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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能来二少爷院中伺候,是这府上不少年轻丫鬟们憧憬的,只是如今, 几个新人神情凝重,脸上连一丝笑模样都没有,她们并非自愿前来。 只是来都来了,想走也只有被发卖这一条路,继王妃指来的大丫鬟锦瑟站出来,她看了一眼眼生的那位,“你叫什么名儿?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夏生,从前在外厨房当差。”夏生垂着眼,像是有些羞涩。 锦瑟皱了皱眉,这姑娘一副好颜色,就是有几分孱弱,“既如此,日后二少爷的三餐便由你负责。” “是,锦瑟jiejie。” 到了午间,夏生前往外厨房领午膳,她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环境并默默地记下,传闻靖阳王府最开始闹鬼的地方便是元王妃生前所住的院落,那儿如今落了锁,却夜夜都能听见里头传来哭声。 她来这儿的目的便是去那院子里看看。 她就不信这世上真有鬼。 只是今日第一日来,她还不能随意走动,免得惹人注目,引起怀疑。她老老实实的去了外厨房,领了二少爷的饭菜便回去交到大丫鬟锦瑟手中。 一连三日,她已经熟悉了整座靖阳王府的布局,她不用入屋中伺候,却也寻常难以出院门。 这日,她刚将食盒领了回来,人还未到房门外,就听见屋中瓷器碎裂的声音传出来,随后她便看见锦瑟捂着脸从屋中哭着跑出来。 夏生不明所以,提着食盒想要上前去询问,被同屋住着的知秋给拉住了,“别过去,二少爷动了怒,正在屋中摔东西,你没瞧见,锦瑟jiejie都被他赶了出来?” 夏生胆小,略有些瑟缩的拉住知秋躲在一旁,“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锦瑟jiejie可是王妃派来的,她平日里最受王妃器重,如今都惹怒了二少爷,二少爷正在气头上,咱们可别凑上去。” “可我还要给二少爷送午膳。”夏生怯怯道。 “从前都是交给锦瑟jiejie,这可怎么办呀。” 知秋爱莫能助,她不想进屋去,若二少爷迁怒她,岂不是她也要被砸。 一时半会儿锦瑟也不会出现了,屋中似乎没了动静,其余丫鬟婆子都在廊下候着,谁也不敢进屋。 正当二人不知如何的时候,管事走来,严厉道:“还不进去摆膳,耽误了少爷用膳,你有几条命可以活?” 夏生握紧了食盒,垂下眼眸,在众人的注视下上前轻叩房门,“二少爷,奴婢将午膳取回来了,可要摆膳?” 屋中本是安安静静,忽然又有瓷器跌落碎裂之音,屋外众人皆是神情瑟瑟,以为屋中那位爷怒气还没消。 谁料,屋中人淡淡一句,“进。” 夏生这才推开了门。 屋中很暗,外间同内室隔断处有轻纱相隔,只有一道修长身影隐隐作现,夏生没有多看,只将食盒放在桌上,依次将菜取出随即便站在一旁,等着人从内室出来。 江城似是走近了些,走到轻纱处,淡然道:“退下,把门关上。”语气中却又带着几分叫人难以捉摸的不可思议。 夏生闻言,松了一口气,躬身道了一句是便退了出去。 只是这位二少爷的声音,她怎么听着有几分耳熟,明明这还是她入府之后,头一回同此人打交道,不过片刻,她又想明白了,这位二少爷同江洵到底是兄弟,想来是有些相似之处。 知秋拉着她坐在避风处,指着偏房,那是她们几个丫鬟日常起居的地方,“锦瑟jiejie还在屋里哭呢,我刚刚进去瞧了一眼,她额头都被二少爷砸破了。你可有被二少爷刁难?” 夏生后幸道:“幸好我进去的时候,二少爷已经消气了。” 她无意追问今日这场闹剧因何而起,偏偏知秋是个爱说话的,快要同她那个远在京城的小丫头一样了,拉着她说个不停,“从前锦瑟jiejie便有意二少爷,这回被伤了颜面,只怕心里该有多伤心了。” “虽说二少爷长相俊朗,可脾气却越发不好,前些日子院里头从前伺候的下人皆被他寻了错处不是打死便是打发了出去,咱们可得小心些。” 夏生听了一耳朵,左右无事,便问,“那王妃娘娘怎么也不管管二少爷。” “娘娘溺爱二少爷,又心疼二少爷如今被拘在府中不得出去,便任由他这般了,咱们下人的性命又哪能算是命呢,。” 这话说的叫夏生皱了皱眉,又听知秋说:“更何况,如今王爷病倒,王妃娘娘照顾王爷都来不及,多半也顾不上咱们这儿了。” 夏生点点头。 不知不觉,屋子里头又召人进去,夏生依旧低着头入了屋,屋中人已不在外间,依旧是隔着一道轻纱同她说话,“抬起头来。” 夏生依言,抬起头露出一张脸来。 “你叫什么?” “奴婢名夏生。” “何处人士?” “奴婢婶娘在外厨房管着采买。” 夏生不急不忙的回着话。 “从今天起,你在屋中伺候。” 夏生一惊,“奴婢。” 江城却生生的打断了她,“行了,就这么定了。” 夏生回了偏房,已经接近傍晚,她刚坐下喝口水,还未来得及细想江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便听见有人开了门进屋。 她见着来人,忙起身,“锦瑟jiejie。” 锦瑟神情恹恹的应了一声,她额上缠着白布,面上也并无几分血色。她仔细打量着夏生,头一回见面时,她便知晓对方是这几个姑娘里头长相最标致的,一眼就能被二少爷相中。 “既入了房中伺候,二少爷吩咐你做什么,都不可忤逆,可知道?”锦瑟吩咐着,言语间还透着几分威胁之意。 夏生大着胆子抬起头,“锦瑟jiejie,我不想进屋伺候。” “岂是你不想便不想的,二少爷既看中了你,你的好日子便来了,总比做个只跑腿的活计强。” 好日子,什么好日子?不过就是从提菜跑腿的活计变成了整日里布菜的活计,还更不能出院门去了,旁人却都羡慕她,二少爷脾气不好,院中伺候的人都被罚过,唯独没有罚过她,可不叫人羡慕? 又入了夜,夏生刚睡下,她今日好容易往外头走了一回,正思索着该如何找个由头往那院子去一回,忽而听见外头飘忽着哭泣声。 她一时怔住,这还是她入府之后头一回听见传闻中靖阳王府的鬼哭声。 她身侧有人瑟瑟缩缩摸了过来,“是我。”是知秋的声音,有些惶恐,有些害怕。 她死死抱住了夏生的胳膊,“我怕鬼,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夏生死死地拉住棉被,显然也是怕的。 那哭声入耳便觉凄惨,又像是化作了尖锐刺耳的狂笑,扰的人不得安生。只是似乎除了这声音,府中再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