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7
看顾辞渊,只是怔怔看着天空。 太子百无聊赖地抱着肩,转头打量皇叔的侧脸。 年近不惑的男人,却一点也不显老。看上去也就而立之年的样子。 萧墨沉胡乱想着,所以皇叔的养生秘籍是什么,不近女色吗? 这有些难啊。 萧墨沉皱着眉,好似在思考什么军国大事。他自己也并非重欲之人,但他必须要为皇家开枝散叶,身边是不能没有女人的。 好在他的几个侧妃和太子妃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姑娘,各各性格温顺,知书达理,东宫也还算安宁,不需要他cao什么心。 如此说来,他也未曾在女人身上花太多的功夫,应该也和不近女色差不多吧。 “皇叔。” “嗯?” “您喜欢过什么人吗?”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齐煦,得到的回答无趣至极。许是今夜太无聊,也不愿去思考国事,只想休息片刻。于是他旧问再提,期待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答案。 “有。” 萧墨沉来了兴致,追问:“是什么感觉?” 萧凭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神情恍惚,好像陷入了一段回忆里。 萧墨沉也不着急,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萧凭才徐徐开口。 “喜欢到想永远把她绑在身上,走到哪带到哪。喜欢到想要把她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喜欢到即便她反抗、哭喊,我也无动于衷,只要能把她困在我的笼子里,她就是用刀捅我,我也是开心的。”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顾芸无数次地闹过,不想当他的王妃,可这让萧凭如何能接受? 他爱她,想要留住她,于是用了最极端的方式。 然后她跑了,在他忙着筹备他们婚事的那段时间。 再推开房门时,留给他的只有一条已经碎成一节一节的铁链。 那时萧凭才知,以她的能耐,想逃简直易如反掌。 她与他耗了那么久,大概就是想等他妥协,顺了她的意,取消婚事放她走,亦或是随着她一起携手江湖。 但她最终还是走了。 一走就是十几年。 萧凭的声音哑到了极点,话里带着nongnong的克制,声音颤抖,语气里除了悲伤、彷徨,还有悔恨与自我厌弃。 他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太子知道,燕王的情绪很激动,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燕王说完这话后又陷入了沉默。 萧墨沉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这大概就是他觉得最无趣的那种,占有和抢夺,无聊至极,也粗鲁至极,他不喜欢。 即便在强烈的占有欲作祟时,萧凭似乎付出了远比旁人更多的执着和爱。 他也依旧不能理解这样做的意义在何处。不合适便一拍两散,即便是再喜欢的东西,对于他来说,若不是真心归顺,就算握在手里也毫无用处,不如弃之。 他更不能理解皇家人的抢夺竟然会失败,也因此对燕王心里的女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萧墨沉又想到了自己,他似乎还未曾体会过噬入骨髓的爱恨情仇。不管是情爱,抑或是别的东西,他从不会耽溺其中。 即便是他喜欢的女子,亦可作为交换之物,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做好一个储君更重要的事了。 而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上,他可以纵容女人胡闹,只要不过火。 这种,也能称之为爱吗? 或许他真的只适合当一个冷静自持、薄情寡义的君王,不适合去想男女之间这种太过复杂的事情。 他的目光飘远,落在那两道越来越渺小的人影,突然有些羡慕。 * 枫云宫的侧殿,唐时语的卧房里,少年还赖着不走。 今夜的偶遇实在猝不及防,唐时语担心他的情绪,便没有强制赶他走。 顾辞渊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其实他见到那男人后,心情并未受影响。这是他第一次见那人,即便是面对面,他也能平和应对。 但在阿语面前,他不能表现得毫无波澜,不然她就会对他放心,随即不再关注他。 顾辞渊要的,是阿语时时刻刻的在意,要她总是挂念着他,最好心里再也没有旁人的位置。 少年长长的睫羽微垂,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哀伤,语气中是掩盖不掉的失落。 “jiejie,我见到他了。” 唐时语心脏倏得一疼,连忙将人搂在怀里。 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少年的头往她怀里钻了钻,贪恋地深深吸气,从她的身上汲取着能量。 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很难遮掩,怕被她发现,少年不得不将头埋低了些。 唐时语看他不住地往怀里钻,腰间的手臂也圈得极牢,还以为他心里难过。 她的心尖像是被人揪起,泛起丝丝的疼,浑身都难受极了。 “阿渊乖,jiejie陪你。” 少年笑得眯着眼睛,十分享受她的怜惜与柔情。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管到了多大,这招都屡试不爽。 “阿渊,你觉得燕王他……认出你了吗?” 顾辞渊不甚在意,随口道:“或许认出,或许没有,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 少年从她怀里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他见不到顾芸,就无法核查我的身份,我只需矢口否认便是。” “我是孤儿,一直都是。” “那他若是见到了你生母……” 顾辞渊微微蹙眉,犹豫了半晌,见她实在担忧,才不大情愿地回答:“他抓不到顾芸的。” 即便十分不愿意承认,但平心而论…… 顾芸很厉害,各方面。 这么多年燕王都没将她找出来,那么除非顾芸主动现身,否则他一辈子也抓不到她。 唐时语半晌没说话,她在思考,他们还能瞒多久。 许多事,只要想查,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阿渊,若是燕王想认你,你愿意吗?” 环抱着她的那双手臂缓缓收拢。 她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手轻轻抚着他的头。 “jiejie。”他颤着声音,“你不要我了吗?” 唐时语哭笑不得,轻声嗔责,“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 她只是在未雨绸缪,及早地将所有可能都想一遍,虽不能排除所有的意外情况,但多想一步总是好的。 她想,若是能一直瞒着,他们就一直住在唐府。 若是不能,若是燕王发现了,执意带他回王府,那么她跟着嫁过去也没什么。 唐时语想了许多,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抛弃这种情况。 这份信心与底气,是阿渊带给她的。 顾辞渊最终也没有表态,他似乎有了新打算。垂着眼,靠在她肩膀上沉思。 唐时语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