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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有别! 她的纠结宁原看在眼里。眼见前一刻还如是苍白的脸孔,转瞬便双颊飞霞,羞得满面通红。 他不禁暗里庆幸他替她吸出毒血的时候,她昏迷着,人事不知。若不然她不晓得还要多么的羞臊难安!怕不是日后都要躲着他,避着他…… 这会回头忆起来,再不似那会的忧虑不安,无端的,淡然高华的宁王亦然脸上一热,一张白净面皮顿时便泛了红。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假手于人,不想要丫头来喂她。事实上,除了更衣换药这些他着实插不上手,其余的他更情愿自己亲力亲为。 大恩不言谢。 谢在点滴间。 “喝吧,清言。”他迅速调整了情绪,微笑言道。 他端着汤,执着勺表情温和而坚持。再要推辞,没得愈加尴尬。清言无奈,红着脸张嘴喝汤。 喝了些汤,宁原又给她喂了些粥。尔后,他让丫头们退下。紧接着他将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毫无保留。 清言震惊难言。 即便她觉得桑颐古怪,对其心存戒备。但却是万万想不到,她会是那样可怕的一个人!万万想不到,宁王同桑颐之间竟有这么一番曲折。 难怪那日宁王一反常态,痛苦如斯。 清言唏嘘万分,愣愣的看着宁原说不出话来。心里只觉得他委实不值,委实不幸得很! 宁原亦没有吱声,面色充满自嘲。 “王爷后头既识破了她的真面目,明知她的算计。又为何还要前去冒险?”良久后,清言打破沉寂不解的问道。 宁原看着她笑了笑,低道:“因为我恨!我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们作戏骗我,我便也想要她们尝尝受骗的滋味。” 他声音平静,全无波动仿似叙述与己无关的事情:“我本想着配合她们演戏,待她们以为已得偿所愿除掉了我。正高兴又得意的时分,我再出现在她们面前,给她们最致命的一击!” 他顿一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也想知道,她能对我无情到什么样的地步。如此也好让我彻底看清从前的我到底有多么的愚蠢!” 他说着,看住清言神情变得歉疚:“但我没想到,会连累到你。令你平白遭疼受罪!”他语声诚挚又自责:“对不起,清言!” 清言摇头,面色柔和。她用对待朋友的怜悯眼神,温柔的看他。 “现在王爷打算怎么办?”静了一会,她轻声问道。 “血债血偿。”宁原轻轻吐出这一句。语气仍然平静无波。 他望着清言,脸容变得哀伤:“知我母后是如何崩的吗?” 清言默声不语,只安静的回视他。 她知,他需要的是倾诉。 “我母后是自绝而亡。在当年丽妃也就是当今的张后,对我母后行了一番羞辱之后,母后便自缢行了短路。” “皇上怎的不管?就任由着丽妃胡作非为么?” “父皇?”宁原语声讥诮又悲哀。 他略是停顿,声音冷漠:“张后该死!但就我母后身死一事,我更恨我父皇!” “可知张后是怎样羞辱我母后的?”他眸色沉沉,冷若冰山雪光。 “她讥我母后不贞不洁。嘲她身子破败,残花败柳。辱我母后下贱不知羞,竟还有脸做一国之母。” 清言听得惊住。暗忖这张后着实胆大妄为,居然敢无中生有,这般的向皇后泼洒脏水。 宁原看出她心中之意,望住她的眼神愈形悲哀,甚至可谓十分的伤痛而苍凉。 “若按世俗之论,我母后的确不贞不洁。” 他声音无比悲凉:“父皇登基之初,便遇郦靖之乱。逆贼容世勋通敌叛国,连同朝中党羽一起伙同夏国与狄国,一齐向我朝发难!父皇腹背受敌举步维艰。朝外危急,朝中形势亦是万分艰难。 最难的时候,父皇与二哥亲征沙场。我二哥上阵杀敌时不过区区十五岁。那一仗,父皇身受重伤,二哥没能回来。 父皇受伤,朝野益发动荡,江山社稷岌岌可危。彼时,有一人或可解危——” 宁原目色沉凝,说出那个名字语声冰寒:“他就是已下野的建武大将军佟宇昊。” “佟贼时年五旬余五。因早年杀敌受过不少伤,故而父皇登基不久,他便脱下战袍告野回乡。此人精通兵法,骁勇善战。父皇请他出山,他却” 说到此处宁原咬牙,俊脸肃杀充满煞气。他停了半刻方艰涩开口:“他提出一个要求。他说此去一战,凶险非常。势必难得生还,许便要落得马革裹尸,卒于沙场。所以除非父皇同意让母后陪他一晚,否则横竖都是死,他宁愿死在家乡!” 清言震惊,不可置信。 “母后自是不愿。父皇跪着求她,指天发誓日后必不轻贱于她!更道从此宫中再不选秀,后宫再无新人。又苦劝她身为一国之后,合该为社稷着想,为万民祈福。母后以泪洗面,哭了一天一夜。终是……” 宁原没有再说下去。他眼圈泛红。 随后他低下头,眼里涌出泪来。 第 52 章 清言望着他,心里很难过。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是她第二次看见他流泪的样子。脆弱如斯。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只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伤心悲苦,愤懑不甘。 停了一会,宁原克制情绪平复下来。他没有抬眼看清言,顾自垂首语声低低: “那一仗十分惨烈。我朝军士伤亡惨重,几无生还。而佟贼一若他自己的预言,再没能回来。在战役最末一决胜负之时,他与敌方主将近身缠斗,双双同归于尽战死沙场。我朝伏尸百万,敌方亦然折戟沉沙。几乎全军覆没唯余血海尸山。那一役,没有赢家。 但无论怎样,父皇的江山保住了。他得偿所愿,得享太平。我母后却滑进深渊。父皇并没有做到他的承诺。他失信于母后,冷落母后。再不曾召母后侍寝。母后寝宫形同冷宫。到后头他更与我母后直言,他做不到心无芥蒂,只要看见母后他便觉耻辱。 再到后来,父皇选秀广纳新人。母后心灰,终日郁郁。但为了我,她忍辱偷生。事实上,当初她含辱忍垢屈从佟贼,一半是为了父皇,另一半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