为何还要到处乱跑。” “奴婢出府找大夫抓药了。” 越容不自觉朝他手上看,江城左手臂有伤,还是她帮忙包扎的。 其实她的破绽很多,只是她不曾察觉,江城心中叹了一口气,“行了,让灶上搬台小炉子到院里。” 他身后跟着的管事立马应下。 似乎是收拾好了,锦瑟上前,“少爷,行李已经收拾好,奴婢吩咐人装车了?” “嗯。” 江城的眼神依旧放在越容身上,半点儿没有分给旁人。 锦瑟神色一禀,“只是不知伺候的人带哪些。” 越容不由自主捏紧了手,这是要作甚? “陪同父王上山养病,不宜兴师动众,你看着安排。” 锦瑟松了一口气,“是。” 这是要出府?越容心下计较,这消息来得急,也不知道三哥那边可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无处不在的男主。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抽中奖? 要是抽奖合适,以后可以多来几次。 ☆、第五十八章 靖阳王重病不愈, 不知为何突然生起要去山上道观养病的念头。 兴许是因为数日来, 王府中时常闹鬼, 而惹得人连养病都不能得到安宁的缘故。 也兴许是因为心中有鬼, 而不得不避之。 总之他一动, 府上其余人就得跟着动,三位主子出行, 虽说一切从简,随行的奴仆却并不少。江城院中丫鬟随行三人, 知秋和越容都不在名单之上, 有喜有忧, 喜得是不用跟着喜怒无常的二少爷上山,可以留在王府过清净日子, 忧的是不能上山,若是有人要对靖阳王下手, 山上道观可比在王府容易许多。 江洵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越容深吸了一口气, 轻敲房门,“少爷。” 江城正就着油灯看书,左手手腕处露出了一节白色纱布,是包扎伤口所用, 看见她来, 江城不由得挑眉,“你不该好好待在房中养病?” 越容将手中托盘放下,“奴婢来给少爷换药。” 江城随意应了一声,将书丢在一旁。 越容轻轻地将他衣袖往上卷, 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江城没有注意,纱布上还在渗血,越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按理来说,伤口应该早就结痂了,怎么还会渗血? 她小心将旧纱布揭开,也不知道江城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伤疤斜长,像是结了疤又脱落,伤口斑驳。 她仔细看过,没有找到清歌告诉她的胎记,兴许是因为这伤口将胎记给遮盖了。 她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继续紧绷着她脑中的那根弦,亏她之前还有一瞬间觉着是江城是江洵假扮的。 依旧是入了夜,越容前去元王妃的院中,刚点燃了小烛台,她的眼睛微微睁大,放在灵牌前的玉佩不见了!是前两夜时遇见的人拿走的,还是江洵? 走到灵牌前,越容执起一炷香,碰到香炉时,香炉灰尘里似乎有东西,她用手刨开,里头放着一张纸。 “明日酉时,城中玉家药铺碰面,我只见你。” 字迹缭乱熟悉,是江洵的字。 待到第二日,天蒙蒙亮,越容站在送行的队伍中,目送着江城离去,今日是雨天,江城举着一把油纸伞,伞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他越发远去的背影,说不出的熟悉感。 越容怔怔的看了半晌,直到人群远去,她方才撑伞回去。 雨天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许多事。 江洵不在靖阳王府,她也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她像往常一样,找了个理由去外厨房寻她婶婶,亏得主子离府之后,奴仆懒散,无人拦她。 殊不知,山间缓缓前行的马车队伍中,有人登上了江城的马车。 “主子,公主已经离开靖阳王府,奴才会留她在药铺待上一夜,明日送她出城。” 江城闭着眼,若有似无的应了声。 “您真的不再同公主见上一面?” ‘江城’嗤笑一声,“有什么好见的。” 只是言不由衷。 “奴才只是想着,今夜之后,主子或许同公主再难相见。” “我知道。” 他从离开京城奔赴靖阳时,他就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他和越容没有未来了。他有过犹豫,可十多年的仇恨早就在他心中扎根,自他母亲去后,他没有一日不想着杀了靖阳王府的所有人而泄愤。 十三年过去,他终于有机会下手,他不能放弃。 不能放弃报仇。 就只能放弃别的。 比如从此以后,世人皆会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弑父逆骨,不顾伦常,他的名声毁了,兴许还要偿命,可他不在乎。 还有,越容。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右手搭在左臂的伤口处,稍一用力,伤口又见了红,仿佛这样,他才能清醒几分。 “行了,你自去。” “是。” 车门开了又关上,车中又剩下他一个人。 玉家药铺 这是间十分寻常不起眼的药铺,周围往来路人稀少,掌柜的靠着柜台昏昏欲睡。 越容朝前走了两步,正要进铺子里。 清歌忙跟上去,“主子,奴婢陪您进去。” “不必了,他既只见我一个人,带你进去总归不好。”越容轻笑一声,“你放心,他总不会害我。” 上了一步台阶,越容忽而站定,她直觉哪儿不对。 江洵约她在此碰面,她花了小两个时辰,穿街走巷来到这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