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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头,却不一定有尾,计划不及变化,大钟背后齿轮每天都在经历离合过程,谁也不会想到有一天齿轮会错位。 雨模糊车窗,雨丝越过车窗缝隙溅到她满是淤伤的手背上,一颗心被雨水泡烂,烂到不知疼痛,只怪泪腺忽然发达。 高楚杰带着钟霓回到公馆,钟柏年在客厅等着她。钟霓一见到钟柏年,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钟嘉苇看了眼钟柏年,再问高楚杰事情怎样。 高楚杰担心阿霓眼下的情况,却更不好同钟嘉苇讲明,只说江月的事情,阿霓为此伤心难过。 钟嘉苇煮了碗热汤,上楼敲门,门很顺利打开,可窗户却大开着。 外面仍下着雨。 * 陆钦南在澳门收到张家诚消息后,并未急着回港,也回不去,第三日清晨回港途中,他与侯爷的卖家在海上碰头。 在码头靠岸,刘锦荣等他许久,问他到底如何打算,现在全乱套了,死了个重案组警员,程宇年现下不知所踪。 陆钦南看了眼刘锦荣身后带伤的丧龙,面容无异,只问:“上面没动静?” 刘锦荣眉头一蹙,眼下死了个重案组警员,且是在西九龙警署附近,事情严重,上面势必有新动作,谁先动了,谁就是内鬼。 “暂时没发现。” 没发现,就还需要一剂猛药。关在别墅审讯室里的吹鸡是时候丢出去了,到时候请刘Sir好好照顾吹鸡,该讲什么话心里有数。 游轮上,丧龙垂着脑袋,坐在陆钦南身侧,眼前是耀眼晨曦。 “对唔住,这次是我犯蠢。” 陆钦南侧目望了他一眼,“好好休息,今晚还有事要做。” 他是犯蠢,可是……丧龙忽然跪下,抓住陆钦南裤腿,“祖宗,你早知是不是?” 去澳门之前,陆钦南只字不提Madam钟,一副奇怪、若有所思的模样,丧龙没办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知。 陆钦南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便是回答了,丧龙怔愣着,慢慢松开手,他声音嘶哑,“如果是Madam……” 陆钦南垂眸望住丧龙,也一脚踹向他胸口。不该讲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讲。他俯身,按住丧龙肩膀,“到底是你犯蠢,如果你不去担心她,她怎会死?” 丧龙抬起头,双眸发颤,怀疑自己听错,却又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忽然明白Sandy当时心境,到底是多厌恨,才会恶言诅咒眼前这个人。像他们这种人,因因果果清清楚楚,活着,便已是报应。 不该去妄想贪图什么。 原来,平凡比做大富翁更难。 * 晚上,他们需去侯爷那边,对丧龙一事做出合理解释,自然是少不了一顿罚。香堂红袍关公在上,丧龙乖顺受罚,做戏给他人看。 离开香堂去正厅的路上,侯爷语重心长,“眼下情况不同平时,我不得不慎重,宁可怀疑错杀,也绝不能放过一个,阿南,你明不明白?” 陆钦南跟在侯爷身侧,扫了眼身后步伐虚浮的丧龙,“我明白,只是飞仔龙跟我多年,他绝不会反我,侯爷,你当他是鬼迷心窍才会同差人有联系。” 走在最前头的叔伯老鬼奀哼笑,此时他不发难,等到了正厅,当着朗少的面,他才开口发难:“平白无故同差人走那么近,心里有冇鬼,边个知啊?” 正厅内,几位叔伯都在场,连新记太子都在。陆钦南坐在右侧最下位置,听见老鬼奀的话,蜷缩住手指,无动于衷,只望向一旁桌上的青花瓷杯。 老鬼奀见陆钦南无反应,继续嘲他身后的丧龙,笑骂着,指责阿南瞎了眼,竟盲目相信一个红棍仔。 丧龙微微垂眸,笔直站在陆钦南身后,只腿侧的手狠狠地握成拳头。 朗聿凡微微扯着颈间的领结,另一只手上按着手机,笑吟吟打断老鬼奀的话,“今天请各位聚在这里,不是为难陆生和飞仔龙,是抓鬼,还要多谢陆生提供契机,若不是陆生去了一趟澳门,我还不知鬼在哪里躲着。” 说着,朗聿凡站起身,衷心同陆钦南道歉,“早前一直针对你,怀疑你,对唔住,侯爷没错,是我想太多。” 丧龙忽然警觉起来,所有人都在场,除了花甲。 陆钦南摩挲着腕表,玻璃表盘面上映着他的眼睛,他神情自若,看着朗聿凡,等他的下文。 侯爷脸色平静,手里的铁核桃却停止活动。 着一身深色旗袍的Aunt从屏风的另一边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位壮汉,中间搀拖着没动静的花甲,两只手血rou模糊。丧龙只扫一眼,心脏紧张跳动。 怎么会……花甲怎会被发现?契机?是祖宗暴露的?还是…… 丧龙不敢细想。 “这人嘴巴太硬,问他将卖家信息传给谁,乜乜都不知,陆生,不知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开嘴?” 陆钦南目光在花甲与朗聿凡两人身上徘徊,他冷静沉着,心思再如何缜密,也难保有人藏着淬着毒汁的细针,若不是天衣无缝,定是见缝插入,防不胜防。 他起身,走到花甲身前,打量他身上的伤,“朗少手段不比我差,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被扔在地上的花甲,能活动的手指在陆钦南脚边微微颤动着,努力给他最后有用的讯息。 侯爷摆了摆手,让人把花甲弄走。“我活到这年龄,见识过不少人,没想到也有盲眼一天,鬼在我身边待这么多年,我竟都看不出。” 朗聿凡笑着安抚:“叫人看出来,就不是鬼了。” 活着的人,死去的鬼。 陆钦南背过身,阴着脸,坐回椅子上一瞬,又是另一张面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连面孔也是如此。 眼下,重案组死了个差人,上面很快会让刘锦荣承担责任,换掉他,他们就能顺利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哪怕刘锦荣执意与他们对着干,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朗聿凡帮侯爷点上药草香烟,“要麻烦侯爷去警署打点了。” “我打点是一回事,倒是你,义合的底,你知道的未免太多,宣文汀那死佬,究竟同你讲多少?” 在场有几位叔伯脸色古怪。 陆钦南卷弄着袖口,露出藏在衣袖间的黑色发圈,自顾自喝着Aunt送过来的新茶,浓香泛苦。 朗聿凡知道多少,无人可知,唯一可知的是,他从宣文汀那里获知的东西可不少,连义合安插在警队的鬼都知。 Aunt亲自送走几位叔伯、新记太子和朗聿凡后,独独留下陆钦南。 侯爷神情沉重,提到花甲,眯起眼睛盯着陆钦南,问他知不知花甲的底? 这是在试探他—— 陆钦南望着杯中缓缓沉淀下去的茶叶,“花甲是马丁哥的细佬,马丁哥死后,由我