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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他的面具。无影眸色一沉,似乎想要阻止,但最后却还是忍住了,任凭霍念怀取下那银色面具,拿在手里随意把玩着,笑声越来越响亮。虽然昨夜就已看得清清楚楚了,但此时再见,霍念怀仍是情不自禁的盯住无影的面孔仔细端详——因为常年戴着面具的关系,那肤色白皙如玉、吹弹可破,一双猫儿眼又圆又亮,滴溜溜的泛出水雾来,五官清秀讨喜,左颊边甚至还挂着个浅浅的酒窝,便是不笑的时候,也似温柔含情,实在可爱至极。霍念怀瞧得心头发痒,不由得凑过去在那脸颊上咬了一口,哈哈笑道:“没想到影门的首领竟然生了这么一张脸,难怪你死活不肯让人看见了。”“霍念怀,你别得寸进尺。”无影狠狠瞪他一眼,面上像覆了层寒霜似的,神情凛冽如冰,周身尽是杀气。奈何配上他那副清秀可爱的面容,非但毫无效果,反而逗得霍念怀越笑越开心。“哎呀,门主大人这样撒娇,我可实在吃不消。”说着,故意拿手指戳了戳无影颊边的酒窝,闷笑不已。无影厌恶的皱了皱眉,立刻就挥掌拍开他的手,同时夺回那银色面具,飞快地戴回自己脸上,下床就走。霍念怀仍是笑,懒洋洋的歪了头望住他的背影,眼见他都已走到门口了,却又忽然折回身来,将手一伸,道:“梳子。”霍念怀怔了怔,从那一堆杂乱的衣物中翻出把象牙梳来,笑眯眯的递了过去。无影接下之后,顺势在床边坐定了,小心翼翼的梳理那一头黑发,末了又动作熟练的挽成发髻,拿玉簪牢牢固定。霍念怀眯了眯眼睛,忽然噗嗤一笑,道:“你的脸……”无影料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连忙出声打断,语气僵硬的说:“你既然看了我的脸,就该知道我的规矩才是。”“嗯?”霍念怀无辜的笑笑,故意拖长调子,“什么玩意?”无影低了头与他对视,黑眸里波澜起伏,轻轻吐出几个字来:“唯有与我相伴一生的人,才有资格看我这张脸。”“若我反悔了呢?”闻言,无影的手一松,梳子悄然滑落在地。而他的指尖则一路上移,慢慢扼住了霍念怀的颈子,一字一顿的说:“那我就杀了你。”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眼底却杀气腾腾,显然相当认真。霍念怀窒了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无影望他一阵,唇边忽然勾起冷笑,手指一点点松开来,轻轻拨弄霍念怀颊边的散发,让那黑发恰好遮住半张脸孔,然后什么话也不再多说,起身就走。霍念怀脱力的倚在床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那旧伤口隐隐作痛,整个人竟有些恍惚。他明明是打算利用无影的,怎么见过那张脸后,竟然犹豫不决了?是因为确定了那个人的真心,所以有罪恶感了?还是……霍念怀的眸子转了又转,许多念头来来去去,最后却只是仰了头,放声大笑。磨蹭许久之后,才终于起身下了床,胡乱吃过些午饭,便即大步走出了客栈。他昨日就想去花街柳巷转一转的,可惜半路遇上了那帮江湖人士,没有成行。今日总算是如愿以偿,在城内最大的一间妓馆里包了厢房,还找来了一群美貌的花娘陪酒。原来落花阁素来都是将青楼妓馆当成据点的,他此刻便是想联络一下手下,打听打听京城那边的消息。不料他从下午坐到晚上,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却迟迟没有等到要等的人。霍念怀眉头微蹙,隐约觉得不太对劲。百花楼被人给炸了,他这个阁主又消失不见,手下的人因而会在附近找寻才对,怎么现在竟音讯全无?而且连那帮江湖人士都发现了他的行踪,自己手底下的人怎么会找不着他?难道……出了什么状况?想得正出神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些吵嚷的声音,紧接着则是一声巨响,厢房的门被人一脚踢飞,连带着旁边的墙壁也塌了大半,恰好可以瞧见身穿黑衣的男子立在外头,银色面具冷冷泛光。霍念怀面色一变,但随即击掌而笑,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来来来,陪我喝酒。”无影冷冷睨他一眼,果然一步步的走进房内。他双手负在身后,看似漫不经心,却硬是在地上留下一行不深不浅的脚印,足见此刻多少恼怒。在厢房里陪酒的女子们早已吓得一哄而散,唯独霍念怀稳稳的坐在原处,面上笑意流转,不慌不忙的继续喝酒。待无影走近了,才起身扯落他的面具,啧啧赞道:“今夜有美人相伴,想必不会寂寞了。来,给我亲一口。”说着,当真作势吻了过去,态度轻薄至极。无影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冷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当然是寻欢作乐啊。”霍念怀不想给无影知道落花阁的事情,因笑道,“怎么?我看过你的脸,就要为你守身如玉了?”他这一句自然也是调戏的话语,没想到无影竟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啊?”“你若是用这双手去碰别人,我就砍了你的手;你若是用这双眼睛去看别人,我就挖了你的眼睛;你心里若是想着别人……我就直接掏出你的心来。”无影的面容仍是可爱的。眉弯弯,眼弯弯,酒窝浅浅,薄唇嫣红。但他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时,眼角眉梢却净是凌厉的杀气。霍念怀看得呆住了,瞬也不瞬的与他对望,隔了许久才低笑出声,骂道:“你这个疯子!”嘴里虽这样说着,双手却缠上了无影的肩膀,慢慢吻了上去。“你这样生气,是因为我到处胡来,还是因为我没有认出你来?”霍念怀伸手在无影颊边捏了一把,忽的妖娆浅笑,低低念出一个名字,“赵清安?”第十二章这三个字实在是普通得很。不过霍念怀吐出那个赵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显出些咬牙切齿的意思来。无影一听之下,身体立刻就僵住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又眨,在这暗夜里尤其显得明亮动人。隔了许久,方才轻轻叹道:“你果然还记得。”“那是当然的,你好歹也在我家住过两年。”霍念怀仍是笑,一边说话,一边继续揉捏他的脸颊,“何况这张面孔,真是跟从前一模一样。”他昨夜一摘下无影的面具,就已认出此人是谁了,只因为无影的身份委实太过特殊,所以才迟迟无法做出决断。无影见霍念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气,多少也能猜到他的心思,顿时沉了沉眸子,面无表情的说:“我早已不用这个名字了。”“怎么?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