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
中广济堂的莫老大夫看病,这回莫大夫从后院小屋出来,被傅清寒叫去了书房。“我大哥的病怎么样了?”沈晏周看不到,傅清寒便不再克制情绪,愁容满面。“实不相瞒,沈大当家的日子恐怕不多了,三少爷还是提早准备后事……”莫大夫低着头,不去看傅清寒的眼睛。“我大哥他自幼习武,难道不能凭真气护体吗?”傅清寒质问。“若是没这口真气,他两年前就已经……”莫大夫收拾起了医箱,“三少爷,老朽告辞了……以后也已经不用再请我来沈府了。”傅清寒用手按住了眼睛,崩溃一般低吼了起来。-金匮城的局面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然而由于官府的维持,竟还能保持着沸腾前的平静。事到如今,一些明眼人终于发现,原来柳知府也是福禄王一党。沈靖川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和严问山抱怨,“这个老柳在金匮城呆了这么久,一直和贼王对着干,没想到连他都是贼王的人!我小时候老柳还抱过我呢,他是不是老糊涂了!”“你三弟不是还差点娶了他闺女吗,要不是你大哥搅黄了婚事,你现在还是他的姻侄子呢!”严问山打趣他。“现在想想,我那三弟怎么会突然娶柳知府的女儿,原来他们根本是一伙的。那时候我就该怀疑老柳才对……”沈靖川烦躁地搔了sao头,“我三弟更糊涂,我都不知道到时候怎么救他!”“白头搔更短啊,靖川,小心秃顶……”严问山又揶揄了一句。沈靖川狠狠丢过来一只镇纸,怒道:“敢情不是你家的事!”“怎么不是我家的事,”严问山凑过去一把抱住他,“如果陛下要诛九族,我和你一起……”“呸呸呸!谁要被诛九族!”沈靖川推搡他,气呼呼道。“你放心,万一陛下真的不肯开恩,我就去求太皇太后,祖奶奶最疼我,”严问山死抱着他不肯放手,“你三弟或许活罪难免,但死罪可逃。到时我们在一起想办法,你别着急。”沈靖川轻叹了口气,继续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送我大哥去姑苏老表舅家。”严问山亲了他一口,“路上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傍晚时候,傅清寒从王府回来,习以为常地直奔后院小屋。这些日子,他也不再多提沈晏周的病势,反而只是想尽办法逗他开心。虽然已是起兵的节骨眼上,他却把老刀和娃娃脸少年这两个贴身手下远远赶去了蓬莱岛。据说一个姓司徒的仙医在岛上鼓捣什么神药,为了搜集炼药的各种材料把两个人支使得团团转。傅清寒走近时听到了屋里的撩水声,他掀开竹帘,见屏风上挂着一件青色长袍,屏风后映着一道瘦削的人影。“你怎么一个人洗澡,那小丫头呢?”傅清寒问。“让她歇着去了,丫头太小抹不开面子,我一个人也能行。”撩水声停了,沈晏周略带沙哑地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水还热吗,我给你加点热水。”傅清寒说着走出去,须臾拎着一桶热水踅回来。他绕进屏风后面,垂下眼,默默往沈晏周泡着的大木桶里小心地倒水。“烫不烫?”他伸手试了试。沈晏周却在浴桶中站起身,用滴着水的修长手指勾住傅清寒的衣领,一路滑下来,轻悠悠道:“三弟不进来试试,怎么知道烫不烫?”傅清寒慢慢抬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水只堪堪没过他的耻骨,水面上露出的一段腰胯的曲线纤细而优美。他肤色苍白,四肢修长,身上不断有水滴淋漓滚落。傅清寒盯了他滚动的喉结片刻,扯开腰带扒下衣物翻入浴桶中。“哗啦”一声水花四溅,沈晏周垂手搂住傅清寒的头,仰起下巴轻轻地笑了。空间狭小得很,傅清寒似乎怎么都不能尽兴,他身上就像烧着火,明明浸在水中,却无法熄灭。沈晏周任由他折腾自己,似笑非笑地靠坐着。他背后的窗外,深蓝色的夜幕中一树红梅艳丽逼人。情动之时,沈晏周仰起头,张开嘴低声喘笑。犹如红梅入魔,虬枝盘回扭曲。点点猩红如心尖之血,风雪中开得恣意疯狂。“三弟,你现在……最想要什么……”沈晏周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我现在……只想要……你!”傅清寒低吼一声抱紧了他。什么自由,什么野心,他已统统想不起来,这种时候,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随后他感到心口撕裂的剧痛!他还在沈晏周体内,尚未缓过神,只怔怔低下了头。浴桶中的水一片猩红,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刀锋血红的利刃。——倦雪刀出鞘,必取要害,见血方归。傅清寒又抬起头,凝视着沈晏周的眼睛。那双眼睛一如初见,恍若深海,不清不浊。沈晏周拔出了刀,用舌尖舔舐上面的血,微笑道:“三弟,心如刀绞的滋味,你现在了解了吗?”傅清寒什么都没说,他用手捂住胸口的刀伤,颤巍巍地从沈晏周的体内退出来。他面如死灰,一只手按住胸口,一只手挣扎着扒住浴桶翻出去。他跌落在地,在血泊中膝盖不断打滑,费尽力气才跪立起来。随着动作,腿间的象征嘲讽一般摇晃着。沈晏周支颐垂眸瞥着他,嘴角含笑,如同在看一只丧家之犬。“三弟……”他幽幽唤道。“……不要再……这样叫我……”傅清寒紧紧捂住心口,泪水无法克制地流淌下来。他支撑不住一般,身子慢慢倾倒,跪伏在地上。“心痛的滋味,生不如死。我已经明白了,沈晏周。”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伏笔我写了很多了,所以这个不是神展开,我重申此文是正经HE,过程的虐你们忍忍别骂我…第二十一章傅清寒催动内力封住了伤口,血很快地止住了。他抓起地上散乱的衣物,搭在了腿间。虽然惊恐至极,但他行事倒仍未失条理。“为什么?”他用手按住胸口,踞跪在地,赤着的上身端正地挺立。“你恨我吗……”他艰难地开口问。“不,怎么会呢。”沈晏周略施轻功,双足落在地上。随即屏风上青袍一旋,他披衣而起。“你毕竟是我的三弟,我怎么会恨你。只不过你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我没有心情再陪你演下去,”沈晏周穿好衣物,长发在脑后用红绳竖起,一如当年倦雪刀主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